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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项链 正文 第 14 部分

作者:葡萄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7-05-09 22:45:1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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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地一声,程龙飞剑出鞘,一道金光卷了过来。

    杜随早有防备,紫绡剑挡了上去,金紫交错,光芒耀得人睁不开眼睛,在空中磕出一串金铁之声,煞是好听。

    杜随第一次与人飞剑相战,心里不是不紧张的。

    但是挟着怒气,仔细c控下,居然一气与程龙的飞剑相击七八十下,不曾露出破绽,两人都升上半空,边飞边战,嫌丹室里空间狭小,都飞了出来。

    程龙毕竟多修炼了二百多年,天赋也上佳,剑法也纯熟。实力比起现在的杜随,还是略胜一筹。

    杜随被*得且战且退,不小心,就飞到了那个因为发现金墨的球鞋,她转悠得最多的悬崖。

    程龙久战不下,心里焦躁,用尽力气一击,把杜随震退一步。杜随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一震,五脏翻腾,嘴里涌上一股咸味,知道是血,一咬牙咽了回去。

    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没有可以指望依靠的人,金墨不知所踪,她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

    程龙趁她退后,抽手祭出一件法宝,金光灿灿,霞气千条,朝她罩了过来。

    杜随没什么法宝,只有耳朵上的七宝珠,连忙取下应敌,一片白光,对上那金光倒是丝毫不弱。

    两人法宝对法宝,剑对剑,僵持不下。

    杜随虽然修行日浅,但底子扎实,又经过金墨祭炼,法力并不匮乏,僵持也不算吃力。

    她心里暗暗打算想个出其不意的法子,正寻思的时候,突然侧面一股大力袭来,自己对手的剑也似乎威力大增,她一下再也稳不住,被撞得往悬崖下飞去。

    紫绡脱手,又飞回来护主,杜随几乎无力掌控,只看见崖上阴着脸的程龙,和不知道何时赶来的,提着剑,咬着牙,苍白着脸的程凤。

    杜随的身子直往崖下坠去,却无力驾上飞剑,程龙程凤只是冷眼看着,似乎要看她摔死才遂了心愿。

    杜随无计可施,想起某些武侠剧情节,便提剑用力往悬崖壁上刺去,以求稳住身子,不料一道白光从壁上s出,将她卷了进去。

    杜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七宝项链》葡萄 v山中v

    杜随醒过来的时候,没觉得哪里有不舒服,但是身子下面硬梆梆的,硌得生疼,一摸,是硬硬的岩石。

    记得是一阵白光把自己卷进来的,白光并不霸道,说得上中正柔和。

    黑压压的,一点光也没有,杜随夜视能力并不好,看不大清楚,便摸索着往前走。

    看情况这是个岩d,杜随想起武侠小说,这不会是个藏着秘籍仙器的山d吧?

    往前走,一,二,三……十步,碰到了岩壁,看来这边不对,到头了。杜随想起来打算弄个光球出来,却发现失败了……

    居然没有办法发出一个光球,这可是十五岁就会了的技能。

    杜随默然无语,估计这是个有什么禁制的所在,说不定是峨嵋重地。

    罢了,只好摸黑了。

    右转三十度,继续往前走,一,二,三……九步,又是石壁,到头了。

    再转三十度,一,二,三……八步。

    继续,……七步。

    六步。

    五步。

    ……

    等到三步就碰壁的时候,杜随回到原地,伸手往外摸,却摸不到石壁,终于明白:这是个阵法。

    想不到别人掉下悬崖都是得遇名师,寻得秘籍仙药神兵,自己却如此倒霉,遇到禁制阵法。

    杜随的数学虽然可能比不上金墨,但是绝对不差,可要是说到阵法,那就一窍不通了。

    又是禁制又是阵法,这里该是有些好东西的,自己却无福消受了。

    呆在原地想了片刻,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杜随不死心,又打算继续试试,便又往前试探着走。说也奇怪,刚才三步就碰到的石壁,消失得无影无踪,竟是畅通无阻。

    杜随心里知道有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往前走的诱惑。

    ……

    不知道走了多久,杜随只觉得两脚又酸又痛,平时还算充沛的法力此刻无影无踪,她疼痛难奈,把脚上的鞋脱掉,扔在地上,冰凉的石头赤脚踩在上头很舒服,她提起了一些气力,继续往前走 。

