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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展架前，叶凡就看到秦川正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攀谈，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似乎遇到了很开心的事儿，走过去听了一会儿，叶凡才知道，原来是这位老者决定要将秦川刚才给他看的那块“极品毛料”买下来，而且还要现场解石！
听到这里，叶凡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他已经能够预料到结局，那么一块拇指大小的翡翠，怕是还不够买毛料的钱，这一次那老者肯定是要赔钱了！
听到有人解石，原本正在挑选毛料的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全都好奇地打量着那块被老者买下来的毛料。
单从这块毛料的外在表现来看，的确很不错，尤其是开窗的位置已经出绿，而且绿意还比较浓，应该会往里面渗透进去，当然毛料的内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需要切开之后才能知晓。
秦川吆喝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就小跑着过来，身上穿着一件汗衫，背心都湿透了，脸上也蒙了一层灰尘，应该是刚才切石的时候弄脏的，不过这汉子也不在意，用身上的汗衫在脸上摸了一把，笑呵呵地跟秦川招呼了一声。
这一次主办方为了方便现场切石，特地请来了一些解石师傅，专门为各大毛料商服务，可见主办方对这次原石交易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王师傅辛苦下，帮忙把这块毛料给解了，要是能切出翡翠，不管大小，小弟一定给你包个红包！”
秦川的心情很好，这一次他带来了不少毛料，像摆在地上那些毛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些补给的毛料会在后续拉过来，不过这些暗赌的毛料价格都不高，最贵的那一批，就是摆在展架上的那些，只要能够把这展架上的毛料卖出去一半，他这一次就没白来，不说赚个盆满钵溢，也至少能有上百万的进账，此时卖出去一块两百万的毛料，最少也能赚个七八十万，算是个开门红了。
“秦老板够敞亮，先谢了您了！”王师傅闻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当即挽起袖子，将那块毛料搬到了切割机上，顺手打开了电源。
锋利的锯齿快速旋转起来，发出空转的声音，还好这是在室外，要不然离得近了，耳朵根本受不了。
先前那位老者，这会儿心情也有些紧张，毕竟二百万买下来的石头，虽然表现很好，他也很有信心能够开出翡翠来，但是大小却不好判断。
犹豫了一下，这老者伸手在毛料开窗正对面指了指，说道:“先从这边入手，切进去两公分就行，先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那位王师傅笑呵呵地应了一句，将毛料固定好，伸手在上面拍了一下，然后举起粗壮的手臂，握住锯齿的手柄，缓慢而又稳重地按了下来。
“哧哧哧……”
随着锯片与毛料碰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切口处的石屑激射而出，荡起一片烟尘，一道道火星四射而开，空气中也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涨了，涨了，赌涨了！”随着锯片完全将那一层石皮切下，王师傅眼睛猛地一亮，嘴里发出一阵惊呼声，好像赌涨的人是他一样。
当然，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兴奋，自然是因为之前秦川说的那一番话，开出翡翠，就有红包拿。
像他们这种切石师父，都是干的力气活，又脏又累不说，还长时间接触到粉尘，对身体影响也不小，而且工资也不算太高，能有个大红包自然是极好的了。
还有另外一层原因，赌石虽然靠的是运气，但是大多数赌石的人也都比较迷信，一个切石师傅如果能够切出翡翠来，自然会让人觉得他手气好，也就会有更多人愿意让他来解石，那样的话，就能赚到更多的报酬。
辛苦人，过着辛苦的生活，这就是社会的现状，没有吃过苦的人，根本不会理解他们的心酸。
那位老者就站在王师傅的身旁，在听到王师傅的惊呼之后，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切面下露出来的翡翠，还好他刚才没有让切进去太多，正好贴着翡翠的边缘切了下去，要是再往里多一点，恐怕就会伤到翡翠的肉了。
秦川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笑容，能够切出翡翠，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尽管他觉得这块翡翠有可能价格卖的低了，但是如果真的赌涨的话，却会给他带来口碑消费，那些想要赌石的人，肯定都会过来挑选毛料，他的生意只会好不会坏。
“冰种翡翠，大涨啊，恭喜您了！”秦川很会带动气氛，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冰种的翡翠已经算是翡翠中的上等了，价格不菲，这绝对算得上是一刀富的最直观体现。
