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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可知，潋儿同朕都说了些什么?”
深夜更静了，风萧瑟而起，寒意透过厚实的软帘弥漫而来。灯火下楚君玉的眸，冷了几分。
“臣妾不知！”
兰妃宁了宁心神，不知楚君玉话音何意。她今日出门不外乎是去了趟东宫，给救了潋儿的小宫女赏赐了些物件，再者便是去几日前潋儿落水的御河边走了走。潋儿落水的真相始终都没能查出，罚了一屋子的宫奴又有何用？
她分明记得出汀兰殿的时候，潋儿还昏昏沉沉的未睡醒，回去的时候也未见左右侍从回禀说潋儿出去过。可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潋儿出去找过他，而且还说了些什么。
“潋儿说这件事情他只跟朕一个人说过，看来是真的！”
楚君玉的唇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回想着今日楚潋宸说过的话，不觉唇边的笑意更深些许。
“潋儿年幼、不懂事，若说了什么胡话，皇上可不要当真才好。”
有什么话潋儿要瞒着她跟皇上说呢？莫非这孩子又提了什么无理的要求，知道她不会答应，这才直接跑去找了皇上？
“潋儿今日求了朕一件事，朕准了！”
一听楚君玉说准了？兰妃心下里更是好奇了。
“哦？不知潋儿求了什么？”
“潋儿说他落水当日有一个小宫女不顾性命的跳下冰河救了他，所以他一醒来便跑来求朕，要朕把那个小宫女赐给他！”
“小宫女？莫非是花黎月？”
兰妃一愣，显然有些吃惊。惊的不只是楚潋宸的恳求，还有楚君玉的态度。楚君玉的眼睛盯着太子楚延宸盯得那般紧，他不会不知道花黎月是谁。可是，他竟然准许了潋儿的请求。
“爱妃知道？”
蓦地一挑长眉，楚君玉抬眸好整以暇的望了兰妃一眼。伸手取过兰妃发间的簪花拨了拨案台上的灯烛。
“臣妾听闻潋儿当日落水，多亏了这个小宫女相救及时。为此，臣妾今日特意备了些物件前去奉月殿走了一遭。那丫头倒是聪慧机敏得紧，性子也倔强。说她水性不佳、力气不足，救潋儿的另有其人，推脱着不肯接受臣妾的赏赐。当时臣妾的心里就在想啊，这个小宫女如此乖巧懂事，倒是难能可贵。皇上要是当真将她赐给了潋儿，宸儿只怕是要舍不得了！”
兰妃扬唇笑笑，虽说是摸不准楚君玉的心思，但心里却是明白得很。这花黎月，潋儿绝对不能要！
“爱妃说笑了！奉月殿宫奴不少，朕赐一个给潋儿，宸儿怎么会不舍呢？”
在奉月殿伺候的宫奴确实不少，但花黎月却只有一个，楚延宸自然是不舍。楚君玉这一招投石问路，不过就是想知道花黎月在楚延宸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是否，当真愿意为了她连那个地方都可以去？
“皇上，奉月殿的宫奴确实不少，但毓霖殿这两年来，宸儿只怕是已经习惯由花黎月伺候了。再者，如今花黎月是宸儿的伴读，怎可轻易赏赐给潋儿呢？潋儿啊，定是染了风寒烧糊涂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那日救他的明明是御林侍卫，他却错认成了是花黎月，这才胡乱提了要求，皇上可不要当真才好！”
既然楚君玉装作不知，兰妃倒是也不怕说破。垂眸思虑间，脑海处浮现出花黎月那双慧黠的眼。那双眼就像一面玲珑剔透的镜，总是不经意间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丑相，让人厌恶、让人恐惧。
“夜深了，朕还有些折子要看，爱妃先回吧！这簪子······”
楚君玉话音一顿，垂眸瞥了眼手心处被烛蜡炙烤得发黑的银簪，接着道“有些老旧，与爱妃有些不符，明日命御司坊重新定制一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