    走啊走啊走,似乎人生中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竟似只能一直走下去,走得脚软筋麻,腹中雷鸣,头晕眼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长时间,到后来,竟似要想一想才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倒好像出生以来都是在这黑暗里,活着就是为了走路一般……

    突然间,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机械的运动里突然出现一个东西打断,杜随清醒了些,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摸了摸,是……一双鞋。

    凌乱的一双鞋。

    正是自己的。

    杜随突然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在地上。

    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不对,哪有无穷无尽,一直走不到头的山腹,可是直到真的找到自己的鞋,才明白可能一直是在绕圈。

    而这也是阵法很常见的作用。

    杜随又累又饿,心中绝望已极,忍不住坐在地上,轻声啜泣起来。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臂。

    杜随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

    手的方向传来一声“咦”,然后一个对此刻的她来说动听无比的声音说:“是你?”

    金墨!

    真的是金墨!

    杜随心中狂喜,纵身跃到他怀中,紧紧搂住。

    金墨从未见她这般热情,黑暗中不自然地绷紧了身子。但随即也反手搂住了她。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清清冷冷的声音此刻都没变。

    杜随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阵法惑人,变幻出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倒要检查一下,便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金墨一把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尴尬:“你……做什么?这里不方便,出去再说……”

    杜随一愣,醒悟过来,又好气又好笑:“我哪有做什么?你别瞎想。”

    金墨没说话,身上略用力一带,杜随猝不及防,被他带得跌到他身上,一时挣脱不开来,金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到她脸上。

    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指尖微凉,在她脸上轻拂而过,却又似起意要停留,杜随挨在他身上,忍不住心中怦怦直跳。

    手指停留到她的颊与颈的交界,金墨才低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杜随想了想,笑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也不说一声就跑出来,害我好找。”

    金墨沉吟不语,虽然黑暗中看不到,杜随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认真看着自己,很久才有些疑惑地问:“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介意,会出来找我。”

    杜随心里一痛,也说不上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些微疑惑的语气下隐藏的东西,忍不住低下颈子,思考一番后开口说:“我自然会介意,你跟我住在一起,是我的男人……也许你对此无所谓……”

    突然金墨伸手捂住她的嘴:“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语气并不含情脉脉,倒像在陈述一件很客观的事情,就好像说“我欠了你一千块钱,明天还你”

    然而杜随此刻听了,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甜,心潮起伏,抬头看他,终究是漆黑一片,忍不住叹气说:“这句话你该留着出去再说,我想看看你说时的神情。”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金墨听出她的笑意,“哼”了一声,不肯再理她。

    杜随知道他的脾气,不再调戏他,但是心中始终是甜甜的。便直起身,把自己如何找他,如何去问妖怪们,英招如何送她来了峨嵋,自己如何在峨嵋修行,甚至李真衣送她满月镯的事情都一一道来。她不想让金墨去责怪妖怪们泄露他行踪,还故意说妖怪们不肯说出他去向,自己如何*迫云云。

    突然想起来:“里面有个雉j精,妖妖娆绕,很是讨厌,你回去吃了她。”

    金墨漫不经心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手臂上的满月镯,又“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

    杜随笑嗔他:“自然不能和血圣兽大人比。”

    金墨突然拿出两颗拇指大小,有着昏黄光芒的珠子,“和这个比也是雕虫小技。”

    一瞬间,杜随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石壁,不过是个充其量两百平米的山d而已,自己居然走了这么久,那两只被遗弃的鞋,就无精打采地横在面前。

    昏黄如油灯的珠光下,金墨俊美的脸有着一种异彩,薄薄的嘴唇坚毅的形状动人异常,令人心悦。

    “这便是妙心珠?”

    金墨点头:“这东西很厉害,此地的禁制也很精妙,能引别人的力来反击,我费了这么久时间才将这个收服。”神色间很有点志得意满。

    “不是一颗吗?”

