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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孙媳妇心底善良，而且与这些太太姑娘们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人？你们就是胡来！先前不是说她害老身了吗？老身现在有什么事没有？胡闹！”
老太太拉过云月的手，把云月从椅子上给来了起来，作势就要把云月拉走。
应天府尹满头的冷汗，一品诰命夫人在他公堂之上发火，这事儿不好办。
“宁老夫人，您先别着急，如若沐氏真的是冤枉的，相信梁大人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如若您现在就把她带走，那不是做贼心虚？”就在府尹不敢说话的时候，容澈在一旁说，他说得客气，却是为了不让云月被放走。
“空口无凭有什么用？证据呢？”老太太听了容澈一番话，总算没再坚持把云月带走。
“大人，证据来了！”这时候，府丞从外头带了几个人进来。
云月看过去，见到史妈妈、高妈妈被几名应天府衙役跟在府丞后头，府丞手中还提了几个布袋。
布袋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清了，如今被染得黑黑紫紫的一片，每个袋子里头都放了半袋的东西。
云月见状皱了皱眉，怎么连这些东西都被找到了。
“这是什么？”
“回大人，这是在沐氏屋子里搜到的，据这两名妈妈说，她曾经在锅里熬煮这些草药，再把熬出来的浓汁加入她平时写字画画的墨水中。昨日下午她给几位太太、姑娘写了菜谱，用的就是这些墨水儿。几位太太、姑娘身体不舒服，可能就跟这些墨水中的药汁儿有关。”
“对，对！我说那墨水儿怎么有股草药味呢，我还多闻了几下，说不定就是因为闻了那药水儿才不舒服的。”屏风后的周太太恍然大悟般说道。
“周太太，爷的爱妻怀有身孕，如若这墨水儿真的有毒，她和腹中的胎儿怎会安然无恙？”徐允靖说道。
“身孕？”老太太诧异地看了云月一眼。云月一阵尴尬，她和徐允靖都没同房，哪来的身孕？她见到老太太面露欣喜的神色，着实是有些无奈，这事儿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徐允靖真是的，骗骗楚云轩也就算了，现在老太太还在场，他怎可说这么大的谎话？到时候她从哪里弄出个孩子来呢。
“三爷，如若那墨水儿真的有问题，沐姑娘作为亲自配药的人，她自己也肯定有解药的，是不是？”屏风后的柳如玉开口了。她喊“三爷”两个字的时候，柔柔的语气永远都是情意绵绵，温柔似水，哪像她？
她每次喊徐允靖，不是跟炸毛的小狗一样，就是装的温柔，她跟柳如玉的段位差了不仅一截了。
云月低下头，有些失落。就算她能跟柳如玉一般温柔如水也永远都比不得柳如玉，徐允靖都把她当成别人了，对她再好，这些好也不是属于她的啊。
就在云月失落的时候，小手儿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抓住，是徐允靖。
云月想把手给抽回去，徐允靖却越发坚定地握着她，怎么也不肯松开。
“那请柳姑娘来帮忙看看在沐氏处搜来的药渣到底是什么可好？柳姑娘你可是世医家族出身，想必这些事难不倒你。”
“能为官府做事，是小女子的荣幸。”柳如玉柔柔地说完，缓缓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云月看到她移动的身影，再次想把手从徐允靖手中抽出。
徐允靖干脆连她另一只手也给握住了，丝毫都不顾忌柳如玉的在场。
柳如玉身着一条湖蓝色七幅疏褶马面裙，裙子底部是宽及膝盖的绣花裙襕，用白色的丝线绣出层层叠叠的浪花，上身是一件天蓝色的直领大襟琵琶袖上袄，肩膀和衣襟上绣着朵朵白云，外面还套着一件白底绣翠绿柳叶的真丝比甲。
看到美得跟仙子一般的柳如玉犹如从浪花上踏过来一般，云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这身看上去就跟碧海、蓝天、翠柳一般的衣裳，是那日徐允靖亲自跟绣娘描述，亲自为她设计的。
原来，他还给柳如玉也送了一套。
古代男人就是古代男人，还真是面面俱到，谁也不冷落。
云月冷笑了下，突然间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老太太以为她真的怀孕了，便扶着她坐下。
徐允靖见到柳如玉身上的衣服后皱紧了眉头，人群后的柳如画看到云月的反应却笑了。
“沐姑娘，得罪了。”柳如玉故意走到云月跟前行了个礼，才转身去看那些袋子里的东西。
云月越发清晰地看到她身上衣服的花纹，发现连针脚、绣工都和她那套一模一样。
她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像茉莉，像栀子，像丁香，像铃兰……还带着淡淡的果木香，清新淡雅，似有若无。
这也是徐允靖某天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的香包的香味。
那时候他说这气味清新、淡雅，闻之可以安神静气。她当时还以为他觉得她太像小猫小狗了，不是挠他就是咬他，还喜欢在他身上乱摸乱掐，所以要给她买宁心静气的香包。
如今她才知道，这清新的味道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气质，这香味儿，放在柳如玉身上才合适，她一只小猫小狗，用什么香包，那是温婉贤淑的小女人用的，说不定他是给柳如玉买香包的时候，顺便给她买了同款的罢了。
徐允靖这个花心古代男人，他是不是每次送礼物都是批发的？
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伤的，云月一把把手从徐允靖手中抽回来，徐允靖料不到她会突然做这个动作，他想再次牵过她的手，却见到小家伙赌气一般，很没形象地把两只小手夹在大腿中间了。
“柳姑娘，你看清楚了吗？这是什么药？”
“回府尹大人，这是嫩枫叶。程掌药，您也看看，这是不是嫩枫叶。”柳如玉把袋子递给程掌药。
程掌药闻了闻，点点头。
“是嫩枫叶，看样子是新长出来不到半个月的嫩枫叶。”
“嫩枫叶？有毒吗？”
“回府尹大人，嫩枫叶本身是没有毒的。”柳如玉答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