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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 第七篇亲承节命远征兵 第385节

作者:老律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8-06-07 09:34:5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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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榆走了一天便命令商会志愿兵打起飞虎旗继续北进,自己率领飞虎营偃旗息鼓掉头南下,范二喜在沿途安排好船只、向导,昼伏夜行走小路抵达蕲州,在山里潜伏了两天多终于等来大鱼。

    “张匪献忠何在?”李榆很得意地立马大喊,但没有人敢站出来,冷笑一声挥手道,“悍匪恶贯满盈,一个不留,全部射杀”

    密集的箭雨随即射来,流贼一片片倒下,有人试图突围,但还没接近对方就被射倒——双方的战力、武器差距悬殊,流贼根本无力顽抗,徐以显和一伙流贼情急之下跳入江中,但依旧不能逃生,排铳声连续响起,江边浮起一大片尸体。

    “归化伯,我是张献忠,我投降,我给您当家丁,帮您打天下。”身边悍匪死伤殆尽,张献忠无处可躲,他认出了李榆,惊恐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李榆早就忘了张献忠的模样,但对那张大黄脸还有点印象,应该就是这家伙,向身后的亲卫一挥手,几十杆马铳同时射向张献忠。

    江边尸横遍地,八百余悍匪伏法,李定国、刘文秀两哨人上去补刀,年轻的队长马宝砍下张献忠的首级,兴冲冲送到李榆面前:“榆子叔,这家伙是个巨贼,咱们飞虎营杀了他可就名扬天下了。”

    “一个蟊贼而已,这种人死一个马上又会冒出一个,”李榆摆摆手,扭头对身边的范二喜说道,“我不稀罕这东西,你派人送给宋一鹤做人情吧。”

    武昌,宋一鹤接到蕲州被袭的消息,根本没有派兵救援,而是尽可能把钱中选的兵赶上城墙,然后战战兢兢等着张献忠打武昌。蕲州失而复得、张献忠授首的消息传来,这家伙死活不敢相信,直到首级摆在面前反复确认属实,才乐得手舞足蹈,命令钱中选马上去一趟蕲州,把能找到的贼人尸首统统斩首,顺便再杀一批从贼的乱民,首级越多越好,然后和李振声躲进书房商量如何分功——归化伯够大方,但这份功劳太大,实在不好独吞啊,两人绞尽脑汁,一篇宋一鹤运筹帷幄、李振声苦心筹饷、归化伯斩杀巨寇、钱中选收复蕲州的报捷奏章出炉了。宋一鹤随后下令武昌大庆三天,同时派信使追赶李榆统一口径,免得穿帮了不好交代,李榆很客气地回应,斩杀个蟊贼不算大事,随便怎么说都行。

    大同军从武胜关进入河南,急速赶往真定,他们将在那里会合骑兵主力,同时取得给养、军械,然后再寻找战机与清军决战。河南的义军各部显然得到命令,见到三色黑鹰旗立刻退避,不但没有丝毫阻扰,还有意在汝宁官库中留下一千石军粮,大同军很默契地拿走军粮,也留下一批武器回赠义军。

    大同军一路顺风到达开封,与先期到达的五千辅兵会合——张孟存、惠登相带领五千丰州辅兵留在湖广屯田,随军出征的一万辅兵半数换成降兵和老百姓,总统府不放心,再次从丰州、山西征调辅兵,还把拓养坤、李万庆派来指挥辅兵,革库里奉命接替老帅担任大军副帅,这次也随辅兵到达开封,顺便给李榆带来总统府的信。

    “总统府和赞画军务处突然改变作战方向太草率,我手中不足四万人,既使把山东屯田军精锐都调上去,也无力击退清军。”李榆看完信说道。

    “老马从凤阳来信告急,刘良佐、黄得功、刘泽清所部调往京畿,江淮一线完全空了,根本无力抵御清军,他只能向我们求助,江淮总商会也提出同样的要求,我们还能怎么办?”革库里苦笑几声,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河南总兵陈永福,压低声音用满语说道,“其实我们别无选择,大同有钱和军械,但拿不出粮食,这次的五千石是最后一批,以后只能到江淮寻找补给。”

    确实别无选择,江淮不仅向大同输出大笔的白银,还是大同海外贸易的支点,如果被打成糜烂,朝廷可以不在乎,但大同肯定心里流血——李榆无奈地点点头,也用满语问道,“察哈尔人行动了吗?”

    “已经出发了,总统府劝不住,索性让他们在边外牵制清军,另外还派薛显光带扎布图、张立位两个骑兵营随行,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孔果尔这孩子长大了,历练一下也好!”革库里答道,他是苏泰的堂兄,对孔果尔这个外甥还是挺上心的。

    “以我的名义给察哈尔人补发一道命令,只能在清国外藩行动,绝对不许跨入辽东一步!”李榆指着张之耀下令,然后转过脸对陈永福说道,“陈老哥,这次楚王和一批湖广子弟去山西,你把周王也一块送走吧,他留在开封会拖住数万官军,实在不值啊!”