    金墨摇头:“是一对。”想想递给她:“送给你了。”

    杜随吃了一惊,说:“回去再说吧。”

    “也好。”金墨把珠子收起来:“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面的,这可不容易。”

    杜随想起小海豹,心中黯然,但是却不可以告诉金墨实话,以金墨的脾气,定要杀了程龙程凤的,到时候和峨嵋就没法善了了,自己还想过窝在闹市自己的公寓里的惬意生活,不想与天下为敌,程家这对“龙凤”是没法动的,只能暗地里想点办法害害他们。

    来日方长,不用着急。

    想到这里,她笑吟吟说:“和峨嵋的同门在上头切磋,一不小心就掉到这里了。还真巧。”

    金墨点头说:“我们出去吧。”说着拉住杜随的手就往外走,杜随跟着他,也不知怎么绕了几圈,就看到前面有光亮,出口露了出来。

    “啊,这里明明没有出口的啊。”杜随正诧异,被金墨一拉,凌空而起,不知怎么就出去了,眼前花草山水,正是那个山谷。

    此刻山谷里却不是没人,李真衣,她两个徒弟,秦蘅,李赤,程龙程凤都在,似乎正到处找着她的踪迹。

    突然看到杜随出现,第一个是南宫妍妍发现的,扯着李真衣的衣袖说:“师父,快看!”

    李真衣回头看到杜随好生生站在面前,喜动颜色,但随即又看到她旁边的金墨,一时大家都寂然无声。

    《七宝项链》葡萄 v回家v

    看到昂然站在杜随身边,冷眼看着众人的金墨,峨嵋众人一时既无人上前,也无人说话。

    还是李真衣走上前来,对杜随说:“随儿,你没事?太好了。”神色间颇有几分喜色。

    杜随微笑说:“师姑,这里有个阵法,把我给吸进去了,幸而,”看了一眼金墨,装作扭捏状说,“幸而他算到我有事,前来搭救。”一边还死死攥着金墨衣角,坚定不移地传递着“不许轻举妄动”的意思。

    她故意说金墨是为了救她来的,隐瞒掉他来的目的是偷妙心珠。

    “哦。”李真衣注目看了金墨一番,却并不理会,转向杜随继续说:“龙儿凤儿说你跟他俩切磋,不慎掉下山崖,可把阿蘅急坏了,急急赶来找我,大家找了你两天了。”说着又看看山壁,“方才不觉,现在可以看到这里有仙气外泄,只怕是门中长辈所作的禁制。”

    杜随点点头,又冷冷剜了程龙程凤一眼——这两个也不敢说私斗把她击下山崖,倒和她说的正好一样——程凤低着头好像没看见,程龙不屑地扭过头,看到金墨冷目望着他,僵了一下,对李真衣说:“师姑,这个孽畜就是……”

    杜随感觉到金墨虽然仍然维持着冷冷的状态,但是似乎“噌”的一声,头上燃烧起三丈高的无形之火,即将爆发。

    幸好李真衣呵斥了他一声,不让他再说下去。

    杜随也出了一身冷汗,牢牢抓住金墨不松手。

    旁边南宫妍妍还在好奇地问:“这是谁呀,是杜师妹的丈夫吗?”却没人理会她。李赤拉了她一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南宫妍妍看到李赤私下拉自己,却芳心暗喜,也顾不得好奇杜随的事情了。

    杜随拉着金墨,对李真衣微笑说:“师姑,多谢您和秦师姐,李师兄对我这阵子的照顾,他既然来找我,我就和他回家去了。”

    秦蘅一听这话,却是既意外又着急,说:“杜师妹,你真要跟他走?留下来一起修炼岂不甚好?”

    杜随还是微笑着:“秦师姐,谢谢你的好意,但小妹天资有限,也不是耐得住仙山寂寞的人,还是要跟他去。”

    “可是他是,他是……”

    杜随连忙打断她,开玩笑,血圣兽大人的怒气能控制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不能再让他听到种族歧视类的言语:“小墨他虽然与我不是同类,但是我二人刚才已经决定要成婚了,小墨很厉害,但是现在也并不是很热衷杀戮,我也会约束他,不让他造下杀孽,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只要别人不来打扰我们,我们也会安分……”这番话软中带硬,自然是表示了自己想好好生活,不会惹事,也是警告峨嵋众人不要妄图来对付金墨。

    秦蘅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真衣拦住,李真衣轻叹一声,说:“随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也不勉强,你去罢,只要你们不惹出事来,自然不会有人敢去招惹你们。”

    杜随颇感意外,为这位师姑的深明大义暗自庆幸,真心诚意对李真衣行了礼,说:“师姑,您是令我真心钦佩的长辈,只恨不能长在您膝下听从教诲。”

