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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尘宫 阴阳白墨 童年·油菜花田·猫

作者:独孤子丹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5:3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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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曾在老家住过一段时间,似乎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似乎还是在上幼儿园之前。

    爷爷在外看守工地,家里只有奶奶和我两个人。屋子不是很大,内部光线不好,很昏暗。房柱在印象中很高很高,仰头看屋顶便会有一种远在天边之感,屋顶是斜顶,正应了地理课本上所说,南方民居屋顶坡度大,墙体高。地面是用砖块铺就,没有抹水泥,凹凸不平。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只奶奶养的猫。

    猫是花猫,黑白两色团相间,白毛不是纯白色,泛灰,黑毛也是黑灰色。说白了,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养着逮老鼠的。奶奶总是说乡下有老鼠,养猫是逮老鼠的。我却从未见过一只老鼠,更没见过猫逮过老鼠,对老鼠什么模样却颇感好奇,琢磨过好几次。猫那时还是小猫,不过我总算在家也有了一个玩伴。记得它是有名字的,而且是两个相同的字,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却实在记不得了。

    我从小便对猫狗一类有些与生具来的憎恶,甚至有一些恐惧,怕猫,更怕狗,却惟独对这只猫没有这种感觉。在屋前的空地上,我和小猫奔跑、嬉闹、游戏,多么快乐。累了,我端张小凳坐在门前晒太阳,它就安静地卧下。

    我常常从奶奶手中接过小猫的饭碗,放在小猫的餐厅——大厅右侧一个角落的房柱下,招呼它过来吃饭。小铁碗里不过是剩菜汤拌的剩饭,有时还加点鱼。农家的猫是不挑食的。我端着瓷碗坐在凳上陪它吃。它把头伸进铁碗,似乎是在用舌头舔着吃。吃罢,它猛地张开小口,露出利牙,眯着眼,胡子一抖一抖。我可以清晰看见它锋利的尖牙和粉红色的肉,不知道它是不是在打饱嗝。

    每天上午,我会跟着奶奶去田地里,小猫就在后面跟着,屁颠屁颠地。春天的时候,田野里到处是油菜花。绿油油的叶子,菜杆似乎比我还高。在绿杆的顶端,是一簇簇黄色的小花,金黄金黄的,灿灿的,耀人的眼。手一捻,手上便会沾上些花粉,煞是可爱。无数的油菜花生长在一起,一眼望去望不到边,绿成一片,黄成一片,黄灿灿金闪闪,是多么美丽!那是油菜花的田野,是油菜花的海洋。奶奶说,那是油菜花,结的果实可以榨油,烧菜用的香油就是用它榨出来的。我听了很兴奋:这么多油菜花能榨多少油啊!小猫也兴奋,几只蜜蜂嗡嗡的在花间飞舞采蜜,它扑过去,在泥路上追逐着蜜蜂,像一个黑白色的小圆球在滚动。我也想跟过去,奶奶劝我小心:“那东西蜇人呐!”我便有些畏惧那蜂儿。

    后来,我去南京上幼儿园,回来过年时又见到了小猫。年后我们回去了,奶奶随后也去工地陪爷爷。我们再回来时,奶奶说她把小猫落在家里,小猫跑了。我很伤心,它还小啊。我很想找到它。有一年我们去拜年,快出村子的时候,远处一户人家门口掠过一只大花猫,很快就没了影儿。我突然想,那会不会是奶奶家的小猫?

    在南京,油菜花也是见过的。五年级军训时见过,很大很大一片,却好像没有小时候见过的油菜花田大,不知是不是小时候眼界小,感觉不同。现在的住宅小区一墙之隔是小校场,小校场与围墙之间是片菜地,正对我房间的窗户。去年春天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绿油油的油菜和金色的菜花。因为上学的缘故,我总是等不到故乡的油菜开花就回城了。故乡的油菜虽多,但油菜花却再也没有见过。

    今年围墙对面在扩建小区,那块菜地其实也是小区规划用地,闲置时被人种了点菜。虽然又到了油菜开花的时节,但是原本的菜地上堆了许多土,成了小土包。今年是看不到油菜花了,以后怕也看不到了。

    不知哪年哪月,我才能再见故乡的油菜花田。也不知,那小猫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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