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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鸦提出要见人还是很少见的事情，毕竟他除了琉璃之外从来就没有提及到其他朋友之类的存在。至于前不久说他和夜枭有关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在他说要去见人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开始古怪起来。不过暗鸦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临走时还好心的嘱咐了一下：“我能探查到那些情报是因为我是以混沌的身份进去的，但是同样是因为混沌的身份，我要是动用力量的话只会被要塞继续吸收，所以想让我从内部搞破坏是不可能了，建议你们快些想办法。”说完便消失在原地，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也没有画法阵，就连刚才的黑洞都没有使用，让暗鸦在所有人的心里又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暗鸦将那个模型留在了茶几上，所以天葬自然而然就对着那个模型研究了起来，这事必须解决，身边的伙伴是强者并非好事，尤其是在和混沌战斗的时候，因为对方一旦堕落他们就会面对一个相当强大的敌人。而目前的碧落黄泉明显就是这种情况，被混沌浸染之后就连天葬都没有确切的办法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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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旁是长桌上，一席黑衣的少年理了理惨白的长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然后丝毫没有作为外人的自觉，端起面前的茶杯就喝了起来，刚才说了那么多，虽然作为混沌来说他是不会有那些所谓的口干舌燥，但是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本能让他想喝点什么。当他将那杯红茶喝干净之后微微皱了皱眉：“以后给我准备可乐就好，我不太喜欢茶这类东西。”
“是么……”金发的女人坐在他的对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令天地失色的微笑，“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跨越世界屏障的方法了呢。”她自然是一直在旁观这群少年少女的动向，而刚才暗鸦那突兀的消失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只是他在一瞬间调整了自身的参数，让世界无法识别他然后自然就被排斥出来了。不过没有引起什么天地异象自然说明暗鸦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她这个层次，而且，在茫茫虚空里要找到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地方是有特殊坐标的，恰好位于世界树干和混沌之间的虚空空白区，被她开发成居所，和白猫一直在这里无所事事。
暗鸦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谈及了另一个话题：“碧落黄泉……和你是什么关系？”
“哦？”零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深邃，脸上一直慵懒的表情也收敛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信息流。”暗鸦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零刚才的话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没必要互相欺骗，彼此都知道骗不了对方，也都知道其实就算知道了对方想要干什么也阻止不了，“碧落黄泉包含的信息流里面存在着世界识别不了的代码，那些代码看起来毫无意义，但是又并非是乱码。而且那些代码……和那片叶子上的信息有着共通之处。还有，碧落黄泉的存在不正常。她身上的信息很古老，根据天葬的描述，那是在龙族诞生以前就存在的武器，一直被历代龙皇所用，或许碧落黄泉一直被认为是为了龙族而诞生的。可是……”
说道这里，暗鸦幽幽的看了一脸平静的零一眼：“我到觉得，龙族是为了碧落黄泉而诞生的。”
零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毫无顾忌，也并不怕对方看出什么来：“你的推论很有趣呢，你还推理出了什么？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变化是最近开始的。”暗鸦倒是不忌讳这种话题，“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成长……但是我觉得我并不是成长了，而是觉醒了比较恰当。”
零幽幽的看着暗鸦，等待着他的下文。
“自从我对信息流的观察能力再度提高，我发现了自己身上纠缠的另一段信息。”暗鸦开始阐述起来，“我分析了那段信息，那是一个名为暮夜枭的人类……好像也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存在十几年的经历。因为混沌只诞生了我一个特殊的存在，因此我结合各种信息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大概在我深处混沌深处还未真正诞生之前应该是有一段沉睡期的，而那也不算真正的沉睡，只能说类似人类在出生前在母体内的状态。”最近在菲利斯的世界里他基本上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但是他也没有闲着，他眼里的世界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他来说对于一切的观念也不同，所以他自然有的是心思和时间来分析自己。