    李真衣也有几分感伤,久久不说话。

    李赤这时发话说:“杜师妹,时候不早了,你既然要走,这就同……”说着俏皮地看了金墨一眼,语中含笑说:“妹夫走罢。”

    杜随虽然皮一向是厚的,此刻也忍不住微微脸红,笑道:“谢谢师兄了。”又对李真衣等行礼说:“师姑,师兄师姐们,小妹告辞了。”

    说完扯扯金墨,金墨微微点头,挥手同杜随便升到天上。

    他今天表现极好,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连偶尔侮辱性的话都没有发火,虽然一直冷冷的当做面前众人不存在,但是对于心高气傲的血圣兽,也算是做到底线了。杜随觉得很是欣慰,可见金墨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立场,也还是愿意屈尊纡贵为自己作出一些小小牺牲。

    想到这里,杜随握着金墨的手就多了些温存。不过金墨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她的举止。

    以前杜随不会飞,都是金墨带她飞,今天杜随忍不住想显摆下自己的驭剑术,便放出剑来,纵身上去,金墨歪歪头看着她,眼中神色也说不上是好笑还是嘲笑。

    杜随被他的神情激起好胜心,全力以赴,催着剑流星般疾驰,她本没有飞过这么快,此刻掌握得倒也不错,至少没有露怯,心中就有些得意。

    金墨始终不疾不徐跟着她,杜随得意地看着他说:“怎样?”

    金墨宝石般的眼睛闪动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可疑的笑意说:“不错。”

    杜随得意地抚剑说:“我如今也能斩妖除魔了,当年那两只美人蟒,如果遇到今天的我,可就尸骨无存了。”

    金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美人蟒,嗯,好久没吃了。想不到你倒是一直记得。”

    杜随脸红不依,跟他闹起来。

    两人笑笑闹闹便回到了家里,这个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家具都积了一层灰,杜随勒令金墨和她一起大扫除,金墨表示了一下不愿意,被杜随威*利诱,只好挽起袖子,两人吭哧吭哧又拖地又扫地,又是擦桌子又是洗衣服,折腾了半天,才让屋子恢复到以前模样。

    这一番折腾,连血圣兽大人都累得坐在地上,嘀咕着抱怨说:“居然让我做这个,明明用法术一下子就好了。”

    杜随挽着袖子,两手叉腰:“不行!如果那样我何必回这里,继续住在山上或者跟你住d里好了。这是我想要的生活,什么也不能改变。”

    金墨大怒:“谁说我住d里了!当我是兔子吗?”

    杜随诧异:“原来血圣兽不住山d?那请问你在哪里做窝?——顺便提醒一下,兔子住在地d里,不住山d,住山d的动物很多,包括我们人类早期,不需要觉得自卑。”

    金墨怒火不减,昂起头高傲地说:“我是大地的主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不需要做什么窝!”

    杜随嗤之以鼻:“原来是家无恒产,居无定所之辈,有什么好得意的!”

    金墨怒不可遏,直到把大逞口齿之利的杜大小姐按到床上求饶才出了口气。

    杜随第二天还要处理事务所的棘手问题:怎么向事务所的人,尤其是合伙人交待自己失踪这几个月。

    合伙人确实很有理由怒,他是出资方,利用杜随的名气和实力,双方各取所需,虽然他也常常不在,但人家才是真正的老板。突然找不到杜随,都去报警了,幸亏杜随到了山上曾托英昭给自己的父母传个消息,她父母跟事务所打了电话说她短时间回不来。

    杜随主动要求下降了自己的分红比例,再三道歉,至于合伙人问及她这段时间去向,杜随故作神秘摇头说绝对不能说,让他自己去兴致勃勃发挥想象力。

    杜随把自己的分红比例从30%降到了15%,表示说自己以后可能天天上班,也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当甩手掌柜。

    杜随的合伙人是个精明合理的人,最后还是同意了。

    杜随又把手里的case都浏览了一番,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回家看到金墨在捣鼓妙心珠,看到她回来,高兴地说:“我终于弄懂怎么用这个了。”

    《七宝项链》葡萄 v时空之旅v

    杜随看到金墨高兴的模样,愣了一下。

    穿越时空,是一件在现在被人yy了无数次的事情,仿佛吃萝卜白菜一般轻易,可是想不到强大如金墨的存在也对此没有法子,硬是吃了很多苦头,弄来了这一对妙心珠。

    妙心珠究竟有什么妙用,杜随并不知道,一个人类可以做出连血圣兽也做不到的事情,可见人类不愧为万物之灵,自身虽然弱小,却富于智慧,擅长制作工具来弥补自己的孱弱。足以值得我们骄傲。

    不过细想起来,究竟什么才是穿越时空呢?

