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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以后，又贴心的在前面引路，压根就没问过她一句有没有提前预约。
向以葵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第一眼望进去竟然没发现白扬在哪，等到她走近几步再细细地打量了几眼，这才从办公桌那一堆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堆后面看到了白扬那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脸。
一直没有停下过的钢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向以葵还什么都没说，就见白扬大手一挥，写完以后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抄起桌上的红印，啪地一声戳了一个红灿灿的大红章，这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已经压出痕来的细框眼镜，淡淡抬眸：“来了？”
向以葵恩了一声，白扬挠挠头发，随后从文件最下方扯出一份检查报告单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最近的身体情况都不错，应该很快就能进行手术了。”
点点头，向以葵细心地将葵妈的检查单收好，也不急着走，见他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新弄了一个大型鱼缸，几尾锦鲤在湖蓝色的水里游来游去，顿时好奇地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锦鲤墨色混厚，底上还有红白纹，虽然她并不清楚是什么品种但也知道确实很好看，一时之间竟看入了迷，好半天记起正事来了才总算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向白扬：“对了，我家的案子谢谢你啊。”
通宵了两个夜晚一连实施了八场手术，如今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马不停蹄批阅文件的白扬蹙了蹙眉，完全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下一秒就面不改色地接下这声谢谢，还特淡定地应了句：“不用谢。”
钢笔在他指间飞快旋转一圈，文件看到一半时又装作极其随意地开口问道，“向小姐，最近你的失眠有好转的迹象吗？”
“早就没事了。”向以葵笑笑，又转头过去逗那鱼缸里的锦鲤，无奈人家高冷无比，愣是不看她一眼，摇着尾巴将头撇到另一边去了。
一旁的白扬沉默片刻，再度开口，语气平平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向以葵满心思还在那锦鲤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恩？什么不是你？不谢你那我要谢谁啊？”
白扬手里的笔应声狠狠地戳进纸张里，留下一点一点墨色的难堪痕迹，毫不客气地只给了一个字的评价：“蠢。”
……蠢？
向以葵愕然，她不过只是逗逗锦鲤而已，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骂了？
偏偏他骂人还极富技巧，既不指名道姓也不长篇大论，可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瞥你一眼，你就觉得他无论怎样都像是在骂你，向以葵看在他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份上，忍了。
一头雾水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廊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向以葵刚走到电梯口，一旁的病房里突然就走出一名体型粗壮结实的白褂医生，一脸怒气，挂在胸前的听诊器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来回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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