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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 武白棋局篇 第七十九章 淳正“铁胆” 吉凶蔡庄

作者:祝长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6-11 20:47:5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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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笑道:“他就是‘铁胆’董少平。”

    “铁胆董少平?”典隐心里琢磨,“自己眼界也不算窄,这号人怎么没听过?可是苏越语气中似乎又表明他有响当当的名声。”

    典隐闭上眼睛沉思,把他能想起所有名号中有“铁”字和“胆”字所有武林高手全想了一遍,还是没想着哪一门哪一派有个叫董少平的。

    苏越往两边望了望,看见典隐苦思冥想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老弟!”他笑道,“你是不是发觉幽州绿林中没有这号人。”

    典隐心被人看穿了,他双眼一睁,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边被苏越称作“铁胆”的董少平却道:“苏将军说的没错,本官乃衙门中人,乃是云林太守董少平。所谓‘铁胆’不过是百姓高抬本官而已?”

    苏越笑道:“董少平曾任睦都令,杀我灭我满门的那仇家之女,也就是当今睦帝堂姑梅阳公主的家仆因杀人躲进公主府,而后与公主在街上时被董少平抓到,董大人不惧权贵,当着公主的面将此犯斩首示众。我那仇家得知此事后本欲将他治死。这位董少平临死之际指责他只为自家,对不起大睦。权后也出来保董大人,那仇家这回倒是没糊涂透,醒悟过来便将他撵出睦都,升为太守。至此,他便得了个“铁胆”的诨号。不过似升实降,睦都令是在天子脚下,往上还有大把的升迁机会,这云林太守,却已然到头了。”

    “苏将军真会开玩笑。我董少平不在乎这些,离了睦都也好,远离是非窝。”董少平摆摆手道,“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苏将军何时来到云林镇,也不来找我?”

    苏越笑道:“苏某刚来不久,董大人怎么会在此地?”

    董少平道:“我去衙门的路上,望见一人长相举止都像故人,上前来看,果然是将军您。”说着,看着苏越后面典隐他们,又道:“将军身后这几位英雄相貌堂堂,雄姿英发,给本官介绍一下?”

    苏越笑着把典隐、廖庭蕴(青竹先生)、童犀和顾旦都一一介绍给他,说到顾旦时,便把在双河场发生的事儿说与他听。

    董少平摇了摇头,与苏越等道:“吏治问题,是八郡几千年来的心病。如今人心浮躁,为官也像做生意一样。再清廉的主君,再高明的政令,一层一层到了下面小官小吏之手,多多少少都会变味儿。”转过头又与顾旦道:“你随我去衙门吧!写个诉状,本官必明察!”

    顾旦顿时泪流满面,“噗通”一声就跪下要给董少平磕头。董少平扶起他道:“本官丑话说在前头。你若真违规了,该拆还得拆。”

    顾旦道:“启禀青天大老爷,拆,小人没意见,哪怕全村只拆我家。小人就是不服里长家公报私仇!”

    董少平道:“该怎么拆就怎么拆,政令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若你违了规,那就拆你一家,别人违规,也必不放过他。”

    说完苏越等跟着董少平去了衙门。董少平接了顾旦诉状后,便一面派人去双河场了解当地违规建房拆房事宜;一面派亲信明察暗访当地大小官员是否有贪污受贿之情,于是该抓的抓,该罚的罚。此事也算平息,只是此事之后,顾旦却在村里活不下去了,不得不背井离乡,此事另谈。

    却说云林镇上有八郡的钱庄,苏越和廖庭蕴在钱庄都存有钱财,取了盘缠后,四人才终于算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云林镇有“二绝”。一是满城美绝的墙画,二是如腾云般遍植城内外的青柏。典隐、童犀都没来过云林镇,因此苏越便带着他们整日游玩。晚上,董少平派人请他们去董府留宿。苏越却以乡野匹夫,无状无礼为由,谢绝。

