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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碎影 正文卷 楔子三 云烟 二

作者:桐荫委羽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08 18:13:2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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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坚信不会认错,他说在他失去知觉以前,身体在海水中不断下沉,那一片海,是大西洋里最深的一片海域。他只感到脑袋发胀,眼前的一切开始失去光。最后,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包围了他,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身体……

    他认定只有孙承羽具有这种能力,从绝域的黑暗海底莫名的巨兽口中将他救出。

    这个故事相当有神话色彩,之所以现在告诉大家,因我这是我目前所听到的所有孙承羽下落中最为有趣的一种。

    好了,不说他了,自从欧阳星皓在洛城战死道家神霄一脉便从此式微,近年一直闭门问道,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可是欧阳星皓死的很蹊跷,按理说盟军大获全盛,而这胜利很大一部分又都是“五雷天心正法”的功劳,作为战胜方的主将,他死的完全没有道理。关于他的死,最为普遍的是两种说法,第一种:由于他狂傲自负目中无人,一向以贵宾自居,在战前随意离开营地消失无踪从来不向任何人禀告,再加上洛城一战功高震主,所以最终免不了“鸟尽弓藏,兔死狐烹”的命运。也有人说他还是死于“龙牙”的顶级高手,比起同是道家出身的孙承羽,他终究是棋差一着。这说明了高手过招,一步的轻敌疏忽往往就是一命呜呼的后果。

    后来李文恒在盟军的庆功宴上突然发难,杀死了原来的盟主邓源。并在神机军师梁伯仲的拥立下联合十五路盟军自立为王。再后来,盟军人心离散、分崩离析,军师梁伯仲暗中投靠晋王,以主公首级换来爵位封邑。晋王挟先帝之孙、先太子遗孤以令诸侯,引正义之师讨伐楚王……

    晋王便是当今圣上,大胤朝的开国皇帝,死了后肯定被人称作胤太祖,说好的“还政王室”,嘿,一进城,太子遗孤就“暴毙而亡”了,陛下当时哭的死去活来,连称自己“一心光复大业,护主不周”简直是悲痛的生无可恋,还要拔剑自刎,被兄弟齐王夺下剑后还欲撞墙自尽,最后兄弟臣下们联手控制住了他。他在众人拉扯下依旧奋力哭嚎,最后毒火攻心,仰天喷了一大口鲜血就晕了过去。据说当时陛下一心求死,心一死,人也跟着心就快死了,太医们可是整整忙活了三天三夜才赢了这场和阎王爷的拔河比赛。

    小时候,我家不远处有个火星庙,每次我从私塾回家都会经过那条巷子,以前庙里有个老道士,那老道士有段时间很喜欢我,还说要传我神霄派雷法,说什么不想让他一身本领后继无人云云……怎奈我生性懒惰悟性又太差,他教我的基本吐纳之法我都没有坚持练下去,还有他以前送给我的《玄门日课》和《雷法概述》依旧藏在家里的床底下。不过话说回来,那老道士喜欢吹牛皮,说话有时候不太靠谱。还说他见过当今皇上,还说他四十年前就已经替他算出如今的气运。有次他跟我谈到孙承羽,谈到欧阳星皓。那时我还小,对史学还没有兴趣去研究。关于那段历史的最初基础就是那时在火星庙打下的。他说孙承羽与欧阳星皓同样控制不住自己的“灵性”,有点心机,懂些权术,努力挣扎却注定突不破自己的命格。

    十六岁那年我去了永州,跟师傅学木匠活计,主要学习定制马车。其实家里人看我爱好,希望我坚持读书,可是我不喜欢科举,对仕途更没有兴趣,我也没有经商头脑,因此,只能靠一技之长来安身立命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无奈的选择,在生存的压力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有时在夜晚仰望星空时我会想,或许我这一生,注定要“泯然众人”了,但我总得做点什么,或者试着做点什么,不为扬名立万,不为名垂青史,什么都不为,就是为了做点“出格”的事情,做些“命格”之外的尝试和努力。也是在那时,工作之余翻阅史书,随着不同版本的零星片段,我越来越对那段扑朔迷离的历史增加了兴趣。因为我决心我要做的事,就是将那段历史用我的力量呈现出来。

    前年我回到了家乡,发现很多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火星庙已经不见了,原先的火星庙已经扩建成了如今在家乡小有名气的茶楼,茶楼门前整日熙熙攘攘,与我幼时熟悉的静谧环境截然不同。这时我才发现,我好怀念那位老道士,好怀念所有他给我讲的那些无论真与假的故事,好怀念以前庙门口那株孤独生长、亭亭如盖的枇杷树。

    后来我曾到过天枫城,但天枫城的后山已经成为了禁地,非天枫门人甚至修为浅薄的弟子都不可入内。我只能隔着石墙眺望后山那漫山遍野的千树红叶。

    红叶似火,而在那枫林深处,我依稀看到一个华发苍颜、手执扫把的佝偻背影。

    他是修道中人吗?