    人真的能回到过去的事情里面去?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过去改变了,就会有不同的未来,那么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又到哪里去了?如果我回到的是昨天,那昨天的我还在吗?如果在,谁才是真正的我?

    这并不是进入到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世界,玩一场游戏那么简单的事情。

    “金墨,”杜随郑重说,“你曾经见过谁穿越过时空吗?”

    金墨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听说过谁成功过吗?”

    仍然摇头。

    “如果真的可以,你要去哪里呢?”

    这次倒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去航海时代了。”

    杜随默然,原来真的还在惦记那游戏……

    不过,金墨,你不想回到你威风凛凛,纵横无敌,自由自在的那个时候吗?

    不想回到还是真正的血圣兽的时候吗?

    不想回到还没有被杀死,没有被背叛的时候吗?

    杜随笑笑说:“那咱们准备准备去吧。”

    金墨皱眉:“不是咱们,只能一个人去。”说着把妙心珠给了杜随一颗,“我拿着一颗去,你拿着另外一颗,留在这里,等你想要我回来的时候,用法力催动这个,我就回来了。”

    杜随一惊,他竟然要自己一个人去。

    她不怕分离,可这是穿越时空的分离,如果一不小心,从此就迷失在时间洪河里,永生不能再相见。

    为什么金墨可以这么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分开。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是因为他终究不是人?

    还是因为自己终究陷得比他深了?

    或者是他对他自己的力量太自信?

    杜随一时心中纷乱,患得患失,自怨自艾的心也都起来了。

    金墨完全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兴高采烈把珠子往杜随手中一塞:“你把法力输进去试试,我去隔壁,你起念默想让我过来就行。”说着就跑到洗手间去了。

    杜随无奈,依他试了一下,只见五彩光芒一闪,金墨也没穿墙,也没飞行,甚至也不是瞬移,就出现了在她面前。

    金墨很得意,扬了扬妙心珠说:“怎么样?”

    杜随面露愁色:“这只是空间传递,又不是时间,你怎么知道一定可以?”

    金墨不耐烦了:“我知道一定可以,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杜随有些恼怒,又有些黯然,不过金墨从来不曾进化到可以体会这样细微情绪,不由分说,盘腿坐下,握着自己那颗妙心珠,也没见怎样动作,又一阵五彩强光,杜随几乎要遮上眼睛。

