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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英雄记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十章 狄大山二进轩辕阁

作者:何田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11 20:19:2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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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子心断孤魂影,狄大山二进轩辕阁

    翁伯有言:闻君殒命,肠将断,心将死,此日之后更何日,谁人为解朝暮相思:香君独识少年狂,少年狂人磐石坚;向来无心闻达事,只愿一心在君旁;牛郎织女分南北,焦夫刘妇得合葬;乘龙跨凤上高台,秦姬弄玉今何在;青梅竹马得连理,山阴粉园《凤头钗》;此事天公不作美,人间又有几多回;今日相思思旧日,命若死灰不再燃;泪满眼眶已绝声,声断天涯绝人寰;望月之光照吾身,形单影只心甚寒;收起玉箫埋玉坠,铭心刻骨多留恋。

    却说在峨眉派的聚所里,众人都在感慨之时,有人突然发起,一剑从后背直刺向香香的心窝,拔出剑来,鲜血直流。大家看时,不是别人,正是武当的许青恩,口里还念叨着:“原来是你害死老夫的二位爱徒,今日就替他们报仇了。”狄帆见了许青恩出剑速度之快,致命一剑又如此精准,且杀害的是香香,顿时大怒,用《金圣手》的手法,一个箭步向前,右手直指他的咽喉。许青恩没曾想到狄帆会出手对付他,欲起剑反抗,已为之晚也,狄帆早就扣住许青恩的手腕。只要许青恩稍有动作,狄帆就让他一血封喉。话分两头,却说何师我正忙给香香施救,张顺子立马去叫小六子来。此时,峨眉派众人都来了。待制住了许青恩,狄帆愤怒地说:“什么时候说过你那没出息的徒弟是香香杀的?你有证据吗?”

    许青恩没想到狄帆会有此一系列动作,被吓得不敢动弹,说:“刚不是说那箫声是她的玉箫传出来的?”

    “你哪只狗眼看到的?”

    “那??????那她自己承认,人都是她杀的。”

    “她说你就信?!许道长,你跟我说的话就全部都是真话吗?”许青恩略有迟疑,狄帆接着说:“既然如此,日后再让我见你在别人的背后使剑,当如此剑!”狄帆话音刚落,一使劲,许青恩手中的剑就被折为数段。许青恩魂不守体,灰溜溜出了峨眉派的聚所。峨眉派众人哗然,心想:原来这狄帆愤怒起来,比山洪爆发还要强势十倍。宋乔锡也终于知道,狄帆小小年纪,竟能成为他们众兄弟的大哥的原因:不仅能文善武,行事作风不拘一格,而且对兄弟呵护有加。谁敢欺负到他们头上,必然自寻苦果。再看看何师我,自行救人,旁若无人,并不觉得狄帆有何失言失行之处。宋乔锡既佩服狄帆,同时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翁伯有话:虽有天造之才,一旦怒气冲天,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终究会惹上麻烦,这就注定了他和他的兄弟们一路多难。

    话分两头,且说狄帆喝退了许青恩,又走到何师我和香香跟前,问何师我,说:“怎么样,何兄弟一定得救活了香香啊!”

    何师我没开口,香香吃力得提着气,说:“大少爷,我看我是不行了,别让何大哥白费力气了。”说完,就左顾右看了,自然在找小六子。

    大家都知道,穿心一剑,哪还能活呢。狄帆就说:“香香不急,顺子哥已经去叫六子了,他很快就来了,香香坚持住。”

    “大少爷,我不是有心害洛大哥的。”香香留着泪,说道。狄帆频频点头,很是伤心。此时,钟玉雪走了过了,既安慰狄帆,又帮着照顾香香。不多时,小六子飞快赶来,连摸天鼠和张顺子都跟不上。小六子没进峨眉派的聚所,就一直喊着香香的名字,等见到了躺在血泊里的香香,咽哽了,泪水顿时涌出了眼眶。见小六子来了,香香精神了许多,似乎是回光返照。狄帆示意,众人都出去了,独留二人在厢房里。

