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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宇宙，战火纷飞。
两位宇宙诞生以来最为强大的存在持续激战着。
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星体的存在，除了其中一位在一开始使用了将星星作为攻击手段的招式这个原因，另一位在不断转移战场的过程中也在有意识地破坏星体，以防止这些变成对手的作战工具。
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如果连星星都被摧毁了，那至少一般人是很难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自开战以来，天意莫测剑法大展神威，被世人公认为绝对无法伤害到的战神也节节败退，虽然被犀利无比的剑气戳得千疮百孔后眨眼就就能恢复，但是这仅仅是为了面子死撑的结果，不过是以消耗自身力量为代价修复肉体，绝非长久之策。
洞悉这一点的古语选择了边打边走的战术。
两人的战场从这一片宇宙到了另一片宇宙，所到之处星河尽数毁灭，没有了恒星光热的黑暗空间之中，观战的诸位英灵所能看到的，就仅仅是各种意义上都太过耀眼的两人以及滑着玄奥轨迹的银色剑气。
虽然两人的战场在不断转移，但是陈默似乎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洁白透明的斗兽场似乎不仅能够将过去的英雄们以灵体的形式召唤到现在，而且还同时突破空间的限制，无论战场本身怎样转移，两人的战斗都会出现在诸位观战者的眼前。
对于在座的为数不少的死于古语手下的英灵来说，其实就算他们的水准看不懂战斗的奥妙，仅仅是看到古语后退的场景就已经满足了，如果他们此刻以怨灵而非英灵的形式存在的话，大概已经因为念头通达而升天了吧。
而少数境界能够看得懂战斗的英灵之间，则少不了议论。
“陈默大人使用的名为天意莫测的招数到底本质是什么？这已经不仅仅是锋利的问题了，观察那银色剑气的时候我简直觉得自己的视线都要被一分为二，根本难以观察下去。”
“蠢货的话给你多少时间你也看不明白。”
“混蛋你说什么！？”
“还搞不清楚吗，那银色的剑气与其说是什么攻击手段，倒不如说是‘攻击’这一概念的极限化体现，只有同为极限化的攻击才能伤害古语那混蛋同为极限坚韧的肉体。所谓的天意莫测，我看本意是连对其的观测也会被一分为二的究极的剑法。”
“说的是，仔细观察的话，恐怕就连陈默大人本人也难以控制，剑气酝酿完成之后，剑法的路数多是以直线为主，少有曲折回转，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此招太过锋利，就连出招者本人对招式的控制也会被招式本身破坏？”
“能看到古语到处逃窜的样子真的是不枉此行，可惜此生早已结束，不然的话真的想要让还活着的人们也看到这幅景象。”
“说的是啊，这真是一个好兆头，亏那混蛋还在以前总是追着陈默大人不放，还曾经要挟陈默大人如果不接受他的挑战的话，就会毁掉人间界。”
“咦？那个人真的干过这种事？”
“是啊，不过最后不了了之了。”
“不过从这件事也能看得出来，古语的速度一直就比不过陈默大人，不然的话这场决斗何时开打的权利也不会落在陈默大人身上，这场宇宙中的追逐战根本是一边倒，我看如果不是陈默大人在顾忌古语可能拼着受伤冲过来使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因此保持一定距离的话，战斗早就结束了。”
“非也，此刻看起来虽然是陈默大人压着古语再打，但是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本身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两位都很重视这场战斗，而且都是全力以赴，占据优势的陈默大人不会不知道乘胜追击的道理，但是始终不能把优势扩大为胜势。”
“我也这么认为，陈默大人始终都只是使出天意莫测这一招，其实也就是说他只有这一招能够对古语产生威胁。”
……
众位英灵的议论未能传到开战的两位耳朵里，这一战是位于人之顶点的这两位全力以赴的一战，观众怎么想完全不在两人的思考范围之内。
诸位从过去而来英灵的判断有相当一部分是正确的，陈默确实是只有天意莫测这一招有着百分之百的伤害到古语的自信，而这一招威力之强悍就连创造者本人也无法做到自如地控制，无法让剑气形成精确的围剿之势，不然的话速度在古语之上的陈默早就拿下了战斗的胜利。
在这战斗之中古语开始做出了一些变化，而陈默察觉到了。
“他开始主动撞向我的天意莫测，看来我是有些过于不急不躁了。”
就算是无法精确地控制天意莫测，古语身上的创伤依旧是在不断地增加着，如果就这样下去就能结束战斗的话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即使这需要花上百年的光阴也一样。
但是注意到这一点的不仅仅是陈默，古语也注意到了，于是战略改变，开始有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天意莫测的攻击。
身为天意莫测的创造者，陈默笃定就算是古语也不可能防御得了这一招，不过对方已经改变策略了，不管他在盘算什么，自己也必须相应地调整一下战斗的烈度，以快取胜。
并非是无法控制，而是无法完全控制，这就是身为攻击这一概念极限的天意莫测的特性，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去操纵它，反正多了也是无用。
陈默的对应策略是，单一的招式难以速攻的话就用组合的招式。
左手手捏剑诀，一道道天意剑气向着古语的方向飞射而去，右手则开始有了不同的动作。
食指伸出，向着某个方向一指，然后轻轻地挥舞起来，仿佛化作了在万众瞩目之下表演的乐队的指挥棒。
随着食指的挥舞，一条闪烁着点点银光的紫色的绸带于黑暗中成型，并迅速扩大，变作一条银河星屑。
紫色的星河长长的身躯活动起来，仿佛是一条诞生于宇宙，以星系为食的可怕巨蟒，在陈默的指挥下向着古语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哼，紫星河!”
