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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 好人国篇 第七十六章 苏越问凤落城 法师谈复土社

作者:祝长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6-11 20:47:5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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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隐、廖庭蕴和童犀都默默地在后面不言语,苏越抱拳朗声道:“原来是德隆法师,失敬失敬。”

    德隆法师道:“窝丰只是痴长几岁,难得在异地能遇见相知,如若各位不弃,到寒舍一坐如何?”

    典隐等因杀了他徒弟,有心不去。苏越却已张口答应了。

    典隐和廖庭蕴都见识到了德隆法师的高徒——兀突的厉害,因此觉得德隆作为祁术宗师,更难对付。因此苏越应下来之后,二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一路上,典隐偷偷问问苏越如若被其发现兀突和百生死于他们之手,该如何收场?

    苏越道:“这里交通闭塞,与外界不通,他俩的死讯不会这么快传过来。只要我们不说,便没人知道。我一直想跟祁术的宗师们讨教一些有关祁术的事情。你们若害怕说漏了嘴,少开口便是。”

    四人跟着德隆在村里转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庭院。说是庭院,其实与一般庭院大不相同:整座庭院里从外到里看不见一块砖瓦,除了木头便是花草。圆形轮廓,院基像个巨大的向日葵,而整个庭院就像是座建立在向日葵上的巨大花园。花园里只有两幢房子。左边一幢只用一个木字便可概括。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却没有一点锯拉斧劈的痕迹,像是有人把一个镂空的木盒子去了门,留了窗,覆在地上。右边这幢一个草字也可概括。它呈圆筒状,无门无窗,穹窿圆顶,以又长又弯的柄叶当作门墙,倒像一棵倒扣的巨型白菜。与左边那幢相比虽然小一些,但精美程度远胜于前者。庭院里又有奇花异草,大似风车,中似风铃,小似兰桂,芳香艳美,姿态各异,高低不同。

    典隐等人眼花缭乱,啧啧称赞,甚至都忘记了兀突等人的事儿,不知不觉就随德隆法师进了左边的方形屋,喝着带着奇香的绿茶,赏着窗外的美景。典隐和廖庭蕴害怕童犀口无遮拦,把兀突和百生的事儿给捅出来,因此端着茶杯就拉着童犀到院子里去了。

    苏越见这桌子椅子都是上有枝叶下有根,连茶杯都是天然长成,毫无铁器削刻的痕迹,不禁击节赞叹。

    苏越道:“苏某自横步山与权帅相遇,得到所赠《木系祁书》一书,书中祁术虽用中原文字写就,但其中的大部分内容还是不能理解。因此特来求教法师。”

    德隆法师道:“苏将军若不嫌我啰嗦,咱们可饮茶慢聊。”

    苏越道:“晚辈愿洗耳恭听。”

    “我们之所以称为祁人,皆因幽州所有祁人的祖先都在祁山。我们是祁山山神的后裔。山神生四子,分别为丝屯木氏,尸禹土氏,手止金氏,水炎水火氏。只要是祁人,便都是这四氏五族的子孙。我叫丝屯窝丰,便是丝屯氏”

    苏越道:“那水火都是一个祖宗?”

    德隆点点头,又道:“水炎氏原本是四氏中最强大的。只是水炎氏的后代不睦,经常内讧,信奉水的便成了水炎水系,信奉火的便成了水炎火系。后来便有了四座邦国,要是有机会,你以后必能见到,这些邦国以氏为名,也存在了几千年。要是到了水炎城,你们可以去看看,城中有一座很高的土墙,土墙以北为水族,土墙以南为火族。两族同居一隅,却老死不相往来。”

    法师又道:“五族的祁术不分高低,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祁术一宗,并非人人都有天赋学,别说是你,世修此道的祁人往往也是万中无一。我有俩徒弟,一个叫兀突,一个叫百生。他们的天赋在祁人中都属佼佼,但百生相较于兀突,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儿。天赋高的比如将军的老上司权老,那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学起此术就跟走路一样容易。这与悟性的高低无关,也与聪明愚笨无关,只讲个合适不合适。”

    “法师的意思,是苏越不适合研习祁术?”苏越问道。

    法师道:“其它的我不知道,木系你确实不适合。窝丰说话直白,将军不要怪罪,这一门便是如此,适合之人简直如神,不适合之人苦练一生也是进展微小。五系祁术中,最体现这一点的便是土系。日后你若能见到一个叫尸禹的人,便知道我此言非虚了。”

    外面三人逛着德隆法师奇幻的庭院。庭院里到处都有奇花异草,尤其是那座白菜屋,门板弯弯曲曲的直接到顶,把所有门板拆了,便什么都没了,真就像个大白菜一样。苏越和德隆法师站在方形木屋的门口。苏越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包袱,长舒了一口气。

    童犀朝德隆喊道:“法师,您那么厉害,庭院也大,为何只盖两间这么小的房子?”

