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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婴儿的牛牛一双眼睛很有神，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无法聚焦，相反清澈无比。
酒鬼爸爸的目光落在娇柔白嫩的小婴儿脸上，连醉酒的神色也清明了不少，喝得通红的脸一笑，昭示着他未老先衰的皱纹都一条条都冒了出来。
酒鬼爸爸又对着婴儿努了努干裂的嘴唇，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逗着她，在原地等了会儿，不仅没人来找，行人都不曾路过一个，四下也越来越冷，连他都打了个喷嚏，只好向怀中婴儿无奈道：
“罢了，大街大道，谁捡谁要，我先带你回去，回头寻个好人家再把你卖了吧……”
跟时，小牛牛哇地一声又重新大哭起来。
也许是婴儿哭声太猛，酒鬼爸爸脸上微微露出一些惊慌，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商量道：
“好好好，不卖不卖，你就跟着我过，好吗？”
小牛牛没有立即应他，他又问了一遍：
“跟我过日子会很苦，你愿意吗？”
那婴儿听后真的神奇地又不哭了。
酒鬼爸爸开心地向白玉团子似的婴儿的小脸儿上啄了一口，看上去神清气爽，再没了醉意，并且那双因酒气熏染的眼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唯有牛牛看透一切——她可能又被她爸熏晕了，哭不出来了……
原来小的时候爸爸总说“你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看来真的不是骗她。
牛牛闭上眼，忍住眼泪，心头掠过一丝痛楚。如果可以，她真的无比想要回到十七年前这个垃圾堆旁……
再一睁眼，牛牛已经回了她和爸爸一起生活了十六七年的家，一推门，小牛牛已经长到了四五岁。
逼仄的厨房里，小小牛牛的身影进进出出，个子小得都够不着灶台，只得随身搬着个小板凳来来回回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