    彼时虽然顾旦的案子尚未办完,但是相处下来,大家都认为董少平不是阴险小人,或谄媚之徒,是个真正的好官,再者有个为官的熟人总是有好处。典隐和廖庭蕴都诧异苏越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苏越笑笑不语。

    这一天晚上,明月当空。董少平提着酒肉,亲自来到苏越等住的旅馆客舍请苏越等人喝酒。没一会儿,典隐便看出来董少平似乎有事儿。董少平是个老实人,几杯酒下去脸上便写满了尴尬,双眼四处飘,就是不敢看人。

    苏越礼敬有加,表现得很客气。客套话说尽,董少平见苏越依旧不温不火,直截了当道:“苏将军,大睦对您不起,但新主上位,正欲革除弊制,重拾江山,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将军大才,何不摒弃前嫌,重回军中?”他这番话说完,典隐等才知道为何苏越对他敬而远之。

    苏越笑道:“董大人是位好大人,但却不适合做说客。大人敦实纯朴,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儿,喜怒都在脸上。苏某半生起伏,家人尽死于狗贼之手,心中焉能无恨?”说到这里,他板起脸来:“撇开这个不讲,所谓功名利禄,是为郡,是为己,也是为家。苏越本性桀骜,不喜约束,如今父亡子丧,我还有何心情吃这军粮?”

    他这句话说完,席间突然沉默。半晌,董少平轻咳几声,摇摇头道:“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无论如何,苏将军都是大睦的传奇,董少平再敬将军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话已说尽,再没多久,酒席便散了,董少平离了客舍,苏、典、廖、童等也回各自房间休息。

    第二日清晨,店小二突然拿着一份信找典隐,信封上写着:吾兄典隐亲启。这字迹典隐看着有些眼熟,打开一看,果然是周代邵寄来的,信上说:

    典隐吾兄:

    见字如面

    镖卫营已得知兄归之期,伯苍欲与白汉升联合刺兄等。兄等不可在睦久留,愚弟在蔡郡蔡庄盼兄速来。

    一路小心!

    弟代邵顿首。

    典隐把信交给苏越、廖庭蕴,苏越看完淡淡地笑了一声,道:“愚兄说句不该说的,周副首没什么问题吧?”

    典隐道:“代邵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绝不会骗我。”

    “那会不会是伯苍抓了他家人,然后威胁他这么做?”苏越道。

    典隐道:“德郡我熟,虽然周家传到代邵这一代,在宛京官家已无片瓦之地,但周代邵毕竟是杨鼎堂的孙女婿,他们不看周家祖上的面子,也得顾虑杨鼎堂权势。”

    苏越捋捋胡须:“此信如果由宛京寄来,至少得三五天,如若是蔡庄寄来,那至少得七日之前。这么算来,前几日那些‘佛牙’的东家,便极有可能是你的老上司。”

    廖庭蕴也道:“干这路活的人里,‘佛牙’出价应该是最高的,十二名‘佛牙’,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请得起的。”

    典隐略有沉思地点点头道:“二位说得有理。我们虽然不可能完全知晓实情,但还是小心为妙。”

    苏越道:“周副首既然请我们去蔡庄,那我们便去罢。”

    童犀听到这里,突然站起来,她的脸上难得严肃:“你们仨都是高手,是我拖累了你们,这次,你们不用管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包袱。”

    廖庭蕴冷笑道:“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早跟你说了,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她话未说完,便被典隐打断。

    “说什么呢!这一路走来,谁没有为他人卖过命?我们没有谁是谁的包袱,只是各有所长……”

    童犀道:“你们无需再言,我有我的想法。反正这次我不跟你们走。我走我的,你们走你们的。蔡庄汇合。”

    典隐还要再劝,被苏越拦住,等她走了几步,苏越才道:“你会走吗?盘缠够吗?”他这一说,童犀顿了顿,依旧继续往前。

    看着她渐行渐远,典隐有些着急,问苏越如何是好。苏越笑道:“老弟不用担心,这小妮子有些心高气傲。她是个雏儿,绿林好汉不会买她的账,你想想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又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又不是谁家的女儿、妹子。说不定出了云林镇就会被土匪抓去做压寨夫人。”

    典隐急道:“那更不能任由她胡来啊!”

