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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葵犹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一同下楼。
白唐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无视她了，尽管两人在白宅里碰面的时候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最起码她在说话的时候他会偶尔回应一两句或是只说一个恩字，还有前几天她忘了回来的那次，就连她自己都以为闯了大祸，结果他也没有发怒。
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火气突然这么大。
知道他心情不好，向以葵也没有跟得很紧，而是稍稍隔了一小段距离，不过好在白唐还没生气到忘记他说过的那些话，上了车以后非但没有立即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甚至还和前几天一样屈尊纡贵坐进了里侧的位置，把靠车门的位置空了出来。
向以葵知趣地放轻了手脚，小心翼翼坐上车去，前面的凌木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明明自家总裁刚才还悠悠闲闲地坐在家里看书，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不过白唐的脾气向来古怪难以猜测，这几年来他还真没少见过，于是此时也牢牢闭紧了嘴巴，只顾专心开车。
车一直在马路上静静地开着，谁也没有出声。
向以葵本来也是不打算再说话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大清早惹怒白唐，她要是再说话可不就成了直接撞在枪口上。直到她余光里不经意间看见白唐沉默半晌以后一如往常地拿出了那台办公专用的笔记本，那断断续续在键盘上发出的敲打声才总算打破了车里的凝重气氛。
白唐似是看得很认真，冷了一路的脸色开始出现一丝转好的迹象。
向以葵眨了眨眼，刚松一口气，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不知疲倦地在车里唱着欢快的曲调，向以葵顿时看见坐在身旁的白唐脸一黑，急忙把手机翻了出来想要先挂断。
可瞥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时，她的眼里忽然有些激动，不假思索地摁下了接听键，说话的时候没有忘记把另一只手捂在电话听筒前，声音也压得很低。
“喂。”她看了一眼白唐，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白唐今天看文件看得很慢，同一页内容几乎反复看了三遍，可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还是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好不容易看完一页，他就发现向以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还接通了。
哪怕他就坐在身旁，也根本不可能听见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可他还是放慢了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的次数，想要听清她尽量压低的声音，于是他便听见她开口说：“不用了，没关系的……”笑了一下，又接了一句，“我已经快到学校了。”
白唐在听见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眼皮微微抖动了两下，清冷的眼底忽然之间就翻滚起强烈的情绪，停顿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落，狠狠地拍在笔记本的键盘上。
“啪——”的一声，惊得身旁正在讲电话的向以葵吓了一跳，同时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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