    小六子扶过香香,痛哭着说:“是哪个王八蛋把你伤成这样的,六子哥一会就替你出气。我来的时候啊,顺子哥说何兄弟救香香这样的小病,一会儿功夫的事。香香先休息下,一会让何兄弟来。我去教训那个牛鼻子。”小六子欲起身出去。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话。香香叫住了,笑着说:“傻六子,香香的身体,香香自己知道,恐怕就一会儿的功夫了。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能和六子哥在一起,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啊!很多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福分呢。六子哥,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

    “好,好,好??????六子最听香香的话了,哪里也不去,一直陪香香。香香在哪里,六子就在哪里。”

    “六子哥是对香香最好的人,香香一直瞒着自己的身份,六子哥会记恨香香吗?会不喜欢香香吗?”

    “六子喜欢的是香香,而不是为了香香的身份。只要能和香香在一起,什么都好。香香对六子最重要了,连老大也比不上你。”

    “骗人,骗人。六子哥骗人。”香香笑了,掏出玉箫,递给小六子,自然是睹物思人的意思,希望小六子能永远记着她。小六子接过,在他看来,这是人间最美丽的笑容,这是人间最温馨的表情。在这一刻,二人是感觉那么的亲切,似乎此时此刻,就是因为他们才有的时间。同时,小六子也知道香香是救不活了,不免又伤心起来。很快,小六子收了悲伤的表情,只希望香香在人生最后的时候能够笑着走过。接着,小六子说起了以前二人一起在老六赌坊,教香香如何赌钱;在贾叔斋,有一次,斋里的所有食品,二人都买了两份,弄得小六子像是搬运的小工;在戚家堡的桃花园,二人如何谈笑风生,相许以沫;在老城里,二人一起玩耍、嬉戏,老城的每个角落都有二人美好的回忆。好些时候,说得香香还是很甜美,很乐的样子。可是啊,没多久,香香就说累了,想睡一会。

    小六子说:“不能睡,香香,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香香自知体力不支,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了,就说:“香香做了错事,该好好休息了。你说香香到了另一个老城,六子哥还会想香香吗?”

    “你敢去!你以为那边也有一个搬运工的六子啊?就算有,我也不放心啊,这么好的香香,我要伺候在你的身边。围着你,看着你,想着你;梦里面,也是想着你;见不到你,依然想着你。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做呢,我不同意你去的。”

    香香很高兴,挣扎着最好的力气,粘着血的手摸了摸小六子的脸,说:“六子哥,你要一直开心哦,不许哭,香香在另一个老城里也不会忘记六子哥的,还会一直祈福,让上天保佑你。给香香笑一个,好吗?”小六子听了香香的话,一时心里更加难过了,半哭半笑了起来。

    香香一脸笑容,说:“六子哥,今天你一点不会笑,不好看,香香不看了。”话音刚落,身子一软,双手滑落在血泊里。小六子抱过香香,搂紧大喊香香的名字,可是这真的是大家尽了最大的努力,无力回天啊。

    想着你,看着你,深情得爱着你。看着你这样残忍留下我一个人,辞世而去,我的肝肠都寸断了,我的心都要崩裂了,整个人都如同枯槁一般。从这以后的所有日子,我朝也思暮也想的你,还能听见我心底里的呼唤吗?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在老城里,蒙你看得起啊,不嫌弃我无父无母,慢慢的,我们成了朋友,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成了恋人。我对你的爱的这颗心啊,就是和磐石一样坚定不移。我从来没有觉得功名利禄有多少重要,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与你相比。和你相比了,其他的人和事,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起眼啊!听说牛郎和织女,只有一段短暂的美好时光,却被王母娘娘狠心分割在银河两岸,终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刘兰芝是那么的勤劳和贤惠,却最终横遭焦仲卿之母摧毁了他们的爱;大诗人陆游和他的夫人唐婉都以凤钗为聘了,而且有父母之命了,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上天的事,只是传说啊,自然不会降临到我们身上;在人间啊,我本孤儿,又有老大帮忙做主,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很开心的,从来没有想过会遭受今天这样的灭顶之灾,可是却真实发生了。天啊,萧史乘龙,弄玉跨凤,那我的秦姬弄玉为什么就要遭此毒手;今后叫我该怎么活下去啊?想着过去的美好时光,在看看现时的我和香香,真想立刻死去,免得香香一个人在路上孤独寂寞。眼眶里流淌着两行热泪,心中充满着温暖的爱。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却剩下我孤单的身影,虽说现在已是盛夏了,我的心好冷,好冷,好冷??????围着你,想着你,看着你,爱着你,好想对你说些话,只因为“弦断有谁为我倾听”,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白天还是美好的爱恋,到了晚上,却是天壤之别,这对于小六子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的打击。一时万念俱灰,精神几近崩溃。