    等到强光散去,杜随一看……

    金墨还在。

    …………

    但是似乎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杜随上前摇他,毫无作用。

    看看他白皙漂亮,还有点可爱的面颊,杜随咬咬牙,做了一件从来没做成的事情:狠狠地掐。

    果然,还是毫无反应,看上去还傻傻的幸福状。

    继续掐。

    直到金墨脸上布满月牙状指甲印子才住手。

    原来是只有灵魂穿越。

    或者说得高级点,元神穿越。

    杜随释然了一些,这样才符合能量原理吧。

    支着下巴颇想了些玄而又玄的问题,外面天色就黑了。

    杜随决定实验到此为止。

    握住手上的妙心珠,杜随催动法力,默念要金墨回来。

    这次果然费力了许多,甚至有股强大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拖出身体。

    好容易把持住,终于五彩光芒闪起,又熄灭,对面已被掐成猪头的金墨睁开了眼睛。

    他居然没发觉脸上疼,怔怔发了会呆,开口说:“之前带回来的龙蛋呢?”说着起身找了半天,终于在旧旅行箱里找了出来,抱在怀里,脸上神情竟有几分似叹息。

    杜随惊讶之极。

    金墨宣布说他要把这蛋孵出来,不遗余力。

    杜随追问之下,金墨终于说出了原委。

    原来一心要去体会真正的航海时代的金墨,准确说是金墨的元神被妙心珠的力量带了过去,但是着陆地点是在海洋里。

    当然,元神也不怕水。

    可是这样巨大的能量波动却引来了这片海洋的主人的注意,这里是北海,主人当然就是北海的龙。

    元神一般人看不到,龙是能看到的。

    如果金墨是连身体一起穿的,自然不用害怕,可是元神却什么法力都没有,只好逃窜。

    这恐怕是血圣兽有生以来第一次逃窜。

    北海的龙自然紧追不舍,两人,不,两只动物风驰电掣,一逃一追,来到了直布罗陀海峡。

    这是地中海的入口,地中海的龙自然不能看着北海的龙犯禁不管,两只龙就大打出手。

    金墨趁机逃脱。

    然后就被杜随弄回来了。

    可怜血圣兽大人要去视察航海时代的风俗人情,被欺负了不说,除了海里的鱼虾蟹蚌,海龟水母,只见到了两只龙,连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杜随看着金墨怀里的龙蛋,叹了口气:原来地中海里那条倒霉的龙竟是被金墨连累的,最后还所托非人,撑了那么多年,硬是又把后代的希望寄托到这不负责任的血圣兽身上,还没出来的小龙差点被当预定好的夜宵。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啊。

    也不知那龙上辈子欠了金墨什么。

    金墨发觉到穿越不能带着自己的力量一起,对妙心珠的兴趣就跌到了谷底,不过还是怀抱龙蛋,懒洋洋地问了一下杜随:“你要试试吗?”

    杜随认真想了想,还是点头。

    有了金墨的前车之鉴,杜随走到卧室,上了床,盖上薄被,才对着手里的妙心珠用力。

    金墨让她默想要去什么时代,杜随想来想去,觉得穿越小说太多,竟倒了见所有古代名人的胃口,一时间脑子里只出现了三个字:“随便吧”。

    突然间轻飘飘仿佛灵魂离体,一股巨大的引力让她天旋地转,五彩光芒强烈到能刺瞎人的眼睛……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杜随从漩涡中挣脱,发现自己轻飘飘着地,落在暗红的,磨旧的,有些地方已经掉了漆的木地板上。这种木地板是整块的木条,从屋子这边铺到那边,很有点粗犷的精致在里头。

    似乎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高高的屋顶受了苏联的影响,但是,家具大都还是旧式红木的,屋子里阴阴的,外面的爬墙植物挡掉了大部分的阳光。

    这……难道我只穿越了这么点时间?

    杜随郁闷地想。

    我虽然说随便,也不是说就要找个我很不喜欢,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时期啊。

    《七宝项链》葡萄 v回外婆家v

    房子倒是挺宽敞,杜随轻飘飘往前走,似乎都无人,过了客厅,还有几间卧房,这到底是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

    窗口望出去外头静静的,并没有想象中大跃进之类的热火朝天的模样,只看得见植物葱茸,已是近傍晚的时分,外面不远处有条小路,偶尔有下班的人路过。

    杜随想看时间,墙面上古色古香的一面钟:四点半。

    原来还没到晚高峰。

    这家应该没人罢。

    杜随对这个时代并没丝毫兴趣,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就当另类观光好了。

    正在找大门,突然一个房间有点动静传来。

    原来有人在家啊。

    不知不觉,被好奇心驱使着,杜随走到了声音传出的房间门口,习惯性伸手去推门,手却穿透了门,接着身体也透了过去,杜随第一次体验到这感觉,心里觉得怪怪的。

    窗口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

    杜随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长得颇为清秀俊美,一头长长黑色直发,可惜的是必须坐在轮椅上,这样一个花样的女孩儿。

    这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样子虽然老,质地却很好,在这种时代,应该是说明她家家境还不错。

    轮椅很笨重,工艺粗糙,也很简陋,但是在那个时代,大概已经十分难得。足见家人对她的关爱。

    杜随低下头看她的腿,两腿俱在,细细瘦瘦地藏在两条空荡荡的裤子里,看不出什么问题。

    细看下来,这女孩子长得竟然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更清瘦些,下巴尖一些,脸色苍白些,神情气质也不大像。

    不过眉眼轮廓倒真是差不多。

    难道……杜随古怪地想,这是我的前世?

    我前世是个残疾人?

    突然,那女孩一脸欣喜地回头:“姐姐,你回来了?”