    “我来想办法,这回非逼他走不可,不过,汉民老弟,你一走流贼必然猖獗,老哥无力应对啊。”陈永福说道。

    “打不过就撤,你退到怀庆守住黄河北岸,我会设法支援你。”李榆果断答道,怀庆府已经投向大同,士绅成立临时议会实行地方自治,并且依照《联邦条例》积极申请加入大同联邦,地方官府名存实亡。

    陈永福心知肚明,进怀庆就等于到了大同军的地盘,安全彻底无忧,马上满口答应。李榆和众人谈了一会儿,下令全军在开封休整两天,自己则躲进寝帐仔细思考——大同最近很热闹啊。

    屯田湖广使大同的财用陷入窘境,在对待清军入关问题上一波三折——刘之纶的死一度激起大同人的怒火,咬牙切齿要找清国报复,阿巴泰非常及时地表示道歉,同时抛出一张大订单,大同人见钱眼开,很没节操就和清军做起生意。阿巴泰需要解决远征军需、大同需要储备白银,双方各有所需,生意越做越大,先在怀来通商,后又在鹿泉互市,清军抢到手的白银如流水一般进了大同的银库,几大银钞行还派人到清军大营拉生意,劝清兵把白银存进他们那里,有他们出具的飞票就能在盛京的地下钱庄兑换钱钞,既安全又省事。大同附近冒出上百家大小工厂、作坊生产军需,军械司梦想多年的军需供应体系初步形成,课税司的工商税收增幅可观,老百姓也得到一笔意外的工钱收入,大家突然觉得清军也不那么丑恶,大同知府杨庭芳甚至很无耻地说,如果清国压着明国打三年,大同就能脱贫致富。

    大同人只顾挣钱,把清军违约南下不当回事,几份报帖如《共和报》、《自由报》只是轻描淡写批评几句清军,《实学报》坚持呼吁出兵,但不再讲忠君报国而是大谈唇亡齿寒,普通老百姓更无所谓,挨打的是明国,受罪的是皇帝的臣民,不关他们的事,民兵还封锁太行山各路口,严禁直隶百姓逃入境内,理由是防止大疫传入。直到清军攻入大同联邦的势力范围——青州府,大同人才警觉起来,遏必隆这时又窜到大同,在联邦议事院的听证会上信誓旦旦地保证:山东屯田军的人身、财产得到清军最好的保护,日照港也运行良好,往来货物通行无阻,这足以证明满洲人是大同人最好的朋友,这场战争的责任在于明国朝廷拒绝和谈,大清出兵不过是教训狂妄自大的明国,绝不会做任何损害朋友的事。遏必隆上蹿下跳到处游说,居然平息了大同的求战呼声,连总理政务云荣也觉得这家伙是个人才,老实说,他最怕与清国开仗,联邦五百万人的吃饭问题,还有湖广屯田的包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哪还拿得出钱去打仗!等清军跑累了、抢够了,自己出关回家最省事。

    不过,遏必隆很快前功尽弃,清军打到黄河边,前锋部队踏冰过河,洗劫了海州港,还杀了包括五名联邦公民在内的一百多人——海州港与日照港一样,都是联邦商会与江淮总商会共同投资,设法贿赂地方官府偷建的私港,清军抢劫商会财产、杀害联邦公民的恶行引起公愤,遏必隆马上被赶出大同,接着大同、归化、太原等地上万人游行要求严惩清国,鲍震也代表江淮总商会要求出兵保卫江淮,否则将考虑全面撤出大同,议事院顺应民意通过出兵议案。

    云荣又急又气,把商会大小头目召集到总理府摊牌,兵我有,作战章程我也有,但我没钱,更拿不出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总理府官员和商会头目们关门商量了两天,江淮总商会同意承销五十万两债票,并拿这笔钱筹办粮秣军需,银钞局同意增发两百万两银钞,把从清军那里捞来的三十万两白银全部压铸成银币投放市面,另外停铸小铜币改铸当一分的大铜圆补充银币不足,以此保住银钞信用。军费得到落实,总统府终于下达动员令,不过原先制定的作战章程被完全打乱,大同军步骑分家,李榆指挥的步兵主力要先到江淮找饭吃,赵吉握有骑兵主力,但没有步兵支援,也不敢轻易出兵,大同军还没开战就陷入被动。

    边打边看吧——李榆使劲揉着头,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徐州的位置。

    两天后,大同军拔营启程赶往徐州,王昉、王忠则带领商会的志愿兵护送楚王等数百湖广人去山西,开封的周王也携家小一起上路——离藩要被朝廷追究,但有楚王做榜样,他还是决定跑路。

    大同军向东进入归德府,这里去年底还是援剿总兵许定国的地盘,义军卷土重来,河南土寇袁时中仗着人多势众赶跑许定国,成了这里的新老大。这家伙会来事,组织老百姓送汤送饭、夹道欢迎,把“古有岳家军、今有大同军”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大同军觉得不好意思,也高呼“大同与河南是一家”,一路上军民关系亲如鱼水。

