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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望府。
天刚发亮,杨莽便将几个兄弟从床上赶了起来,头天晚上已经说好,今日要去隆中看看。那隆中乃是诸葛亮当年卧读躬耕、纵论三分天下的地方,不可不去。
望老爷和雪儿、小翠已在客厅相候,游览襄阳名胜,自然少不了雪儿和小翠沿途向导、一路解说。几个家人带着一应物品早已在前边走了,只待小弟兄们准备停当,便要出发。
几个人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却见看大门的老刘一溜小跑着奔了进来,先是对着望老爷一揖,然后转过身来对裴涛说道:
“幺少爷,有人找你。”
“哦?”
裴涛好生奇怪,自己在襄阳城里既无亲属,又没朋友,却是何人来找?当即便要随老刘出去看个究竟,不想被望老爷一把拉住:
“且慢!”
望老爷阻住了裴涛,回头对老刘说道:
“老刘,来者是何等样人?说了些什么?是怎么知道幺少爷在望府里的?”
老刘恭恭敬敬回答道:
“回老爷,来人却是小人认得的,乃东大街古家当铺里的一个伙计,姓胡,因小时出天花,生了一脸的**子,故而人们都叫他麻胡,他只说奉东家之命来给幺少爷送一封信,别的倒没说什么。”
望老爷有些生气:
“蠢才!早就告诫过你们,这些天要长个心眼,别把幺少爷他们的信息透了出去,就是有人来打探,也要回了老爷后再作道理。这倒好,转过身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任谁上门来都巴巴的把什么都告诉了人家,真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何用!”
老刘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满指望老爷能夸他两句办事勤勉,不想却被劈头盖脑损了一顿,蔫头巴脑的站在那儿发闷。裴涛见状,急忙过去拉住他,回过头来对望老爷笑道:
“这个怪不得老刘,人家已经弄得清清楚楚我们住在这儿,要是再遮掩下去反倒显得我们心虚了,只是不知道这古家当铺是个什么来头,却怎么会有我的书信?”
望老爷说道:
“要说这古家当铺倒也是个正经的商户人家,买卖诚实公道、童叟无欺,门下个个都是精干角色,据说还会武功,在襄阳城里颇有名声。只是我家与他们素无来往,却不知今天怎么会找上门来?”
杨莽笑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叫进来问问不就明白了,也省得我们在这儿胡乱猜疑。”
“这倒是,大哥说的对,问问来人便是。”范文生在一旁说道。
糜风没有说话,站在那儿仔细的赏玩花架上的一盆怪松,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此人要是冲他而来,先出手擒了他再说。
裴涛想想也是,便对老刘说道:
“如此,麻烦你将他请了进来。”
老刘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从外头带进一个人来,三十左右、五短身材,果然是一脸的**子。
来人步履沉稳,太阳穴高高坟起,两膀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给望老爷和诸位少爷、小姐请安。”
麻胡不卑不亢,对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两手托着举到头前:
“小人奉东家之命给幺少爷送一封信,请幺少爷查收。”
裴涛正要上前接过,却被范文生抢上一步将布包拿到手中:
“多谢贵东传信,却不知贵东是如何知道我等住在望府,又是怎么认得我裴涛的?”
“回少爷话,”麻胡镇定自若的答道,“古家当铺不过是在生意上与罗家庄有些联系,相互偶有来往罢了,幺少爷住在望府也是罗老庄主告知的,我们也并不认得幺少爷。其实,昨晚便接到了罗家庄的来信,只是时间太晚,不好上得门来,故今日一大早便来打扰,请幺少爷恕罪。”
“呵呵,尊驾说哪里话来。家书抵万金,我裴涛感谢贵东和你都来不及呢,哪里来的恕罪一说。”范文生顺手将布包递给裴涛,笑呵呵的对麻胡说道。
“如此,小人告退了?”麻胡躬身又是一揖。
望老爷见此人说话滴水不漏、进退有据,将一干事情一股脑儿全推给了罗家庄,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搭,便吩咐道:
“看赏。”
旁边早有望老管家将一块银子塞到了麻胡手中,麻胡微微一笑,一躬身:
“谢过望老爷。”
然后转过身来,一步步走了出去。
范文生慨叹道:
“古家当铺不简单,门下一个伙计都如此了得,那些当家、掌柜的可想而知。”
杨莽却不管这些,只是缠住了裴涛:
“看看,快打开包来看看,都说了些什么?”