古风认出了这一招的真面目，但是依旧不为所动，区区紫星河无法伤到他，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那银色的剑气。
陈默不断催动着玄奥的功法，一条又一条的紫色星河在陈默手中成型，相互配合着杀向古语。
在这能够完全操纵的时候，陈默本身高超至极指挥手段终于开始发威。
数量已经达到军团级别的紫星河巨蟒，对着对他们来说没带放大镜是绝对看不见的小小的人发起围剿，瞬间就将古语的移动空间限制起来。
不过对古语这个男人来说，这能够将地球大小的恒星一头吞下去的紫星河巨蟒不是值得自己注意的存在，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多了些看起来很吓人的玩具罢了。
在自己忙着躲避宿敌的狙击枪的时候，就算是路上突然多了几片杂草又如何？
连改道的必要都没有！
在观战英灵的眼中，紫星河巨蟒以一瞬千里的速度对古语围追堵截，短时间内泛着银光的紫色身影就将视线内的古语团团围住，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紫色。
然而下一个瞬间，英灵们看到的情景就像是画图软件中，选择了黑色的纸张，然后用泼墨将之染成一片紫色，最后一个人形和数道银色流星形象的橡皮疯狂乱舞……大致就是这样的景象吧。
多少年没有遇到过的这种被人追杀的感觉了？
至少在古语武力大成的那一天起就不曾有过了。
不知为何，古语回忆起了自己还仅仅是一个凡人，只掌握着肉体力量，在中东战场当雇佣兵时的岁月。
不知怎么地心底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些紫色的爬虫连当遮蔽物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这么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起自己以前为了躲避暗处敌人的子弹而到处逃窜的情景和现在很像，而那个时候利用墙壁之类的来作为遮蔽物是常见的手段。
陈默看时机已到，目光一凝，所视之处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连光线也能吞噬的巨大吸力之下，因为惯性躲避不及的古语一头扎了进去。
“混蛋，那些紫色长虫只是障眼法！”
黑洞内将万物碾碎的可怕力量并不足畏惧，就算是用蛮力也只要数秒就能脱离这个空间，但是这该死的数秒很要命！
在这宇宙的漏洞被古语霸道无比的力量撑破之前，无数道银色的剑气已经撕破漆黑的边界，攻向暂时被困住的战神。
“这个数量有些不妙，接不得，只好出招了！”
黑洞外侧，陈默的视线透过黑暗的边界观察里面的状况，只见自己的天意莫测刺入黑洞之后居然又从另一个方向穿透了出来！
“这并非反射而是折射，这家伙居然改变了我攻击的方向！？这可是我花了百年研究出的为了杀你招数，真是怪物！”
被天意莫测刺得千疮百孔的黑洞再也难以困住战神，顿时被一股强悍无匹的撑得爆炸。
黑洞消散之后，古语缓缓飞出，那挺拔的身姿丝毫看不出刚刚被追杀的狼狈。
古语看了看陈默的方向，拍掌大笑：“这招就叫做拂天颜吧，临时创造出来的有些粗糙，对你脸上这一巴掌打得不怎么响还真是抱歉了。”
“我说你啊，连起个名字都要和我唱对台戏就不无聊吗，真幼稚！”
“老是把自己的招式说什么天、天、天的人没资格说我！”
既然古语已经创造出了拂天颜这一招，那么天意莫测就很难对他起作用了，这就代表这一阶段的战斗已经结束，两人不介意打打嘴炮来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这是一场会持续很长时间的战斗，对此两人都心里有数。
陈默：“天意莫测对他造成的创伤比预期低了一些，接下来依旧是以消耗战为主，好不到和他全面冲突的时候，要以一定地节奏削弱他的力量，等待机会到来在使用那一招直接决胜。”
与盘算着战术的陈默不同，古语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好奇怪，陈默并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里，与我对战的同时还敢分心，到底是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