    袁时中胆子也够大,竟敢从睢阳老窝跑来面见李榆,这家伙肯定听到风声了,拍胸口就说他是曹帅的人,而且仰慕归化伯久矣,如果不是家小拖累早就投奔大同了,随后又抱怨李自成心眼小,看不起河南人,把他当贼防着,还把一个小狐狸精硬塞给他做老婆,太欺负人了,归化伯如果肯赏脸,他马上就跟着大同军走。

    李榆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耍滑头,很认真地夸奖小袁营军纪严明、爱护百姓,是当之无愧河南子弟兵,所以要继续保护河南乡亲,为了表示对小袁营的支持,送给他步铳一百杆、虎蹲炮五尊以及配套的几箱开花弹。袁时中乐得合不拢嘴,诅咒发誓今后绝不与大同军为敌,李榆也很高兴为大同又拉了一个买武器的客户。

    二月中,徐州,一万屯田军精锐已在徐州以北黄河边布防,望见三色黑鹰战旗驰近,孙伏虎带领弟兄们冲出营地迎接主力,大家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连铁彪也把一向不喜欢郝摇旗搂住不放,革库里马上吩咐准备酒肉,今晚全军大会餐,将士们齐声欢呼。

    李榆不在军中,而是直接赶往徐州去见马士英——徐州是凤阳总督的防区,许诺过要拨付粮饷的。关内的水土养人,马士英明显比过去胖了,而且皮肤也白嫩了许多,八面玲珑的好脾气一点没改,按着李榆坐下问寒问暖,还把丰州的老熟人挨个问候了一遍,但说到粮饷,马上支支吾吾起来。

    “汉民啊,本督确实为你准备了粮饷,但那些该死的东虏突然撤了,淮扬巡抚史可法也不听招呼,硬说京畿缺粮,把粮食大多运走了,”马士英使劲搓着手,偷偷瞟了一眼李榆又说,“不过,我们是自己人,徐州府库中还有三千多担米,你拿一半走吧。”

    “东虏退兵了,老马,你可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我有五万人要吃饭啊!”李榆立刻急了。

    “这样吧,府库里的粮食你都拿走吧,本督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马士英跺了跺脚,很无奈地压低声音说道,“汉民,我告诉你,山东、直隶开年又是大疫,而且向南蔓延,我看东虏准是被海州那边的大疫吓跑了,他们在关内呆不久,你带兵把他们吓唬走算了,千万别真打,据说山东米价涨到二十四两银子一石,你打不起这一仗啊。”

    二十四两银子一石米的仗确实打不起,李榆低着头回到大营,马上召集高级将领开会,军官们带着一身酒气,打着饱嗝进了大帐,一声不吭地悄悄坐下——李榆脸色阴沉得吓人,沉默好久后,挥手让屯田军副统领张国基报告山东情况。

    “山东苦于连年旱蝗、横征暴敛,已彻底糜烂不可救药,百姓种不起地、吃不起饭,铤而走险、弱肉强食以求苟延,如今流民遍地、盗匪遍地。最严重的还是大疫,每年开春就爆发,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无数村庄变为废墟,大片农田抛荒废弃,屯田军尽管组织严密、死守严防,这些年也死了三万来人,好在我们还有口饭吃,人数不减反增,”张国基语气沉重,看到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起身提高声调说道,“山东一片糜烂、弱不禁风,不仅守土无力,反而有大批烂兵、流民勾结外寇攻掠城池,清军因此攻无不克、进展神速、。但清军部署很奇怪,副帅图尔格为西路劫掠顺德,另有数万人为东路进入登莱,主帅阿巴泰为中路南下黄河,但海州大疫吓得他北撤沂州,分兵三处相隔数百里犹如儿戏,我估计他们死于瘟疫的人数肯定非常惊人,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山东巡抚颜继祖、巡按宋学朱在干什么?”李榆冷冷问道。

    “兖州失守鲁王被杀,他俩罪责难逃,这一刀再也躲不掉了,索性在济南城内混吃等死。”张国基摇着头叹息,手指地图说道,“清军被大疫赶得四分五裂,战机就在眼前,我军却不可轻易冒险进山东,山东大疫,无粮可取啊!”

    “留在徐州也危险,我们听老百姓说,萧山那边也在闹瘟疫,”“左营四大将”卢光祖、李国英、徐勇、金声恒奉命回大同重新安排差事,临时在军中赞画军务,四人小声商量几句,李国英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与其坐失良机,不如抢个先手,我军全速北上德州与骑兵会合,堵住清军退路逼其后撤,若有利则歼其一部,若不利则退至真定、保定,背靠山西抚敌侧后,如此可万无一失。”

    李榆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扭头问江淮总商会代表胡春水:“你手里有多少粮食?”

    “我现在只拿得出一万石,另外还有三千石藏在济宁。”胡春水板着指头算了一会儿答道。

    “全部给我,”李榆挥着手,对军官们吼道:“明天一早出发直驱德州,通告赵吉立刻出兵与我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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