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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 第一录 白楼魅影 第四十章 未解之谜(二)

作者:布衣廷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8-01-05 07:53:3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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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许久的沉默。

    吴队长终于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警官,说话总要有真凭实据,否则请不要在这信口开河,否则我可是要报警了。”

    许荆南哂笑道:“我们就是警察,你跟谁报警?”

    吴队长脸上带有怒色,厉声道:“上次我就没有查你们的证件,我现在非常怀疑你们的真实身份,莫非你们是来敲诈我的?……那我可跟你们讲,我这个人也不是被唬大的。”

    陈天宇淡淡地道:“紫辰,你把证件给这位吴队长看一看。”

    刘紫辰愣住了,她哪有什么证件,该给证件也得许荆南给才对。

    陈天宇接着道:“要不你让吴队长把他的身份证给你看看也可以。”

    看吴队长身份证吗?她疑惑地望一眼陈天宇。

    突然,她在这两个男人眼里看到了最险恶的坏笑,她终于也笑起来。

    “吴队长,我看你今天真的要倒霉了。”她轻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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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队长有点不知所措,这四个人就如同唱双簧一般,将自己耍得团团转,心里的怒火也有些压抑不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李一亭见状忙道:“吴队长先不要冲动,我来帮你先质疑这位女警官一个问题。”

    吴队长自然不会冲动,何况有人出来打圆场。

    “这位女警官,你说,我们四个人有人见过活着的孟标吗?”他促狭地问。

    刘紫辰微微一笑:“据我所知,应该只有荆南一个人。”

    李一亭颔首:“不错,而且还是惊鸿一瞥。荆南说孟标很胖,头上长五只眼;档案上说孟标很强壮,是游泳冠军;唐青说,孟标很高大,是个帅小伙;那么我就很好奇,这个孟标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怎样呢?我甚至怀疑,布恩游到底有多少个孟标呢?”

    他没有停顿,继续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许孟标和我们吴队长其实长得有些相像呢?”他回过头来,朝向左边:“哦,吴队长。”

    屋里再次陷入死寂。

    又是许久许久——

    吴队长突然笑起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突然站起身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抬头说话。

    “不错,你们不太熟悉的孟标不仅和我相像,还极为神似!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呢,就是孟标的亲哥哥孟高。”吴队长又重新坐下来,神态自若,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陈天宇没有显露出太多惊讶,只是淡淡地道:“真说起来,我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能够肯定的是,显然有人在假扮孟标,或者说孟标在模仿其它人,这个人与孟标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而且这个人距离孟标的工作地点不远。既然你是他的哥哥,又长期呆在研究所附近工作,咱们就不谋而合了。”

    刘紫辰心中暗笑,这果然是件非常好玩的事,可孟标的哥哥怎么会隐姓埋名藏在这里呢?她狠狠地白了陈天宇一眼。

    这个故弄玄虚的死家伙——她也翘起二郎腿,准备静静观看这出好戏。

    吴队长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如今我大功告成,承认身份并无大碍;不过你们怎么会察觉到,我一个保安队长能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陈天宇却没有着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这一招李代桃僵或许聪明,但究竟为何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孟标甘心为你这个哥哥赴死呢?莫非你们有什么共同的心愿?”北亭其他几个人自然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倘若那个落入鱼塘的孟标没有死亡,这个局就很容易被揭穿。

    这位哥哥孟高神色瞬间黯淡下去,他半天没有说话,终于他沉声道:“弟弟的死,是我最大的失算……如果事先我知道弟弟会发生意外,那么我就绝不会让他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来。当我偷偷走进殡仪馆,看到伤心欲绝的父母时,第一次产生悔意,也常常拷问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某些人的极度贪婪和欲壑难填,弟弟不应枉死,我只有忍辱负重,揭穿所有的罪恶才是对弟弟最好的告慰。”看来周文港在殡仪馆看见孟标并非见鬼,他看到的其实是孟高。

    李一亭讶道:“你们的出发点是什么,咱们暂且不谈。可要顺利实施这个计划……呃,说实话,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可以看出你和死去的孟标根本就是完完全全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弄混淆?单位同事更是朝夕相处,你们怎么做到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呢……”

    孟高没有说话,他从床柜内掏出一副眼镜,然后变魔术般在额头上沾了一个疖子,他带上眼镜后,问:“你看我现在是谁?”