    门打开了,一个二十出头,扎辫子,脸色十分健康,穿着蓝色布衬衫的女孩探进头来,笑着说:“死丫头,耳朵那么尖,本来还想吓你一跳。”

    轮椅上的女孩高兴地笑了。

    “爸妈他们还没回来?你等着,我去做饭,饿了没?”蓝衬衫女孩忙里忙外,十分利索。

    这个女孩也高兴地费力转动着轮椅,跟着她姐姐跟前跟后。

    然后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都下班回来了。家里一下觉得狭窄起来,十分热闹。

    饭菜做好,满屋飘香,一家人围着饭桌,吃得和乐融融。

    杜随坐在一张藤编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着这家人:那个姐姐她看着也异常亲切,似乎。

    金墨一直也不招她回去,也没人能看见她,就算她在沙发上横躺,打滚,前翻,后翻,也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理会。

    杜随百无聊赖起来。

    突然,那个一直管女儿们叫“大丫头,二丫头”突然正经起来,对大女儿说:“兰芝,你……”

    杜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也没听真切后面说什么。

    这个名字……

    兰芝,是自己的外婆的名字。

    对了,外婆说过,自己有个得了小儿麻痹症,双腿不能行走的妹妹,后来奇迹般治好了,跟着自己的老公去了贵州,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早早去世了。

    原来,自己的穿越竟是来参观外婆的青春时代吗?

    杜随终于也感觉到了什么叫满头黑线。

    真傻啊,还在想什么前世,难道前世今生容颜就会相似吗?说不定是个男人呢。

    容颜相似,不应该是血亲吗?

    金墨还不叫她回去。

    这时代也没什么娱乐,饭后又没有电视,爸爸居然拿出一本巴尔扎克的小说给大家念小说听,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女乖乖围坐在灯下,听爸爸念。

    这场景在充斥着电视,动漫,电影,游戏,网络的时代来的人看来,简直单纯得难以想象。

    但是,那个爸爸念得很认真,那三个大孩子听得也极为用心,随着抑扬顿挫但有些低沉的朗读声,空气里都渐渐弥漫起一种叫人心动的温暖空气,干净,明朗,如同秋夜的桔色灯光,如同在刮风的时候突然忆起已经渐渐消失的旧时光,如同妈妈年轻时曾经用过,如今已经收起来作了搁物边桌的缝纫机。

    杜随忍不住也侧耳倾听起来。

    虽然是已经看过的书,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把心都沉浸进去,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自己买的童话书,因为认不全字,很多字都是跳过去踩的,弄得一知半解。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啊。果然是时光不在,转眼间自己就会要三十,四十岁了。明明七八岁时候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高中时代还像在昨天一样。

    而外婆,记忆中始终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外婆,竟然也有过这样怒放的时候,也有过这样象牙般的皮肤,明亮如星的眼眸,鲜花般的嘴唇。

    杜随的心贪恋起来,竟然开始担心不等听他念完,金墨就会把自己叫回去。

    好在并没有。

    时间悄悄溜过去,一个中篇念完,已经十点半,那个爸爸合上书,喝口茶,伸了个懒腰,“晚了,睡觉吧。”

    于是孩子们轮流去洗漱刷牙。

    做父母的在灯下慈爱地笑,温暖互视。

    杜随突然想起外婆说过她爸爸家成分是资本家,文革时被关过牛棚,受了很多苦,早早去世。

    举目看看现在如此和美的家庭,想到也许几年后就要家破人亡,心里刺痛起来。

    灵体感觉不到困乏,但是杜随也觉得不自在起来,这就像到人家去作客,主人家都要睡了,自己还赖着不走,实在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走不走,也不是杜随说了算。

    暗骂了金墨无数遍,杜随想了想,还是跟着轮椅上的……嗯,那个,应该叫姨婆,回她房间去了。

    外婆来帮姨婆上了床,盖好被子,但是可能因为白天没有工作来消耗体力,她并不困,在自己姐姐走了之后,又坐起来,倚在床头,若有所思。

    等到全家人都睡了,熄了灯,慢慢进入梦乡,这位小姐还无意睡眠。

    就在杜随越来越焦躁的时候,床上的这位轻声,迟疑说:“你……你在吧?”