“但是，我毕竟是混沌，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无序的，因此不存在可以用法则解释的东西，一切变故都是正常的。”暗鸦还在继续把自己剖析给零，还有她话里的白色球型生物听，毕竟整个虚空只诞生了他这个个例，把自己当做实验体研究起来还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的，“在那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我有意识的信息可以证明，因此我只能推测，没有任何证据。那段时间我可能已经诞生了感官系统，甚至通过哪些被混沌吞噬的世界里得到了一定的信息，所以对秩序世界产生了向往。虽然作为混沌生物说这个很诡异，但是目前我只能这么推断。而作为混沌的产物，我的存在层次和你一样，因此我的一个想法就会对虚空进行一定程度的影响，这一点你也一样。”
“于是，暮夜枭这个特殊的人类就诞生了。”暗鸦继续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当然也查过自己的身世，比如说那并非双胞胎的B超结果，还有变成小牧是那种整体的变化，就像他消失然后小牧出现一样的无法被秩序理解的事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存在的特殊性，而他临死之前或许是因为精神的暴走使他暂时性的连接上了还在混沌深处的我的精神，并且以此为媒介得到了力量，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
零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那还是她给收拾的残局。
“他的死亡催化了我的意志的形成，变相的造成了我的诞生。”暗鸦似乎终于讲完了一个故事一样，“至于我和他的关系，大概类似于地球人类开发的那些虚拟游戏，我是玩家而他是我控制的游戏角色而已。”
“以上都是我的主观臆测，反正我是没有办法找到证据之类的东西的。不过……”暗鸦说道这里，眼睛眯了起来，看向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窝在零怀里没有动静的白猫，“我觉得虚空里发生的事情有些人可能比我更清楚。”
零当然也明白暗鸦的意思，不过白猫毕竟是比他们高一个层次的存在，他们也没打算避讳白猫，也没打算请白猫指教什么的，暗鸦只是单纯的说了一个事实而已。至于白猫是否回答或者承认与否都不在他们的谈论范围之内。
当然，白猫自然是没有回答暗鸦的问题的，也没有解释暗鸦诞生的来龙去脉的，虽然他有些惊讶对面的少年竟然能够大致推测出一切，或者说他比较惊讶的是暗鸦对于信息流的感知能力。零是从诞生开始就被他一手带大的，他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顺便做出一些指导，而零能够用信息流观察世界是在她诞生大概数千万亿年之后。而暗鸦这个家伙算上炼狱的时光年龄不过也就几百岁而已，而且知道他来到菲利斯那个世界都没表现出什么。
当然，开始他也是可以用信息流观察世界的，但是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不识字的儿童看画报一样，而现在这种能力显然发展到了能够阅读外文名著的级别，因此他才可以如此顺利的解决世界屏障的问题。这成长速度和零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虽然白猫比他们都高阶，但是他也不能做到全知全能，尤其是秩序侧和混沌侧都只有一个个例的时候，他必须将零和暗鸦当成两个项目的两个单独实验对象去研究，而世界树的唯一性和混沌的整体性意味着或许无论多久之后都不会出现第二个零和第二个暗鸦，因此他只能从这俩人身上研究，而且俩人还没有可比性。
白猫对暗鸦采取的是放养类的政策，就像艰难的环境历练英雄一样，零还在温柔乡的时候暗鸦却在和凶兽厮杀，但是不幸的是他在秩序侧成长，而秩序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抑制，因此在来到混沌的环境之后，他本来应该成长的部分终于解除了压抑，然后反弹的更加猛烈。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碧落黄泉，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暗鸦眯起了眼睛，这个习惯和夜枭有些类似，毕竟人格形成的部分全部来自夜枭，之后他将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拼接完毕之后几乎重塑了夜枭的人格，本来暗鸦的经历来看，先是作为夜枭经历了一个人类性格的塑造过程，然后经历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杀戮过程，最后是基本上呆滞的挂机过程，那么当他弄明白一切之后的性格更加贴近哪个呢？显然就是夜枭的那种人格，虽然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是夜枭，但是难免会在本能里保留一些小小的影子。
零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啊……牵扯的东西可有些多呢。大致上来说，你只要知道，碧落黄泉是我某个计划的产物就可以了。”
“果然是这样么……”暗鸦若有所思，“我观察到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晨荒大陆那个宇宙的存在有些独特，千千万万的世界为什么就晨荒大陆和地球会出现那种情况，在观察过几乎所有世界的信息流之后我明白了。晨荒大陆所在的那个宇宙并非是自然诞生的宇宙，那个宇宙的范围很小，星球数量也远远不及其他世界，而且除了晨荒大陆所在的星球之外并没有其他生命，而晨荒大陆所在的星球也充满了诡异的地方，生命直接起源于陆地，广袤的海洋里去没有任何除了水之外的物质，再加上那完全违背了普世进化论的初始之种……”
“我怀疑那里是某个人的作品。”暗鸦盯着零，仿佛对方的一切秘密在他这里都无所遁形，“而且……如果说碧落黄泉是你某个计划的一部分，那么只要寻找晨荒大陆上和碧落黄泉差不多的存在就可以了，那么末代龙皇和屠龙者就可以算在内了。如果观察一下三者的共性，其中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零，你想要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