    众人都等候在外面,听到厢房里的声音,都进来了,见了这一幕,真为二人的恋爱惋惜。狄帆示意让小六子好好静静,便让大家都散去,不必多劝,且不可将此事传将出去。狄帆叮嘱钟玉雪要休息好,还吩咐张顺子、何师我一些事情,自己请宋乔锡往外面去了。

    狄帆和宋乔锡二人来到了香榭红楼,早有一桌酒菜准备好了。宋乔锡先举杯,说:“宋某借花献佛,多谢狄少侠今日相救,日后上峨眉来,宋某当多尽地主之谊。”

    “宋前辈真是快人快语,早就听闻峨眉山秀甲天下,飞瀑如帘,云海翻涌,又兼是佛教名山,金顶四绝更是奇观。我等凡夫俗子,定当上峨眉,既饱眼福,又得佛光洗礼,真是个好去处!”说完,二人一饮而尽。

    宋乔锡说了些谦辞,接着说:“我想狄少侠不是仅仅是请宋某吃这一桌酒菜吧?”

    狄帆说:“宋前辈,狄帆惭愧啊,连这酒饭之事都有事请教于前辈,万望宋大侠海涵。”

    “不打紧,如有正事,还是先说正事吧。喝酒吃菜,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那就开门见山,不绕了。此事应该与峨眉派有关,在下想知道前辈最晚一次见贵派三圣之一的魏成仇,是什么时候?”

    “怎么,这案子跟魏师伯有什么关系?”

    “还不知道,只是想知道而已。”

    “说起魏师伯,宋某可以保证他是过世了。”

    “何以见得?”

    “因为魏师伯是极其孝顺的,五年前,是我派的师祖太师父的百岁诞辰,万师伯等都来了,只有魏师伯没来参加祭奠仪式。且二十年前,因他保护狄世崇突出重围,传说他死在狄氏的国都了。等我去看时,却是一场大火,魏师伯尸骨都没了。当时,我还不信。直到五年前,连师父也认为魏师伯是为狄世崇殉葬了,很是痛心。之后,就没人提起,后辈之人基本不知道这回事。”

    “可知道是谁最先传说魏成仇的死讯的?”

    “就是武当的许青恩。”

    “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

    狄帆见自己有些说漏嘴了,就说:“宋前辈,你看啊,其他门派都来了好些人,就他武当,如今就算是他一人了,还偏偏就是先传出话来了,你说巧也不巧?”接着,狄帆又问道:“当年之事,是不是武林的各门各派都参与了?”

    “这个自然,余盟主传下盟主令的。众人都来老城,就是因为老城县衙传出小高赖子的死因,是我派的手法。同时,也是怕当年的事外泄了。而且崆峒派和昆仑派当年也在场。”

    “好,好,好。宋前辈刚才说的话很重要,今日已经甚晚,我看我们就说到这吧。如果还想起些什么,烦劳前辈告知于我。”狄帆对宋乔锡还是很有礼数的,不过宋乔锡还真是正派之人,却说:“狄少侠虽然智慧过人,也是功夫了得,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激进了。为人处世,当以和为贵,这样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说对待许青恩??????”

