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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恒意识到了自己许久以来犯的错误。
“所以你才允许了小姒……”回过神来，徐恒推己及人，为哥哥今晚的行为找到了一个解释。
看到哥哥转身点头，徐恒自嘲笑道：“我本来还想今晚来劝你来着。”
“小姒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我不会同意，直接先斩后奏了。”徐恒不走，徐谨也不走，忍住寒冷点评起了两个热的贴身丫鬟，“小懿就差了很多，果然女孩子光可爱是不行的。”
“小懿那样的女孩子，我只希望她一生都幸福下去。”
“可是，你真的安心吗？”徐谨此时的目光已经不是徐恒敢稍加轻视的了，哥哥看着弟弟的面孔，“博简做的，可确实有些过了。”
“你知道今晚的事？”
徐恒有些惊讶，他的哥哥明明一晚上都待在书房的啊，怎么可能知道今天晚上早些时在清和轩前发生的事。
“不知道，但既然小姒往我哪里来了，我也就猜到了。”徐谨淡然自若，展现出一幅高人风范，“博简的目标，不止于小懿。”
徐恒苦笑：“呵呵，谁让大哥你平时表现得那么深沉，谁又会想到……”
“呵呵，其实我也高估了自己，”徐谨想起面对小姒睡容时的失态，自嘲道，“小姒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我想象的重一点。”
“所以，我想对你说，徐恒，”徐谨直视徐恒的眼睛，“你真的放心，将小懿交给博简吗？”
徐恒不语。
“情之一事，初时无所觉，润物细无声，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等到你恍然大悟时，她已经长成参天大树，震天蔽日。但那时，你心中已经没有东西能遮挡住你的情；可是，情也成了你前行的最大阻碍。”
“徐恒，你扪心自问，你对小懿的，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徐谨的话语在他耳边轰隆作响。
“你对苏家那个女孩的爱可能是真实的，可是，就凭她的身世，就不可能和你长相厮守的。”
“哥，你是在劝我留下小懿吗？”徐恒抬头，苦涩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对小懿的感情会影响你未来的路，及早认识到才能及早斩断。”
“况且，小懿跟着你不会幸福。与其你未来后悔再去找她毁掉她的一生。还不如你现在就心死一次，你前行的心无挂碍、小懿的人生幸福美满。”
徐恒沉默半天，终于抬起头来：“谢谢大哥指点。”
“好了，父亲现在还没回来，今晚应该睡在东宫了。我们也去就寝吧。”
徐谨不会武功，早已经被冬夜的寒冷冻得有些受不了，见自己的一番话在徐恒戏中造成印象，便觉心中快慰，专门为徐恒思索的对策没有白费，此间事了，也发现时间不早，该去睡觉了。
“好。”徐恒之所以没回去，一是想找哥哥说说话，二来则是相等等他爹。
徐璟。
往日的山东齐王，如今的东宫太子。
他的父亲在被封为太子之后，便入主东宫辅佐当今武帝整理朝纲，有势无权，日夜繁忙。一个月之中有大多数时间都吃住在皇宫之中，往日的齐王府里，便也只居住着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众管家。
徐谨长居齐王府中，一旬都很难见到他一次，这次徐恒回京，等到了现在他们的父亲还没回来，这说明今天是够呛了。
两兄弟一同往住处走，在这里生活过五六年的两人对王府内路径烂熟。走到两人回房路径分叉的时候，徐谨却没有回房，而是继续跟着徐恒。
徐恒驻足：“怎么？”他朝徐谨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回去？金屋藏娇的第一晚就让小姒独守空房，不大好吧。”
“你……”徐谨脸皮薄，被弟弟的一句调笑话语就弄得经受不住，看着徐恒的促狭的目光和笑意，他忍着脸上的热意，努力正色道，“现在诸事缠身，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这种事。”
徐恒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哥你练齐家都不敢去做还怎么治国平天下啊！”
“难道一定要以身、家、国、天下的顺序来吗？我就不能先平天下再治国最后齐家修身吗？”一谈到经略，徐谨立即潇洒自如起来，不仅掌握住了对自身的控制，还开始游刃有余的对徐恒的话语进行辩驳，“天下不安，何以谈国，国将颠沛，家必流离。天下国家都已不再了，修身修得再好也没用！”
“所以我愿先平天下后治国，让天下人有齐家修身之根，再谈其他！”
眼见徐谨又要开始一番长篇大论，徐很赶紧求饶：“哎，哥哥哥，这里就咱两个人，咱就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两个人，两个人怎么了？须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还不是匹夫，当然要……”
徐谨的腔一开，徐恒还真抵挡不住，刚准备落荒而逃时，想起另一件事可以阻止徐谨的高谈阔论：“哥，你的确是能先修身，然后治国平天下，最后齐家，但你能等得了，别人等不得啊！”
“别人等不得？”徐谨一愣，“我治国平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好事，是天大的好事，难道还有人等不了吗？”
“当然有。”
徐恒扔下半句话就不说了，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就要回房间，留下自己哥哥在哪里苦苦思索谁难道连天大的事情都等不得。
徐恒边走边用余光瞟向后方的动静，看到走好好几丈远徐谨都没追上来，心中快意至极。
“徐恒！徐恒！”徐恒都要走出这一出回廊了，徐谨才叫着他的名字追了上来，拉住自己弟弟的肩膀迫使着男子转过身来，气喘吁吁道，“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之一人，没有人我是等不得的，更何况天下众生，所以你得把刚才的话语解释清楚，谁等不得我，我等不得谁？”
眼见徐谨认真了起来，徐恒也不好再含糊其辞。
冲徐谨耳边招招手，后者主动把耳朵凑到徐恒近前。徐恒将事情交代，徐谨越听脸色越红。徐恒说完，徐谨满脸通红的苦笑一声，没说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嘴角带着笑意，徐恒回转身子，想起了他去找徐谨时无意间开门撞到的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