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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了一圈牛牛怎么都觉得自己哪做得都没毛病。
嗨，吾日三省吾身不如吾日三洗吾身，人都是看脸不看心的，也只有脸蛋好看才能有机会让别人去了解她的心。美貌是一种需要维护的资本，牛牛掬起一捧清澈的莲花池水，简单梳洗起脸和鬓角的碎发来。
水波粼粼中，一道幽灵般的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荷塘里，水纹虽然扭曲了他的脸，然而就算他不说话，牛牛也知道那人是谁并能隐约感觉出他周身散发出的摄人的煞气。
他那深沉静默，精明发亮的眼中难得有几分真挚的情绪。不过是真挚的怒意。
牛牛装的挺淡定的，心其实是悬着的，她像被点了穴一样定定的，一动不动，假装看向不远处的荷花。
可等等等，等了半天也不见李濡开口说话。
笃定这个时候绝不能先开口，牛牛始终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荷花，继续看，仔细看，认真看，忍忍忍，大概又看了足足五分钟，不曾逸出一个字，还是看花，估计那荷花要是有脸得被她看得臊死。
半晌之后，在吹弹可破的小脸被水边厉害的蚊子叮了好几个包，终于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牛牛实在忍不住才挠挠脸，稍稍偏头看向水面里的李濡，并惊奇地发现他居然也在看着自己。
然后他们又全无动静地在荷塘里对视了五分钟。
突然出现又黑着一张脸，牛牛能感觉出来李濡是来兴师问罪的，虽然自己确实有错但也不能太放低姿态，主要还是奸人所害，也得再看看李濡开口的态度她再决定怎么解释，吵不吵架。
没料想，猝不及防听见对方开口，道：
“腿蹲麻了吧。”
牛牛心中千种百种的滋味上下翻腾，也道：
“知道还不扶我一把，腿麻起不来了。”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李濡抚起尹安沫后再度黯然垂首，不过手却始终搭在自己的胳膊下，也是，他要一抽手，自己难保又得跌倒。
过了一阵木劲儿，双腿又像过电似的麻了上来，感觉可真不好受。
牛牛不由自主地龇牙咧嘴，李濡缓缓道：
“还好吗。”
也许是平时李濡对她从没有过这样自然流露的关心，且今天她确实差点做出一些对不起人家的事。尤其现在，荷塘碧色，鸟语莺莺，李濡的眼神似乎蓦然显得有些忧伤，真叫人心疼。
“我还好，你看那边荷花多美，荷叶多绿。”
牛牛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朵开的正艳，刚刚被她盯了足足有半小时的荷花，并偷瞄着李濡，发现他脸色还是不太对。
李濡犯着脾气，闷不吭声的，牛牛真怕一会儿猝不及防地，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捅她个一二十刀的。
唉，算了，既然有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本着自己做人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如就跟李濡把话说开好了。
牛牛索性盯住李濡的眼，直截了当地背出刚刚临阵打的腹稿，道：
“现在，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和你所言，都是真的。今天上午瑜贵妃约我去永康宫看小猫崽，我就去了，谁想到李湛那个乌龟王八蛋给我下了药，还把我带进了永康宫的里室，不过他倒没占我什么便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