裴涛笑笑,慢条斯理的揭开布包,不想触目便是一条丝帕,上面一朵洁白的莲花跃然而出!慌得他急忙一把将布包掩上:
“不看了,不看了。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快出门去隆中吧。”
雪儿与范文生眼快,早看清了包里是一条女孩儿用的小手绢,便闷着头暗笑,不再说话。只有个不懂事的杨莽还一个人在嘟嘟哝哝发泄不满。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裴涛、雪儿等人出得城来,见汉江两岸桃红柳绿、梨花飞白、**明媚,不由得一个个兴高采烈、心情大好。
雪儿嫌坐轿里气闷,当先舍轿步行,其他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也就不好再安坐在马上,便纷纷下马来陪她一起行走。众人且行且玩,难得有如此放松、开心的时候。
前面渡口处,好大一片柳树林。
林中空地上好多摊贩。卖花的、卖风筝的、卖杂物的、算命的、替人写信的……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忽然,裴涛在一个摊子旁立住了脚步,大家看时,却是一个卖扇子的商贩,一块木板上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堆放着不少的扇子。裴涛在扇堆中翻腾一番,捡出了一柄洒金折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雪儿见状,不由得笑道:
“啊哟,想不到,幺少爷对凉友竟如此上心。”
杨莽正拿了一把团扇在手里,看着扇面上画着的几个小人儿在傻笑,听雪儿这么一说,不由抬头四处张望:
“凉友?哪来的凉友?”
众人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再看看他手中的那柄团扇,更是笑个不止。那团扇上画着几个正在游戏着的小童,几个胖呼呼的小男童手架十字抬着一个粉雕玉啄般的小女孩儿,煞是可爱,旁边题着一首童谣:
妹妹乖,
嫁秀才。
轿轿去,
马马来。
杨莽不解,望着范文生说道:
“你们笑些什么,敢莫是我说错了话?”
范文生赶忙说道:
“没有、没有,我们是看到你手中这柄团扇的题字,觉得有趣,因而发笑,哪里是笑大哥你。”
“哦?”杨莽满腹狐疑,转过头来看到裴涛手中的那把折扇,“老幺,你拿的这柄扇子也蛮好的,可惜上面就少了几个字。”
那摆摊的卖家见有了主顾,忙不迭的在旁边说道:
“这位好眼力!瞧这柄折扇的扇面、扇骨、扇头、扇钉无一不是选料上乘、精工打造,尤其是那洒金扇面的制作最为讲究,先是要在扇面上施胶,然后将金箔以小片密集状洒上扇面,成雨夹雪洒金面,通称‘洒金’,也有称‘销金’、‘屑金’或‘雨金’;如大片分布在扇面上如雪片,则称‘片金’。如全部布满金,即称‘冷金’。这位公子手中的折扇一面是冷金,一面是白面,则称之为‘半冷’,更是深受文人雅士们的青睐。”
杨莽却道:
“两面都用洒金不是更好,留个半面白的须是不大好看。”
范文生调笑道:
“大哥说得好没道理,没有白的一面,你却要他将字写到哪里去?”
杨莽“哦”了一声,说道,“这倒也是。老幺,你买是不买?”
裴涛笑道:
“我倒是想买,就怕有一个人不肯。”
杨莽奇道:
“你买你的,关别人何事,又有谁敢不肯?”
裴涛望着雪儿笑道:
“就怕雪儿小姐不肯。”
雪儿莫名其妙:
“却又来!怎么赖上我了?幺少爷要买尽管买,雪儿怎敢说半个不字?”
