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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弦外之音的向以葵睫毛微微颤抖，“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白唐冷笑着，“说不定你还得感谢我，因为是我为你指明了一条可以接近程墨的近道。”
“我谢你个头！”向以葵愤愤地将手里的笔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白唐脚边的地板上，“还有……钱归钱，你给我闭嘴，不许这样说程墨!”
白唐黑眸低了低，从地上那只已被摔裂开了条细缝的签字笔上淡淡掠过，一贯冷淡的表情终是有了变化，眼神凌厉，“那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你会愿意低声下气来求我，而打从一开始就不去求程墨？”
嗓音危险低沉，他朝着向以葵走近两步，强迫她抬高了眼眸来与他对视。
“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对吧？”
向以葵猛地一怔。
不，白唐怎么可能还记得！
“我可是记得好好的，如果你记不起来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向以葵一时之间有些慌了起来，“不，不准说！”
清楚看见她的身体逐渐变得发抖起来，白唐勾唇冷冷一笑，声音不禁也提高了几分：“高二那年的夏天，那个你被恶意推进湖里的黄昏，你是不是忘了那天发生过什么？”
“别说了……”
“那天是你向以葵——第一次和程墨告白却被惨遭拒绝的日子！”
“我叫你别说了！”向以葵扯着嗓子吼道，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她根本不需要白唐的提醒，因为那天留下的记忆太深刻，怕是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她曾经那么大胆，毫不遮掩，喜欢程墨的心情满满得已经装不下到溢出了心脏，甚至不惜乔装打扮跟着白唐去过好几次男生宿舍，就为了近距离地偷偷看上程墨一眼。
她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只好把脸偷偷埋在白唐背后。
随后不久，她就真的头脑一热，兴奋地策划了一次自我感觉完美的告白，直到一切的美好全都画上终止符。
那个秋末，程墨回复她:对不起，我会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向以葵已经有点忘了当时的心情了，只记得她的指尖都在颤抖，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敢相信，以为耳朵出现了幻觉。
直到白唐站在她身旁的时候，她还仰着头红着眼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揪着白唐的衣角呢喃着问，她是不是还没睡醒。
白唐用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毫不嫌弃地把她那张流着鼻涕的脸拥进怀里，任由她使劲把鼻涕和泪水全擦到他最喜欢的那件衣服上，眉也不皱一下地应了句，没事的。
可她还是听不进去。
慌张，害怕，无措。
而后猛地推开了白唐，拼了命地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体育从来没有合格过的向以葵，破天荒的第一次甩掉了尾随追来的白唐，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乱跑，直到在校园偏僻处的人工湖前冲撞了一群问题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