    狄帆打断了宋乔锡的话,说:“在下岂不知‘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只是别人欺负到我兄弟朋友的头上来了,我若不站出来,那更是助长歹人的嚣张气焰。同时,狄帆尚是年轻,很多事情,做的不能让前辈满意,多谢赐教指正,我当努力为之。”

    狄帆都这么说了,宋乔锡还会再说什么呢。正当狄帆送宋乔锡出香榭红楼时,何师我和小六子纠缠着,一起过来,看得出,是何师我阻拦着小六子什么的样子。原来香香死后,小六子发誓要给香香报仇,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所以就拼命往清雅居赶;何师我却是受了狄帆的吩咐,一路阻拦着。狄帆看见了,叫住了二人。对小六子来说,正欲找狄帆评理,给香香报仇,哪里还有错的;而何师我,心里自然是觉得小六子在理,自己却又得了狄帆的叮嘱,同时也劝不住小六子。既然狄帆在此,二人就都等狄帆的态度了。待送宋乔锡离开后,狄帆说:“六子,你别怪何大哥,是我先让何大哥拦住你的。”

    “先让?”小六子和何师我异口同声地说,虽说二人此时不和,倒是很合拍。接着又是一个异口同声,说道:“然后呢?”

    “你们看看自己那点出息,说话都一样,还为刚才的事怄气呢?都是好兄弟,干嘛干嘛呢。先和好了再说。”狄帆半开玩笑半严肃得说。主要是小六子因为何师我阻拦他位香香报仇的缘故。经刚才二人这么一说,狄帆又帮着圆场,遂二人心中已无隔阂了。

    狄帆接着说:“着就对了,该说正事了。我来问你们,是谁杀害了香香的?”

    二人面面相觑,都以为狄帆这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小六子先说:“你们都看到了,还不是武当的那位牛鼻子老道!”何师我点头附和。

    狄帆指着二人说:“二位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直接杀害香香的自然是许青恩。但是命令香香杀人,使香香成为凶手的人,你们就不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元凶巨恶吗?”

    小六子和何师我大悟,何师我问道:“此人是谁?”

    狄帆幽默得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很快就会和他见面了。二位兄弟且听我说。”狄帆凑近二人,如此这般吩咐。何师我自然没问题,小六子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六子,为了香香能够得到真正安息,能够死得瞑目,就现在的情况,就听我的吧。大哥保证,一定将这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同时,许青恩的脑袋迟早都是你的囊中物,香香的仇也只有你能报。”狄帆见小六子没拿定主意,说道。

    小六子出于狄帆对香香的考虑,就点头同意了。之后,小六子叫来衙役去峨眉派的聚所,将香香的尸体抬回县衙。狄帆和何师我各自散去。在不知不觉中,高氏奇案的第五天就过去了。

    第六天天明,狄帆起得比较晚,却是一身务农的装扮,还扛着锄头,出了戚家堡,依次去了嵩山、武当、峨眉的聚所。特别的,在经过清雅居时,见一脸怒气的张顺子一直紧跟着许青恩,狄帆问个究竟。张顺子说:“大哥有所不知,今早县衙四处张贴告示,说已经拿住了元凶,不曾想是香香。哎??????不过也算给洛大哥报仇了。虽说昨天已经抓了元凶,余县令还是不放心,要我等快快结案,又怕这些个武林众人再遇难,且许前辈可是武当有相当名望的大侠,为全万一,遂叫我及铺头在此多担待着些,千万护许前辈万全。等明日午时处决了元凶香香就完事。这都是当官的通病,胆小怕事。余县令还说,还有一部分赏金,待他忙完了这档子事,就送往戚家堡。”狄帆一一点头,对张顺子使了眼色,让他好好看住许青恩,千万别让他在这个时候死了。许青恩听二人如此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也领教了狄帆的厉害,差点害了性命,遂一时也没表露出来,他岂知这都是狄帆的主意。在其他二处的说法也差不多,声音洪亮,似乎怕谁没听见一样。

    却说狄帆扛着锄头,心情特好,走南城门,直去杨家村,来到了轩辕阁。狄帆远远看见庄园的门敞开着,空旷的院落不见人,心想:莫非轩辕老人知道我今日会来?进了轩辕阁,锄头搁在一边,看到菜园里一些蔬菜长势很好,土也是刚翻新过的。茅屋的门开着,轩辕老人握着酒杯,喝着酒,早布好了那天狄帆带来的棋局,见狄帆来了,一脸笑意,忙说:“狄老弟,快快进来,老夫等候你多时了。”