    许荆南打量数眼,半天才惊叹道:“除了身形胖瘦和肤色深浅,这的确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孟标。”

    孟高微微一笑:“伪装这种东西,达到神似不容易,但体型和肤色太容易改变了,何况我们俩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倘若我让英俊的弟弟一个月吃下几百斤巧克力,倘若你们见过我以前的臃肿模样,那么你们印象中的大胖子此时就坐在正对面呢。”但这点笑容也仅仅一闪而过,随即他的情绪开始低落,“我们虽然不是孪生兄弟,可小时候长得区别不大……不说这些了,都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杀身成仁,我弟弟深明大义,也算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他的眼神里居然又闪现出异样的神采。

    对于某些为了或崇高或私人的目标而慷慨赴死的人,或许必要的牺牲并不一定就是难以接受的。

    李一亭叹道:“开始我没想通的时候,确实怎么也猜不到这个谜,我只是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双手藏在暗处,一直在不停地指挥我,每当我失去线索的时候,这双手就给我指一个方向。不过,我确实先入为主地把死去的孟标和相关的社会关系排除了,把这些人完全当作了受害者,恰好那群腐败分子、凶残杀手就活生生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无所遁形。存在心理盲区,这就是我迟迟接触不到真相的原因……”

    他接着道:“你这叫运筹帷幄之中,牵着我的鼻子做事。现在回想起来,才恍悟有疑点,我去鱼塘边的小平房调查,虽然屋里空空如也,但很奇怪,当我把头探出靠海边的窗户时,就有一双水鞋看似无意,其实有心地整齐摆在窗户外两级小台阶上,于是我便按图索骥,顺利地找到了这个不算显眼的小修理厂。不过,那时,我还以为是凶手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接着,我们来到这个修理厂调查,正好那么幸运,居然找到了保留达40多天的监控录像,按常理来讲这也不是不可能,可奇怪的是,这40天的录像最后一天居然不是我们来的那一天,也就是说,这段视频录像至少是在我们来之前的一天,就已经录好和保存下来,更巧的是,几次小筏子出没的时间也正好在这段录像之内。这该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说到这,其实还有一件更巧的事,那就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去探查那个船坞呢?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因为当时船坞边上停着辆非常醒目的红色两轮摩托车,车上还放着一些攀爬物品,头盔也随便挂在车把手上。阁下肯定了解我也是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那么我自然就会想,是不是有人下船坞去了,他去干什么?于是我就顺利发现了研究所的秘密实验……”

    吴队长,哦不,孟高,坐在那里笑而不语。

    李一亭继续道:“其实最迷惑我的,就是那起车祸,应该说,这起车祸是整个案情侦破的关键。倘若我不幸身亡,那么侦破就陷入停顿;但我偏偏躲过一劫,这究竟是我的运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而我原来一直认为,这起车祸肯定是唐东洲或者温九霖安排的,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承认这件事,现在仔细想想,他们何必自露行藏?这起车祸最有可能是你的安排,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孟高似乎一愣,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非常复杂的表情,但很快,他就颔首道:“没错,这次车祸正是我的安排,不催促你们尽快行动,可能就让唐东洲他们有机会毁灭证据,那么一切计划将形同泡影。”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已完全落入陈天宇的眼中。

    陈天宇却一直沉默不语,他没有点破。

    李一亭奇道:“那你就不怕我真的死了,那谁来帮你弟弟昭雪沉冤呢?”

    “呃……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孟高试图转移话题,当然也是提出自己的困惑:“虽然你们猜到有人在暗处设局,但为什么直接怀疑到我身上呢?”