裴涛哈哈笑道:
“我倒是真想买了这把扇子去送一个朋友。早闻雪儿小姐写得一手好字,因此,想劳动一下雪儿小姐,不知肯是不肯?若是不肯,这扇我也就不买了!”
雪儿小姐微微笑道:
“我当何事呢,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幺少爷只要不嫌我的字丑,我便写写又有何妨,只是这荒郊野外的,到哪儿去找笔墨呢?”
那摆摊的见有了生意,大喜:
“不妨、不妨,在下早备得有笔墨在此。”
说话间,将木板上收拾出一大块空处,又用干净的白布铺了,摆好笔墨,将扇子打开平铺在布上,然后恭身立在一边。
雪儿小姐伸出玉腕,轻轻拿了狼毫,饱醮浓墨,悬停在扇面之上,回过头来问道:
“写什么好呢?”
裴涛想了一想:
“嗯,就写副联吧,可好?”
“好的,请讲。”
“上联:雪映寒梅,看红装素裹横小院;”裴涛一字一句轻轻说道。
雪儿小姐浑身一抖,差点将手中毛笔扔了,抬起头来看看裴涛,见他不露声色,便将笔慢慢向扇面上落去……
“下联:儿弄纸鸢,凭银丝彩衣浮长空。”
“啊……”
雪儿摇晃了一下,手里一松,毛笔掉落扇上,将洁白的扇面污了一大块,身边的小翠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雪映寒梅,看红装素裹横小院;
儿弄纸鸢,凭银丝彩衣浮长空。
雪儿口中喃喃念诵着这副联语,慢慢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死死的盯住裴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何意?”
裴涛没有回答,反过来对着小翠问道:
“小翠,雪儿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翠忙忙的扶着雪儿小姐,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急切间答道:
“走了这长时间的路,小姐许是累着了?不过,少爷刚刚说的这副联语,我却听小姐时常念诵,不知少爷是自个儿作的还是从哪儿听来的?要说是自作的,那也就太巧了!”
旁边紧张观望的糜风此时似是轻舒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听得裴涛说道:
“哦,这副联语是和我相好的一个朋友幼时做了送给他一个知己的,不巧字首所嵌‘雪’‘儿’二字正好与小姐芳名相符,故大胆请小姐写了,想拿去送给我的那个朋友,不想冲撞了小姐,却是罪过。”
雪儿小姐轻轻摇了摇头:
“幺少爷,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罢?你那朋友,是不是不巧也正好和这位糜三爷一样,与我幼时的一个朋友姓名相符?少爷,须说真话,别让雪儿冷了这一颗心。”
说毕,眼角微微扫了一下旁边呆立的糜风,止不住泪珠一颗颗从脸荚上滚落下来。
杨莽在一旁叫了起来:
“巧,还真巧!老幺的那位朋友还真和雪儿小姐所说的一样,和我们老三姓名一模一样。这天下说小还真是小了,如此稀罕事都让我们碰到了!”
小翠惊奇道:
“我说呢,自遇到糜三爷,小姐便像是掉了魂似的,嘴里常常念叨‘糜风’、‘糜风’的,却原来在怀念儿时的朋友……”
“多嘴!”雪儿厉声喝住小翠,转过身去,再也不看糜风一眼。
事已至此,旁人再在一旁呆着似是有些多余,乘裴涛在给摊贩付钱的时候,范文生和杨莽拉了不知所措的小翠便要离开,那小翠初时还不肯,被范文生在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大张着嘴一步三回头的随他们去了!
读者诸君,写书的和大家一样,与裴涛等人在柳林里边、汉江岸上逛了大半天,也不知道雪儿他俩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眼看天色不早,隆中怕是也去不成了,便返回林中空地来寻他俩,谁知找遍柳林都不见他俩的身影。
杨莽急了,口中喃喃骂道:
“这才好呢,‘媳妇娶进屋,媒人甩过河!’这个老三倒真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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