    狄帆也是笑脸相迎,进了茅屋,在轩辕老人对面坐下。看房内布置时,豺狼的壁画早被一些山水墨宝所覆盖,本来简朴的茅屋也被上了华丽的装饰。狄帆故意调侃,说道:“先生,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哪!菜园里整理得繁荣,屋里更是优雅,样样都是好东西,改日小子我没钱了,到先生这里拿上几件,也够我等兄弟喝上十天半月的酒了。”

    轩辕先生哈哈大笑,说:“狄老弟,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可以实话实说么?”

    “尽管道来,老夫我洗耳恭听。”

    “那我可真说了。以前吧,先生喝酒也就最普通的瓷制品。而今呢,都赶上‘葡萄美酒夜光杯’了,且一切布置皆尽人间之华丽,天堂之奢侈。要我说实话吧,这真与草屋的格调十二分不相配。与昔日相比,我觉得来轩辕阁的感觉,这阁里的主人就是山西的财主,阔气!也像是位刚发迹的暴发户,显摆!”说完,狄帆一本正经,只等轩辕老人回话。

    轩辕老人大笑一声,用手指着狄帆,说:“狄老弟,你这嘴可真毒啊,连对老夫说话,也一点不留情面。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二人本是忘年之交,狄帆说话从来不分轻重,轩辕老人也不生气,只因为是非常朋友。接着,二人一块饮酒,对弈,不着边际地谈天说地。此次对弈,轩辕老人霸气十足,全取攻势,很是自娱。

    不多时,轩辕老人见一局即将结束,且胜利在握,笑着说:“狄老弟,今天是特意来陪我这‘山西财主’的?”

    狄帆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不,我真心没有那个意思。陪你聊聊天,玩几局,一会得去县衙领公文,去趟安远节度使那里。再加上,戚家堡在那边也有些生意,我也顺道替戚叔去照料下。还有,就是自己也该去散散心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求教先生。”只因狄帆不是戚家堡主的亲生子,故狄帆多以叔呼之。

    “请说。”

    “虽说高氏奇案已经告破了,可是洛峰大哥是我等多年的兄弟,为人忠孝沉稳,为什么会帮着香香,甘做帮凶,到底香香用了什么手段呢?如今一查,便先害了洛峰兄弟。先生,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他?还有,就是香香,平日里活泼开朗的样子,大家在一起都是有说有笑的,很是和睦。为什么会如此狠毒,为什么会利用洛大哥及其母亲宁氏来复仇,又隐藏在戚家堡里这么多年,不露半点声色,突然发起,害了许多性命,这些事情她是如何做到的?现今,由于余县令不想再多事端,早早结案,我等也无能为力了。只是一想起如同亲兄弟的洛大哥和可爱让人怜的香香,心痛欲绝的小六子,我就很难受,心如刀绞,一点精神都集中不起来。还烦请先生替我排解排解。”狄帆说完,非常伤神,泪满眼眶,特别觉得很对不起洛峰及其母亲。

    轩辕先生愣了一愣,本以为可以多杀几局的,不曾想狄帆却真是有事前来。当细细想来,也是的,本来二人平时的对弈水平不相上下的,今日狄帆一直龟缩一旁,没有一点气势,自然是心有所思,心有所虑,遂撩了撩虎须,再喝了口酒,说:“天下事,不顺心者,十之八九。对于人生来说,不能说这一定就是坏事。不经历些风雨,怎能见彩虹:周文王被拘禁,《周易》永传于世;屈原忠义,却被流放,著有《离骚》;孔子在鲁国呆不下去了,游历天下,忠义《春秋》却是家喻户晓;十多年来,狄老弟勤修武学,老城一战,终名成天下。‘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狄老弟如果冲不破这样的风雨,又如何带领你的兄弟们扬名立万呢?”