    李一亭道:“周文港其实已经跟我们说得非常清楚,他几乎完全受这个孟标的摆布,无法自拔;而沉塘中的陈尸,也是孟标所发现,这一点无法否认;刚开始的失踪案,显然也是这个孟标自导自演;那么我们就想,谁来设计这一切才最合理呢,推理结果却还是孟标自己,可孟标确实已经死了,尸检报告无法作假……那么这个孟标究竟还会受谁指使,我们只能靠直觉来诈你一诈了!”他和陈天宇相视一笑。

    孟高点点头:“我猜,你们唯一的困惑就在这个修理厂,而在修理厂,你们也唯独只见过我本人;倘若我正是幕后指使者,那么你们就解开了一切谜团;倘若我完全是个局外人,那么我一定也是熟悉内情的人;有50%的成功概率,换作是我也会来尝试一下。”

    “事实证明你们的直觉没有错,我的身份并非保安,而是这个修理厂的老板,而且,我和研究所的恩怨源远流长。”他最后轻叹道。

    孟高自顾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他坦然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我做这件事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非常清楚,那就是揭穿一群雄踞一方、为非作歹的伪君子们的骗局,让他们的恶行完全暴露于郎朗乾坤之下,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年,满腔热血的我一路碰壁,连续几个生意都以失败告终。心灰意冷之下,几经辗转不得不接受朋友的帮助,退而求其次,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经营这么一家小修理厂。生意鼎盛之时,自然会接触到布恩游举足轻重的高级研究所,还凑巧窥见了他们神奇的航天实验,实验场地就在我们修理厂附近嘛。于是我心血来潮,未经深思便介绍刚刚毕业、前途渺茫的弟弟孟标来到这个研究所求职,那时的他还是个非常懵懂的技术人员,也不了解社会的黑白是非、真假善恶;只是仗着自己有些研发能力,以为能够在这里施展一番拳脚,我弟弟确实也有这个天赋,很快便跻身到核心项目的研究中;你们应该知道,对于一个技术人员来讲,没有什么比研究航天科技更刺激和充满想象力了,倘若成功,必定是享誉世界的壮举;偏偏就在此时,柳艺竟然出乎意料地提拔我弟弟为项目的总负责人,这当真让他又惊又喜,对我也很是感激。孟标那时真的非常感谢柳艺的器重,也万分崇拜他的慧眼相识,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他完成夙愿……”

    “但慢慢地,我弟弟发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那就是研发经费经常入不敷出。作为项目负责人,他不得不跟柳艺汇报了这个情况,可柳艺每次都只是叹口气,说,其实核心项目最缺的并不是技术,缺的是源源不断的研发资金。”

    “我弟弟便问那怎么办?柳艺每次都敷衍说总会有办法的。于是他就边等边攻关,很巧,在一个平常的吃请中,他意外地碰见一个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巧合的是,这个人就是我的发小谢荃。……有一次偶然的机会,谢荃私下告诉我,他现在担任唐东洲的专职财务人员和采购员,之所以拨不出经费到研究所,只不过是有人想独吞这笔巨资而已;我转告弟弟后,他立即领悟到谢荃说的是谁,但他也理解,是个人都会疯狂地追求利益最大化,何况是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

    “于是我那幼稚的弟弟,居然劝说我的发小尝试去说服这个人,其实说来我弟弟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增加10%的利润到研发经费里,他天真地认为,少赚这么点钱,对唐东洲他们来讲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对柳艺的研发来讲,却是至关重要的。”孟高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怒火,“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我弟弟只不过建议而已,唐东洲他们居然把我的发小杀死了,真的杀死了!”他难过地垂下头,无声的眼泪滴在满是黄土和锯木灰的地面上,扬起一阵细微的粉尘。

    猛然,他使劲抹了一下泪水,冰冷地道:“我不是个昧良心的人,是我和弟弟害死了无辜的谢荃,为了这么一点点钱,谢荃竟然把命丢在这里!于是我的心里产生了难以描述的仇恨;我不但恨这些连皮带骨吃肉的人,也恨研究所那群异想天开的空想家,倘若没有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谢荃就不会死……”

    许荆南忍不住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是造福人类的,丑恶的只是唐东洲这些败类而已。”