    法师笑道:“多有何用,大又有何用?够住就好,舒服就行。”

    众人皆大笑。法师看着他们,两眼一抬,望着他们身后的渺茫无垠的天际,道:“你们从那荒山里出来,是要一路南行?”

    苏越道:“我们是要一路向北,寻找凤落城,只是亲眼所见好人国的路已被堵死,才向南另寻他路。”

    法师道:“从八郡到幽北诸国有三条道:走蔡郡的西线,大睦至好人国的是中线,还有一条从大睦东部狮虎关北上的东线。以及从蔡郡往北的西线。中路这条在好人国的北界已被烧了栈道,因此你们再向北,只能回到八郡。只是这个凤落城……”德隆法师欲言又止。

    童犀赶前一步道:“凤落城怎么了?法师见多识广,去过这个地方吗?”

    德隆法师瞟了她一眼,笑道:“听说过,没去过,据传那儿风俗奇特,是通往中原的口岸。但只是听人说,从未见有人去到过。”

    “原来那地方真的可以通往中原。”众人说到这里都有些兴奋。“法师走南闯北,也没去到那里?”童犀又问。

    德隆摇摇头:“你们若诚心去,我便告诉你们,这一路可不好走,鬼魅魍魉,豺狼虎豹,困难重重,九死一生。传凤落城的创建者是个女大王,当年率领族人在中原起事。兵败后无意中进了幽州,带领部下在那儿建了城,并自取名为凤落城,如今的城主和城民,都是那位大王和她部下的后人。”

    苏越等都向法师唱个大诺,以谢他衷心相告。

    随后苏越等以赶路为由,向德隆法师辞行。法师道:“你们等等。”说完双手一晃,白菜屋忽然大开,屋子里出现座占满一面墙的药柜,一根细藤爬上了柜子,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开完后,细藤又长出三根,然后每根都从抽屉里卷出一个小木盒子,极速匍匐回来,一直把四个盒子呈在法师面前。

    法师摊开手掌,木盒便恰好都落了下来。法师将木盒一一送到他们手里,道:“我木系祁人最善用药。此盒内各有一草丹,是我亲自配制,关键时可救人一命,不管你们南下八郡还是以后寻找凤落城,都是凶险一路。但愿你们用不到此物。”

    苏越拜道:“多谢前辈,只是我等如今都是赤贫,何以为报?”

    法师道:“我不图你什么。只因你是权老头的故人,才将此药赠予你们,一路走好……”

    四人都取了一盒,各自拜谢了。与德隆法师辞别之后,四人一路向南。走过村子,悠悠前行,只有苏越东张西望,不知在寻些什么。两边都是平坦的田野,只前面有山丘挡道。转过山丘下的羊肠小道,苏越突然道:“你们先走,我去方便一下,随后赶上。”

    众人点头,苏越却没有方便。他展开轻功,一路奔驰,原路回到德隆法师的小院。法师正坐在小院的凉亭里,举着杯子,杯子里不知是茶是酒,被他一饮而尽。苏越站在他院子里。他也不问,也不说,像是看不见他,又像是知道他会回来。

    苏越站在他身后,卸掉七术盒子,扔掉手里的大金刀,向前两步跪下道:“苏越该死,杀了足下二位高徒!”

    “哪两位?”法师问,依旧背对着他。

    “兀突和百生。”

    法师笑道:“百生死在你们手里还说得过去,兀突却是我近年最得意的弟子。”他说完转过身来,抬手示意苏越起身。苏越站起来,低着头不言语。

    法师道:“你便把这事儿跟我说一说。”苏越便把如何到的好人国宫殿,接着国叔和万氏的叛军如何逼宫,他们又是如何与兀突百生先有一场打斗,在万府中兀突和百生又如何陷害他们,到天牢里还要赶尽杀绝。最后在西界关如何将他们杀了。

    法师不冷不热的笑道:“将军是不是觉得,如果主动认错,我就不会太责怪于你?”苏越吃惊地抬起头,浑身冷汗,却见法师也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苏越默不作声。法师也不追问,口中只道:“我这一系倒是有些师兄弟,却没有珠心。”

    苏越心生疑惑:“您没有这个师弟?那他俩为何如此揪着我们不放,对我们毒狠如斯……”

    法师道:“将军莫急。”

    德隆法师说到“莫急”二字,苏越心里一闪而过,惴惴不安的心似有些回落,难道他真的没往心里去?