    狄帆有所领悟,说:“这些我可以做到,也一定能做好。我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前途,也不是说一定要赢得什么样的名声,主要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兄弟会那样听命于别人,干出蠢事来,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家人。同时,也想请教先生,如何教化兄弟们,如何避免这样的悲剧。我想日后或许会有更多一些的兄弟,或许会有更麻烦的一些事情。此事若处理不好,将会一直留有严重的隐患哪!”

    “首先,老夫我佩服老弟想得远,也想得深。教化人伦,老夫未能尽也,亦不可多言。如若得闲,可以品品《周易》。老也弟可以请教峨眉派、少林派和武当派。此三门派,弘扬理法,历史悠远,必有其存亡之理,如能得三派掌门人的指点,老弟必然受益颇丰。亲临峨眉山、武当山和少室山,老弟也必然会有更多的感慨和受教的。最好能得那峨眉派的穆老三的教育,他那个人哪,本事不大,但教育人的水平比老夫高多了。听说当年他的师父就是相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继掌了峨眉派。你说怪不怪?如果真要我说的话,送你十六个字:兄弟情义,重于泰山;行侠仗义,无愧于心。”轩辕老人自觉有些说漏了,就马上自己圆满了去。

    狄帆也觉得轩辕老人对峨眉派内部的事也如此知晓,说起话来很是顺畅,看上去还有些不满的。自然的,狄帆没有表现出自己有所怀疑的样子,立刻整衣,起身,顿首拜于轩辕老人跟前,说:“得先生教诲,胜读十年书。”

    “犯傻了?咱俩不必来这一套,快起来,快起来。接着下棋就好,能多来看下我这糟老头就好。”虽然轩辕老人这么说,但是狄帆尊重他,他肯定是心里极其舒坦的喽。

    狄帆起身,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说:“先生,今天不错嘛,每局都是大显霸气啊?”主要因为轩辕老人平日里对弈都以守势为主,今日反常态,狄帆故问之。

    轩辕老人略笑,再与狄帆干一回酒,说道:“近日老夫这幅骨头有些疏松,故各个方面多显显霸气,对身体有好处。再不喝几口,显示显示,都怕没机会喽。”

    “先生不要如此说,我看你脸色尚好,气力亦可,不像是暮光之年的样子,自己又何必说些丧气话呢?其实,这人呢,主要的对手不是外来的,就是自己本身。能够战胜自己,其他的事都好办了。所以呢,先生要对自己有信心哪!”

    轩辕先生指了指狄帆,哈哈大笑说:“怎么就没人管教这孩子呢?老夫都得尊称你为先生了,说起老夫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子骨。况且在这战乱的念头,能活过甲子,都很不错了。下次等老弟从安远回来,还请帮忙办点事情。”

    “这都一句话的事情,没问题!”一位是古稀老人,一位是青春少年,二人总是有说有笑,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多时,杨五郎来到了轩辕阁,一进门就喊狄帆了,狄帆和轩辕老人早知道了。狄帆叹了口气,对轩辕老人说:“先生,定是余县令来催了,恐怕今日只能到此了。”轩辕老人点点头,狄帆就拜别了。

    狄帆出了茅屋,问道:“五哥来的真是好时候啊!”杨五郎抱拳施礼,有些惭愧的样子。狄帆再次向轩辕老人拜别,就与杨五郎出了轩辕阁。

    杨五郎对狄帆说:“众兄弟诸事都安排停当,故让我来请大哥,不知还有什么指示没?”

    狄帆很自信,说:“一切依计行事。”杨五郎应诺。二人来到老城,杨五郎自去找其他兄弟,而狄帆先回戚家堡拿了账目之类,又去县衙拿了文件,弄了个包裹背上,往北门而去。因余县令早就给狄帆备好了快马,狄帆与众人只如此这般说,很快到了北门。刚出北门,就有一人也是骑马候着了,一直笑着。

    狄帆指着自己,说:“等我?”

    “是的。”

    “那就一起走呗。”

    不知等候狄帆的人是谁,亦不知狄帆所说的‘依计行事’是什么计策,更不知狄帆此行是往何处去。预知详情,请听下回《乱石英雄记》第十一章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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