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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东暝留香（中）</br> 厚重的斗篷随着东暝冰言的拉带子的动作逐渐从身上脱落！
在众人不可置信，不容直视的注目下，一身素黑长袍配上腰间血红的布带，简单随性，一张妖孽得过分的脸透露着邪肆的笑意！
“这？澈儿？”好美！
素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慌乱的从聆竹身边跑下来，来到东暝冰言面前，惊讶的端详着突然真面目示人的儿子！
从小传闻当今皇后娘娘因为心狠手辣，为家族利益不择手段残害他人性命，践踏他人血肉才能登上如今的高位，以此惹怒三神才会产下鬼胎！
可如今，别说素琳，在场的众人更是呆愣的望着东暝冰言！
血蝶血红无比，修长的身躯依旧被黑色包裹，却不像斗篷宽厚，让人有种沉闷的压力！
腰间的红带束缚，像是他明亮带有笑意的暗红双眸，妖娆像是烈火，让人沉沦！
排除了若凡，他就坐在原地，闭目养神没有介入这件奇事！
呵呵！
白净手放在唇边，他轻笑几声，清脆如铃，甚是好听！
一行清泪从那张美丽艳抹的脸上滑落，水汪汪的泪眸就这么在东暝冰言的面前浮现出一种散发出发自内心的欣喜！
嘴前的手一僵，对于素琳的反应，东暝冰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在生气他骗了她15年吗？
“幸好，你像个普通人一样！”抽泣的鼻音，流露着素琳的庆幸和凄凉！
暗红的眸光闪过一道亮光，他沉默一会儿，眼眸笑意加深，伸手拂过黑色的衣摆，右膝着地，半跪在素琳的面前！
“我东暝冰言愿意奉你为我母，在此人间，只要有你素琳之处，便有我聆澈这人，不为他求，只愿你依旧对于我如往常疼爱！你存聆澈存，你亡，聆澈亡！”
好听的声音带着庄重和一种誓言的意味，泪水停止，素琳手捂着张大的嘴，激动的有种喊叫的冲动！
轻闭的双眸抬起，看着刚刚融入明亮处的黑色身影，不知不觉间，嘴角浮现笑意。
你果然还是要在明亮下多走动！
“东暝，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刚刚被东暝冰言点名的男子看到眼前美丽的人脱去伪装，用真面目示人，欣喜的挣脱开一旁抱着他的师妹，起身打算跑上去抱住那素黑！
刚起身的东暝冰言双眼好笑的看着哭的妆容都花了的素琳，听到呼唤眼角一寒，淡漠无情，冷冷的瞥了朝这里跑来的人！
暗红的双眸在明亮的烛火下慢慢凝结成薄薄的冰层，看向来人透露着刺骨的寒意，让来人不由得止步！
心疼的看着像看到敌人一样冰冷的东暝冰言，纷灵张口想简单的说句慰问的话，喉咙就像卡住东西一般阻止了他的发声！
“我曾说过，从今以后天涯各部处，天道之间，你我永不相欠，行同陌路，如今你是想要食言吗？
随意的语气，看似懒散无聊的翻动着自己的手掌，可在场的所有人却能感觉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一种压抑感！
纷灵四肢似乎也被那种压迫感定住一般，硬生生的站在那里无法有任何的动作！
书生像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和悲凉，“若是当初我没说那句话……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冷淡？”
“那句话？”翻动的手掌在他眼前留下手背，他皱眉苦闷像在思考纷灵刚刚那不解其意的话，随后猛然间双手一拍。
“魔仙殊途，不得永世，正邪对立，同谋于罪，应当正归正，邪归邪，”
一字一句，东暝冰言边握紧拳头，声音边由散到紧，最后冷冷凝视着纷灵！
魔仙殊途？再坐各位包括素琳大吃一惊，交头接耳揣测着谁是魔谁是仙！
看纷灵一身书生干净气息，一身白衣，虽然不及若凡的沉稳仙逸，不及若凡的淡漠清雅，可也是清秀舒和，尤其他刚刚由天降临，更使他增添几分仙气！
而另一边东暝冰言虽有倾城妖孽的容貌，可他暗红的双眸风情万种下透露着森寒，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一身神秘黑衣，腰系着仿佛鲜血的布带，远远看去就知道他不容小觑！
这样…便清楚分辨出来了！
“那只不过是我的气话，当时我一时糊涂，东暝，原谅我好吗？”诱哄般的语调，温柔细声得像滴滴水珠，使听者心泛起淡淡涟漪！
却不知，这般温声细语，得到东暝冰言的嘲笑，若凡的暗处冷视，以及纷灵身后被忽视已久师妹的心痛！
不知道从哪里端来的茶盏，被黑暗染上暗色的手掀开茶盖一角，那阵阵清香就伺机跑出融入外面的酒香美色中！
薄唇轻品，流水入口，刺激着口中的味蕾！
即使香气太淡，即使被掩盖，即使现在事物繁多，东暝冰言还是能从中敏感闻到那茶味，正是若凡教学时候他送他的见面礼！
转身看向暗处那个男人，即使他被孤立在事外，可他却总能让人无法把他忽视，即使他白衣渐染，黑色取代，可他依旧散发出冷寂淡雅的气势！
黑色布靴随着主人的行走从衣摆下露出银梅刺绣，每走一步他挂在嘴角习惯性轻浮的笑意也逐渐加大！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杯盏中散发的热气氤氲，把细长羽睫的长眸刻画的更为梦幻！
三千发丝偶尔轻拂地表，没有任何发呆束缚！
白带在后轻飘，青丝及腰，因为他的起身，垂直在身后无风自动！
他上前，走到他的面前。
手端茶盏，他从暖席上起身！
四目注视，各有各的暗涌情绪，随后黑影轻动，抬手接过面前白云杯盏，阖目晃头嗅着茶香！
“这茶，你喝的习惯吗？”
“很香，很难忘怀！”
马不对嘴的对话，暗红色的黑夜中闪过，笑意浮现整个眼眶！
“我喝一口留念一下如何？”
“若是难以忘怀，你说是不是该重喝千遍万遍才可了却执念！”
仰头杯倾，他就着刚刚若凡喝过的地方，将茶水入肚，一滴不剩！
白衣贴近，接过空杯，在手中沿着两人喝过的同一个位置指尖磨挲！
“不必重喝千杯万杯，一杯足矣，奈何茶香远去，茶色淡去，却依旧为饮茶人付出自己的留香！”
“所以？”
他笑，笑的轻狂傲然！他笑，清敛优雅！
“即使人魔殊途，那遍让它殊途同归，即使罪责不共待天，也要携手轻傲众人，明月暖阳，一朝一夜，日日夜夜，与天同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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