    他为何能够身在禁地?

    他难道在清扫红叶?

    天枫城内,红叶千层。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孙承羽,就是从这千层红叶的堆积中破茧成蝶的。四季轮回流转不息,枫叶由绿变红变黄再飘落。年复一年,一代代人来了又去,在这千层红叶的堆积里,埋葬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生命细节与密辛往事,又埋葬了多少凡夫俗子的离合悲欢。据说掌门师太很讨厌那些那凭吊古迹的文人和考证历史的学者,让门人不得清净,因此才下令将后山封了起来。这片枫林,如果没有诞生孙承羽,如果不在天枫城中,或许就不会发扬光大,就不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很多凡人的故事,都是在安静中发生的,在安静中发生又消弥。

    后山

    似乎总是与“禁”字有关

    无论是禁地还是犯禁

    我也同样到过神霄派的后山,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一天阳光明媚,我沿着竹林中蜿蜒曲折的小径一直走到传说中的玉瀑寒潭。一路清幽的景色让我陶醉,然而更让我震撼的并不是清风鸣蝉,也不是香妃竹在阳光下斑驳缭乱的光影,而是:当时我所看到的那些景色,与幼时在火星庙中听老道讲的一模一样。

    潭水清澈无比,在阳光下,水里的游鱼都清晰可见,不远处,玉瀑喧哗,散落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也有不少水珠迸溅滴散在我的皮肤上。那玉瀑甚为壮观,凡夫俗子如果落到那巨瀑下,恐怕即刻便会被千斤水压砸的昏死过去。听那老道说,欧阳星皓以前每天都会在那瀑布下呆三个时辰,不动不响地用身躯承受着那千斤水压的冲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小时候也习过些武,我知道如果在这种冲击下能撑三个时辰的人,绝对可以撑住大海的滔天巨浪。

    万钧雷霆之力,绝非一日之寒。

    我脱下衣服,纵身一跃潜入湖水,惊得水里游鱼四处窜逃。我在汉江边长大,从小就喜欢戏水,从小到大与朋友比潜水比闭气我总是第一名。我在湖心扭转翻滚,用手捕捉那一群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的小鱼儿,可他们每次总能不慌不忙地从我的指隙间逃脱。最后我躺在湖底,白沙细碎柔软,宛若情人的温柔的手在按摩皮肤。我躺在绿色水草间,将手枕在头下仰望天空,湖面铺满金色的光芒,在水下形成了一道道灿烂的光柱,游鱼穿行在那些光柱中,而影子不停的从我脸上扫来扫去,游鱼身后,还可以看到湖边那些湘妃竹在水里扭曲的投影。

    我在水底呆了一刻钟后游上了岸,据老道说,欧阳星皓纯阳无极功大成后能够轻松在水底呆两三个时辰。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一个人如果真的有这么雄厚的气息,那么这个人的肺不得比那老头自己的火星庙还要大??老道还说,以前欧阳星皓苦练“雷火焚天”的时候,曾失手用雷电将整潭的万千游鱼和全部有机生物杀灭殆尽。那时,长老们怪罪了下来,只是有一个人帮他扛下了全部的罪责,除此之外,那个人还帮他扛下过许多事……

    那是我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啊?”

    老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头叹气,却并没有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

    现在我有些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在任何官方文献里都找不到记载,却永远是所有野史作者、文人以及说书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前几天,我走过那原是火星庙的茶楼,听到那里面的说书人讲惊堂木“啪”地一拍,满堂宾客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禁声无语,所有人无不神情专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那一个点。

    接着,只听那说书人掂起茶盏缓缓抿了一口,延宕了片刻后提气朗声到:“站在林芳面前的,正是当年她与丈夫的授业师兄。”这个名字,在如今的神霄门人口中依然讳莫如深。

    又是“啪”地一声,说书人折扇张开,同时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人的名字:“苏月朗。”

    (楔子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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