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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左灵空</br> 众星之鉴星华湛湛，在第十一层祭台构建成功，凝实稳固的一刹那，众星之鉴上显示周洛的各项数值突然跳跃性提升。
“精神刻度：一百一十五。”
“真气指数：一百零八。”
“体质数值：两百八十七。”
他的体质数值，足可以和寻常炼元五星体修流相比，精神、真气两项也超出了冲击炼元一星的标准。
此时，他若运用《根本搬运**》，将精神、真气全部降临第一气窍，以强大的身体为根本，立刻炼化十颗气星，凝炼第一颗元星，将第一气窍也晋升炼元一星，绝无问题。
但周洛并未这么做。
《祭天圣法》带来的益处太大，超出想象，他勇猛精进得太快，肯定会有弊端，不加以稳固，就立刻继续前进，说不定会有麻烦。
他也没有立即催动无尽路令符，召唤沭府道学的人来接自己离开这秘境世界。
而是将精神沉入第二气窍中。
十一层祭台，众星之鉴浮在其上，从祭台中溢出丝丝气流，是他的精神和真气一体凝炼的精华，正不断和众星之鉴交融。
这是在祭炼！
且比任何祭器功法，都要精妙，是把法宝和自己的精神融合一体，灌入真气，视法宝为血肉般，同自身相连。
众星之鉴，就是一件法宝。
目前，周洛只知道众星之鉴的一个作用：探察。
精神、真气、体质，都能探察清楚。
甚至连年轮都能探察。
这才是最可怖的能力。
修行者是很难以肉眼判断年纪的，同样是连元三星的修行者，都是青年模样，却可能一个只有二十岁，另一个已经六十岁。
这种情况下，显然六十岁的炼元三星高手更加危险，因为拥有丰富惊人的搏杀经验。
但是，二十岁的炼元三星高手，却更加不能得罪，因为对方天赋远在六十岁的炼元三星之上，有很大可能在数十年后晋入道胎境，甚至更深的境界。
“《祭天圣法》最神奇之处，就在于其修行时齐头并进，精神、真气和体质都会壮大，也就是说，我完全能以体修流之身，同时祭炼飞剑、法宝，也可以修行道术。”
十一层祭台对众星之鉴的祭炼，就是在祭炼法宝，且和周洛所知的器修流不同，是将法宝纳入第二气窍中，和祭台一起祭炼。
至于道术……周洛眉宇轻拧，忽然想起，当初得到的人阶四星道术，《寒冰矛》，玉简已经赠给陈霸，但其中功法他却记得。
道术，以真气为引，引动天地元气中相应属性的元气，凝练为道术，进行攻击、防御。
“但《祭天圣法》不同，可以凝炼道术印记，镌刻在这祭天之台上，印记圆满后，催动道术更快，也更强横！”
《寒冰矛》功法被周洛运转起来，第二气窍中，一条气息从祭台流出，开始凝结，缓缓结成一支“矛”的印记。
印记逐渐完整后，忽然落向祭台。
嗡！
周洛精神中猛起震荡，一股清晰的明悟回响在精神中，对《寒冰矛》道术的领会深刻一层。
一道浅浅的“矛”印记，镌刻在祭台上，还不够清晰。
很快，第二道“矛”的印记开始凝结，这次速度更快，也更清晰，等凝结完整后，便落到祭台上的“矛”印记中，印记变得清晰、深刻几分。
……
……
“师尊。”
虚剑门，一座宫殿中，左灵空跪坐着，微低着头，低声说道。他的神色沉冷，显得很不高兴。
虚剑门门主陈久，在他对面。
门主沉默片刻，开口道：“灵空，你不必多想。我已经注意过雁忘归，她修为的确还不如你，可以想象，她立下五星功劳，应该只是巧合，确实运气极好。”
“是。”
左灵空脸色缓和几分，“但那毕竟是五星功劳。”
虚剑门主眉心纾解，不以为然道：“对我虚剑门来说，这始终是好事。她立下功劳，玄黄殿使亲自宣布，宗门必须要有所表示，让她也提前享有核心弟子待遇，全力支持她晋升炼元境，准备登玄黄塔，参加大选第二关。”
“雁忘归，不足为虑。就算她得到两千黄元，还有元器、玄黄值，那又如何？”
左灵空摇了摇头，阴沉说道：“弟子担心的是那周洛。”
“他？”
虚剑门主道：“那个散修，倒的确出乎意料，雁忘归说他才是立功的主力，看来，他比雁忘归还要强，我们虚剑门确实错失了他。但既然已经错失，他再天才也没有用，死掉的天才，不是天才！”
“他还没死！”
左灵空连忙道。
“没死？”虚剑门主哂然一笑，“无尽路历史上，没能通过第二段，靠晋升炼元境，再被接出来的人，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能逃出来的，也都是出自至少四星势力，带着许多黄元，可以靠黄元冲击炼元境成功。那周洛怎么可能再出来？
况且，你知道，玄黄殿使为何说，等候他三个月？”
“弟子不知。”
“因为，无尽路的历史上，那些没能通过，留在秘境世界中，能靠晋升炼元境被接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在无尽路结束三个月之后被接出的，都是在三个月之内！”
左灵空大惊：“这是为什么？”
虚剑门主的神情很古怪，沉默片刻后，才突然一叹：“当年，我同叶溪岸一起参加无尽路。他通过了，我没有。我凭靠晋入炼元境，离开无尽路，恰恰在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后来我知道，我的运气，其实不算太坏，逃过一劫。”
“劫？”左灵空愕然。
“不能说。”虚剑门主无奈道，“天朝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是。”
左灵空顿时精神凛然。
不仅不能说，甚至不能问。
左灵空默然片刻，忽然冷酷一笑：“他就算出得了无尽路，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出来，立刻就会有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虚剑门主异色道，“他杀了什么人？”
“是！”
左灵空面露得色。
“不可说！”
虚剑门主神色陡变，惊道：“无尽路的规矩，你是清楚的！即使在密室之中，也不可说！”
左灵空一怔，旋即明白，连忙笑道：“师尊，不是在无尽路。我和他并没有一起走无尽路，怎么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忽然想到，虚剑门的穆英琼七人追杀周洛而去，第一段都没通过，显然是都死了。
“是在无尽路之前，此人胆大包天，竟然杀了一个来头极大的人！他的全息镜像，显示在赏杀楼，他的命值四百黄元！”
“他杀了谁？”
虚剑门主惊愕万分。
以四百黄元赏杀，这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
半个月后。
一个消息轰动虚剑门。
左灵空晋入炼元境！
多出一名炼元境，并不算太大的喜讯，真正轰动的是，左灵空晋升炼元境，凝炼的第一颗元星，竟然是……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