    “且听我道来,”法师道,“我们祁人没有史官,因此不知道千年以前的事情。但大多数都认为当年是你们中原人抢了我们在幽州的土地,让我们成了孤魂野鬼,要么隐遁于山林,要么逃荒到幽北。近代以来,有些平生不如意、或者偏激之徒便以此成立了复土社,因为他们行事阴毒狠辣,一般祁人都鄙夷他们,因此他们常暗暗地做些勾当,我知道珠心是此社的元老,兀突和百生称他为师叔,又如此仇恨你们,应该是此社中人。”

    苏越拜道:“苏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法师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德隆也算一代宗师,怎么招这种徒弟?”

    苏越抱拳道:“晚辈冒昧。”

    法师道:“说来话长。严格来说,他们不算我徒弟。当年好人国国叔有恩于我,只是出生贵胄,生活无缺,我无以报答。国叔便请我从他的护卫中选几人学些祁术,以便能关键时刻护卫退敌。我因此选中了他俩,国叔说他二人仁厚纯善。开始我也尽心教,时间长了也看出他们人性,便适可而止了。离开前我怕他们毁我名声,本欲不让他们对外别说是我徒弟,又碍着国叔的面子,不好明讲。后来出了国叔府。他们每次行恶,果然要牵扯我。我怕仇人寻到,才隐居在此。因此苏将军不必愧疚,一切都是命,当年国叔救我是命,兀突和百生毁我名声是命,如今他们舍命黄泉,也是命。”

    苏越不禁渭然长叹,犹如一块悬在心中的石头平安落地。他忽然又想起了无忧镇上珠心巧夺天工的黑藤以及他奇怪的祁术招式,便问他的祁术与珠心有何区别。

    德隆法师突然黑下脸来,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苏越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也急忙站起身。法师转过头来,笑道:“将军不比惊慌,我不是气将军,只是气那珠心,将军所说的根本不是祁术,他们只是钻了祁术的空子。我祁术金、木、说、火、土五系虽然出自一家,但是经过千百年各系精英的提炼钻研,与祖先相比,已大有不同,如今的祁术五系相攻相克,比如水火,不是你烧便是我淹,不可能两者同时存在。因此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同时五类祁术。在我眼里,珠心不过是个变戏法儿的。说的好听点,可以称他为变戏法的宗师,他那点本事,根本算不上祁术。”

    苏越懵懂地点点头,他不了解祁术,也不知法师所言是真是假,只是觉得虽然珠心与德隆法师看上去不能相提并论,但也确实没那么容易对付。

    苏越与德隆法师又聊了几句,便以典隐等人在前面等他为由匆匆道别。德隆站起来相送,一直目送他走出院门外。

    这边典隐和廖庭蕴在山丘的拐口坐等不来又等不来。典隐便爬上山丘,往他走的方向四处张望,只看见万里无云和山峦沃野,哪儿都找不着苏越的影子。一直到夕阳西下,才见远方有个人影儿从村庄方向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典隐脸上粲然,迎着夕阳赶下山坡与他相碰。苏越看看夕阳,叹口气,问道:“你知道我去哪了吗?”

    典隐点点头。

    苏越问:“你知道我去做什么?”

    典隐点点头:“大概知道。”

    苏越问:“她俩知道吗?”

    典隐笑了,道:“童犀都知道。”

    四人一路向南,要回八郡。一日,回想气兀突和百生的残暴时,典隐忽然想到在自己老家的鹿林中的祁人得知苏越的真名后,那种纯朴的热情,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便问苏越道:“为何兀突和百生与鹿林中的阿林伯、波泰克父子差异会这般大?”

    苏越笑道:“我也不知,只是那日听德隆法师说起兀突和百生时,他们好像已经加入了一个仇恨我们这些中原人后裔的‘复土社’,因此与波泰克他们不同。更何况阿林伯的家族久居八郡,与这些在幽北的祁人应该有些不一样。”(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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