    杜随心里一跳。

    而年轻的姨婆终于鼓足勇气,果断地说:“你在,我知道,快出来吧。”

    难道,我们家通灵是有遗传基因的?杜随心想。

    正想走到她面前,姨婆又说:“昨天,帮我盖被子的人是你吧?”少女轻柔而清朗的声音美丽如轻轻洒满这屋里的银色月光。

    不知道为什么,杜随觉得这可能是这个残疾的女子这辈子所能发出的最美丽的声音。

    就像鸟儿们在求偶时才能唱出最宛转动人的歌。

    随着这句话,一个人,不,一个人形的东西慢慢从银色的月光中走出来,身上也闪烁着银色,如同诞生于这月光中,后面半截跟出来的是马的身体,还带着一对羽翼,蓝色的长发,俊美如天神的面庞,四蹄轻踏,无论是人的部分还是马的部分,每一块肌r都完美如同大理石雕塑。

    床上的女孩睁大眼,如梦如幻。

    可惜这么浪漫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看不见的灵魂参观。

    杜随苦笑:老熟人啊,是英招兄。

    难道说英招死去的恋人,竟是自己的姨婆?

    看来自己不能叫他英招兄了,竟应该叫姨公?

    英招轻轻走到她床前,说:“我这样子,你不害怕么?”声音低柔,和杜随听惯的爽朗带笑的声音不同。

    杜随自动归结为英招发情的声音。

    床上的女孩毫无惧意地抬头仰视着他:“你会s箭吗?”

    英招不解地看着她。

    “你这样子啊,再配把弓,就漂亮死了。”

    英招望着她,目光柔和。

    难怪,杜随想,那天自己仿佛说了类似的话。

    “爸爸讲的希腊神话里,所有人马都有弓的,明天我求哥哥给我找块好木头,给你做把弓,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在家里无聊,爷爷教过我。”

    两个彼此有情的异类,开始无意义的絮絮低语。

    杜随在旁边边观赏边感慨生命的奇迹。

    突然,英招一招收,一道银光,杜随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英招抓到手中。

    “你看够了没有?”英招冷笑说,对这杜随,方才的温柔顿时无影无踪了。

    姨婆诧异起来,有点惊慌地说:“你在跟谁说话?”

    英招顿时回复温柔语气:“一个闯进来的小鬼魂,不用害怕,我这就帮你料理掉。”

    杜随突然被擒住,也颇有几分惊慌,奈何现在英招又不认得她,也不会相信她是血圣兽的某某人,难以求情,总不能说我是床上这位姑娘的姐姐的外孙女,穿越时空而来?

    但是听到英招说她是鬼魂,杜随也不禁气结:“你哪点看我像个鬼魂了?”

    英招听了这话,仔细打量一番,惊讶说:“居然是生魂?你是修真者吗?……不对,你虽是修真者,却还没到修出元神的地步……”

    杜随苦笑说:“英招兄,我不是坏人,跟你这位心上人还有些瓜葛,你放心好了,唉,反正你日后会见到我的。”

    英招听到她一言道破自己来历,说话又有些奇怪,不免有些色变,正想细问,眼前便是一道五彩光芒,手中奇怪的灵体就不见了,便是想拦阻,也无从拦起。

    而杜随这边,只觉得一道熟悉的巨大引力,耳中还听到自家姨婆娇声问怎么回事,眼前一亮,自己已经回到家里,面前是金墨赫然竟有些带汗的脸。

    自己回到身体里了。

    金墨拿手背擦了下汗,松了口气,抱怨说:“这破玩意儿不怎样,你的灵体太弱了,我费了差不多一小时劲,才把你弄回来!”

    好险,杜随也出了冷汗:幸好还能及时弄回来。

    金墨有些恼火,夺过杜随手中的妙心珠,连同自己手里的,就要扔到窗户外头去。

    幸好杜随很是了解这位仁兄的性格了,连忙伸手夺回,嗔道:“不要给我好了,怎么说也是个宝贝,岂可浪费?”说着想起来,把梳妆台抽屉打开,把自己收集的灰色史来姆球,淡蓝色水滴状的美人鱼之泪,金墨吃剩下的碧玉菊花螺,类送的一小袋忘忧草种子统统拿了出来,和两颗妙心珠放在一起,说:“我要拿这些穿个项链。”

    说着又把自己耳朵上的七宝项链取下来,说:“我这个就做项链坠吧。”

    金墨好奇地凑过来:“你学了炼宝了?”

    杜随脸一红:“没有。”也是,总不能把这些天材地宝都穿个孔挂起来吧?

    “我找李赤师兄去。”

    金墨一听,顿时黑了脸:“找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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