不少人这会儿都围了上来，看了一眼后，脸上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先别急，露出来的这一面不算太大，从侧面再切一刀！”那老者脸上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第一刀就出绿，这肯定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今天还真能大涨呢。
叶凡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来的那块翡翠正好是最大那一面，呈现长条形，与大拇指的横截面差不多大小，玉质圆润，绿意盎然，看起来品质确实很不错，比他那块冰糯种的都要好上一些。
从切面这个角度看，这块翡翠的面积确实不算小了，但是再往里去，翡翠最多也就渗透进去一公分的距离，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切开，别人根本看不到毛料内部的情况。
见秦川心情大好，叶凡心里一动，不再去关注解石的场面，直接来到秦川的身边，伸手拉了他一把，道:“秦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秦川这会儿心里正幻想着待会儿生意爆棚的画面，突然被叶凡打断，猛地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见是叶凡，不由地愣了一下，一低头刚好看到叶凡手中抓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毛料。
这块毛料的侧面用显眼的红色油笔标注了一个编号，秦川回头拿过本子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这块毛料太小，不瞒你说就是放在这里充数的，你要是想买回去玩，我给你打个对折，你也别压价，就算你五千块钱好了！”
秦川的本子上，这块毛料的标价是一万块，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这块毛料纯粹就是充数的，毕竟这么一小块毛料，能开出翡翠的几率几乎为零，就算真的能开出来，恐怕也很小，值不了多少钱。
不过，做生意卖家坐地起价，买家自然也能还价，所以才标了个一万块上去，他的心理底价也就是一千来块钱，给叶凡这个价格都已经在底价的基础上翻了五倍了，算起来他一点都不吃亏，反而小赚了一笔。
“才五千？”叶凡小小地吃了一惊，暗道自己还是对毛料的行情不太懂，看秦川那样子，他开出五千块钱的价格估计也能赚不少了，不过他现在也懒得计较，反正这个价格比他心里的预期价位便宜了一半，没理由不买啊。
“我刷卡行不？”叶凡瞄了一眼旁边的小桌子，上面有三个无线刷卡器，这也是为了方便大宗交易不方便现金结算，弄个刷卡器就方便多了，对买卖双方来说都相对安全一些。
“当然可以了！”秦川心里直乐，虽然没有把刚才那块二百万的毛料忽悠给叶凡，但是这小子买了一块百分百开不出来翡翠的毛料，他也赚了一笔，心情自然很高兴了。
刷完卡，叶凡抓着石头再次来到人群之中，还没站稳，就突然听到一声叹息传了过来，“竟然没出绿，这邪门了啊！”
“是啊，这窗口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一点翡翠都没有？”
“确实有点古怪，窗口里面本来应该是有翡翠的，不过看这样子是被风化了，全变成了碎渣，值不了几个钱，就看那边的翡翠能开出多大了……”
议论声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叶凡凑过去一看，发现这块毛料已经三面切开，侧面切进去五公分的厚度，不过并没有切出翡翠，连一点绿意都没有，而原先开窗的那处，也切进去两公分的距离，只可惜里面的翡翠都成了碎渣，零零星星地分布在切面上，无法连成一片，那就不值钱了。
“从这里再切一刀！”本来心情不错的老者，这会儿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本以为能够大涨，但是除了第一刀切出了翡翠外，剩下两刀全都切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开窗那面切下去之后，竟然没有切出一块完整的翡翠出来，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随着切割机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十分钟之后，那老者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前前后后切了十几刀，终究将那块翡翠给解了出来，但是拿在手中一看，却只有成年人的大拇指一样大小，这样的体积远远不够买下毛料的钱。
“这是冰种的翡翠呀，可惜太小了，最多能够卖到二十来万！”有人发出了感慨的声音，本以为能够大涨的，结果却赌跨了，这么一小块翡翠，即使是冰种的，也没多少钱，跟买毛料的两百万比起来，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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