    苏越道:“她现在只能顺毛捋,你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显示自己不比别人差,咱们就随她走,只在后面悄悄跟着便是,以咱们的功力……”“打断!”廖庭蕴道:“要跟你们跟,老娘没这个兴趣!”说完一摔旅舍大门,独自离去。

    典隐摇了摇头,深深地叹口气,良久,才喃喃地道:“为何她俩都是女人?”

    苏越和典隐跟着童犀出了云林镇外,果然,没走十里路,就有四五个人在后面快一步慢一步跟着她了。

    苏、典打量这些人,蓬头垢面,一身破破烂烂,想必是一些以乞讨为生的流民。流民来源很多,战乱、饥荒、瘟疫、兵乱、匪乱……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致如此。他们为了能吃到一口饱饭,往往什么都干得出来,因而常遭世人欺侮辱骂,犹如过街老鼠。时间一长,便将人性的底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童犀越往镇外走,人就越少,那几个流民也就越发跟得紧,时间一长,她也注意到了。但也没法,自己不会武功,他们仨又不在近前。苏越和典隐见他走走停停,很焦急的样子。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连个能求助的人也没有,典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苏越拍拍他肩膀道:“老弟莫要焦急,要治这妮子的心病,必须来一剂猛药,不然以后她气性上来,还得尥蹶子。咱们呐,先冷眼旁观。”

    典隐点点头,寻思苏越这番话说得有理。二人继续跟着,不到十里路,来到云林南郊最大的柏树林,此柏树林便是云林,云林镇也得名于此。这里的柏树绵延起伏,从山顶到山脚,从城南到城北,像一条绿色的围脖不远不近地围住了半座云林镇。

    童犀一进云林之中,便消失不见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几个流民。苏越大叫一声不好,带典隐急往林中查看,既不见童犀,也不见流民。二人来回寻摸了很久,不见踪影。更无处找寻。

    “逐年打雁,今朝反被雁啄了眼!”苏越双眼骨碌碌地转,“这些流民看上去平平常常,实则不同非凡,你看刚才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影无踪,这表明什么?”

    “这些人本领非凡。”典隐脱口而出。

    “不仅如此,”苏越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暗中跟着这小妮子。”

    “对啊,若真是一般流民,艺不高,胆儿不大,因此要躲在林中抓人,可是以他们的功力,随时都能抓她,又何必等到柏树林呢?”说到这里,典隐忽然拍手道,“这些人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把我这傻妹子救走才在此地动手的。”

    苏越点点头,又在地上、树枝上寻摸了一遍,道:“这些人对我们很熟悉,他们是事先在此地埋伏好的,你看。”说句“你看”,便把手指向地上和树枝,树上有被踩断的树枝,地上有很多脚印。看脚印不知道有几人,但肯定不止四五个人。

    “是谁?白家还是宛京的镖卫营?”典隐小声地自言自语,转过脸来又道,“不是宛京镖卫营,这不像他们的风格。”正说着,头顶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个子高挑,头戴黑色斗笠,手持一把精致长剑,一身素雅。

    紧张的气氛中,典隐和苏越难得相视一笑。

    廖庭蕴冷冷地道:“我看他们武功步法,也不像白家的人。”

    她这一说,苏越收起了笑脸,又陷入了沉思:“不是白家,也不是镖卫营,那会是谁?他们既然要拿这妮子威胁我们,也该给个暗示。”抬头忽然道:“看看周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纸片啊,布条之类的。”典隐和廖庭蕴四处找寻。果然在一处触手可及的枝桠上看见一块白布条,上面只有两个大大的血字:蔡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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