    孟高点点头:“没错,后来我也想通了,至少不再怨恨柳艺;但这个仇我却是非报不可,谢荃绝不能枉死。……弟弟生性内敛,肯定没有办法完成复仇计划,可我又没有足够的资质打入这几个单位的内部调查实情。于是我想起古代有一种借尸还魂的妙招,或许可以拿来报仇雪恨,于是我巧妙地利用与弟弟神似的先天条件,准备上演一场精彩无比的复仇;当时,我真的万万没想到弟弟居然会因此而死。”

    孟高心中仍然抱着弟弟死得其所的心态,所以他的表情没有显露出悲伤:“借尸还魂以后,我一方面不停地搜集那群人的犯罪证据,同时制造各种烟雾,试图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事实证明毫无效果。当我完全认清唐东洲、温九霖等人的真实面目后,仍旧想通过合法途经让这些人认罪服法。于是灵机一动,打算设局一步一步带领警方拨开隐藏得极深的骗局,首先自然得先引起警方的注意;于是我亲自策划,并和弟弟互相接应,制造了许多起离奇失踪的案件,我弟弟孟标既然参加核心项目的研发,自然知道研究所曾经发生过多起人间蒸发的奇事,那么继续制造神秘事件、营造曾经的恐怖气氛这一招成为我设局的首选;可笑的是周文港那个傻小子,居然连我和弟弟轮换着出现在寝室都无法察觉。”说到这里,他居然微微一笑。

    “可惜这一招似乎也不管用,研究所领导虽然慌张,却还是动用各种关系成功把几次失踪案掩盖住了。正当我们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你们出现了!”孟高望向李一亭,“而且还对这件事异乎寻常地感兴趣,我们隐隐察觉到久候的机会终于到来,心想这下总算梦想成真在望;未曾料想,唐东洲他们的手段更为厉害,一个小小的饭局竟然将你们彻底遏制住了,我们失望透顶,这就是我久候的警察们的本事吗?”

    “还好,我不经意间发现你们的一个秘密……”孟高望向李一亭,眼神居然柔和许多,“我发现,你们竟然在秘密跟踪唐青!”

    “我顿时喜出望外,看来你们还没有完全放弃调查,那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绝不能错过,此时能够彻底揭开真相的唯一铁证就是谢荃的尸首,只有让尸体说话,一切真相才会重见天日。……后来的事,你们也清楚,为了这个真相,我弟弟牺牲了,但目的也终于达到了,他遵守对我这个哥哥的诺言,用生命为我寻找到最重要的证据。”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的表情也就不再紧绷,反而显得轻松。

    “我知道,有了这两个人的死亡,你们警方无论如何都会竭尽全力去侦破这个重大命案,期间,我再适当提供些线索,指明些道路,破案便是迟早的事,而唐东洲和温九霖也必然难逃法网。”

    李一亭此时却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他道:“你弟弟和唐青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孟高毫不隐瞒,也毫无避讳:“这样跟你打个比方吧。……如果说唐青是一位天上的仙女,那么我弟弟就是地上的一只癞蛤蟆;非常偶然的机会,仙女居然对癞蛤蟆产生了感情;可她对我弟弟的感情,虽然弟弟自己能够体会到,却是我们这个家庭永远无法承受的,他们之间有一段如同天地般遥远的距离,无法逾越……何况她的父亲唐东洲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么我弟弟只好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你们明白吧?”

    李一亭点点头,他了解门第差别造成的无奈,确非普通百姓家庭能够轻易跨越,何况还掺杂着错综复杂的恩恩怨怨。

    他最后问道:“为了揭穿唐东洲的贪赃枉法,如此搭进去两条活生生的性命,你真的不后悔吗?”

    “绝不后悔!”孟高眼中露出别样的异彩,他的心里突然闪过那无忧无虑、魂牵梦绕的旧时光。

    在那阳光明媚的午后,绿树成荫的山村,青草茵茵的田间地头。

    他是板栗;而谢荃,就是狗尾巴草。

    或许,扳倒唐东洲团伙才是他俩兄弟此生唯一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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