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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寨聚义厅里,“俏罗刹”黄莺莺向白发婆婆欠一欠身道:
“老嫂子笑话我了!白发仙姬名满江湖,一身玄功神鬼莫测,凡我辈中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今日小龙能请得仙姬上山,实是金刚寨之大幸。可恨两个劣子好大喜功、憨不懂事,稀里糊涂便将人放了上来,白白将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丢掉不说,还被人堵住了大门,叫人好不着恼!”
呵呵,这倒也是,当年吴霸想的是怎么守好大门,防人家攻了进来。可没想到人家攻是攻不进来了,可现在反过来将大门一堵,自个儿也出不去了!
白发婆婆笑笑,没有做声。
“鬼笔魔扇”钱丰说道:“
“弟妹休要心焦,我们虽然出不去,他们却也进不来。金刚寨粮草丰厚,耗他几天,以逸待劳,看是他做生意的人着急还是我们着急!”
晓云大师哈哈一笑:
“说得好!说得好!”
“话虽如此,但仇人近在眼前,一时却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真真气煞人也!”
吴小龙陪笑着说:
“师娘且请消消气,依小徒看来,钱师伯所说颇有道理,我们只消守好寨子,以逸待劳,料他们必然耗不过金刚寨去,师娘手刃仇人之时也就指日可待。只是,这寨子如何守法,人员怎么调派,还得各位前辈费心,帮忙拿个主意。”
钱丰笑道:
“这个自然。金刚寨易守难攻,大伙儿只要齐心协力、多加小心,便无大碍!”
是夜,二仙间小道出口处燃起两堆大火,一堆旁围着金刚寨众人,喝酒吃肉、猜拳行令闹得不亦乐乎;隔不远处,另一堆旁围着罗家护卫和二台子众豪杰,啃着干粮喝着冷酒。唯一相同的是,无论何时,双方总有人拿着弓箭刀枪瞄着对方,不敢稍加松懈。再看那金刚寨寨墙上也是一串串火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时近夜半,罗煌带着增兵来到,同来的除了沙坝的数十乡民外,还有从二台子火速调来的五杆火药抬枪!精心调配一番后,罗煌让众人隐蔽在小道出口处,不准出声。
夜半已过,金刚寨寨墙上新上哨的喽兵等巡哨的小头目一过,便三五成群的围向火堆,深秋时节,高山寒气太重,弥漫的夜雾几将人的衣衫湿透,此时要有一口好酒,怕是有人情愿用老婆去换!
呵呵,还别说,有时候就真有这么巧,人想着好事,好事可就真的来了。寨里伙夫房的头儿沈伯,带着十几个人捧着酒碗、抬着几坛好酒从南面伙房后边的石梯爬上寨墙来。
众人大喜,忽啦一下围了上去,急的沈伯低声大骂:
“你姥姥的,轻点、轻点,惊动了带班的,不但酒吃不着,还连累我受罚!”
一面吩咐那些抬酒、捧碗的伙夫:
“快着点,去哨位上看看,换下几位不喜吃酒的兄弟来烤烤火,都是人,相互关照些!”
有熟悉的喽兵开玩笑道:
“啊哟,沈头儿,升官了呀,一下管这么些人了?好几个都不认得呢。”
沈头儿笑骂道:
“升你娘的尿罐(官)!这是伙房新补来的几个兄弟,我带来和大家熟悉一下,你们多多亲热、亲热。”
说话间,看看众人差不多都已一碗酒下肚,急忙又吩咐一个伙夫:
“快些下去,叫人整点牛肉上来,空肚喝酒容易伤人!”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了。就有喝得快的喽兵嘟嘟囔囔埋怨道:
“沈、沈头儿,你这可不好,我都两碗酒下肚了,你才要人拿牛肉上来。嗯、嗯,这空肚喝酒还真、真是不行,我、我得睡会儿……”
话没说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喝酒的喽兵见状,还没来得及笑话于他,便也觉得头昏眼花,纷纷跌倒在地。几个没喝酒的喽兵情知有异,正待喊叫,却被身边早就守着的伙夫一刀抹了脖子!
一个伙夫扯掉头上的丝帕,急忙吩咐人去看住东、西两面上寨墙的石梯,同时仔仔细细检视倒在地下的喽兵,生怕有所疏忽。那沈伯笑嘻嘻的对他说道:
“罗二爷放心,一碗二台子的蒙汗药酒下肚,莫说他是一个人,就是一头野猪也得躺倒!”
原来,这人正是罗亮!
刚才下去的那个伙夫带着人一个接一个从南面伙房后边的石梯爬上寨墙来,人人脚下包着棕丝,口中都含有一段小树枝,当头的一个紧紧握了握沈伯的手,悄声说道:
“沈伯,我胡二率二台子众人,代幺河乡亲给你磕头了!”
沈伯尚未答话,罗亮赶紧过来说道:
“军师快些分派人手,时间一长恐对方有所察觉!”
寨墙上悄悄上来的约有一百余人,人人身背一桶桐油,腰插单刀,手拿一杆唧筒,大部分带有弓箭,其中二十人还带有火药枪。胡二先生命众人按原来的演练配好,一声命令:
“放!”
就听得夜空中“滋、滋”声不断,众人用唧筒不断地将桐油射向寨墙内,恰如下了一场油雨!
白发婆婆住在北面的客房里,午夜过后,婆婆行功完毕,伸展了一下身子,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往日夜里,后面寨墙上虽说偶尔也会传来站哨喽兵的咳嗽、说话甚至是叫唤声,但总体来说是非常安静的。今晚似乎也很安静,但这个“安静”与往日的安静却不大一样。往日的安静是真正的静寂,是那种万籁俱寂、天地一家的感觉。但是今天,虽然连站哨喽兵的咳嗽或说话声都没有听到,但她却感到了一种压抑着的骚动,一种空气中隐隐传来的杀伐之声!她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一推开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刚刚走出,一阵“滋、滋”声破空而至,而且,一股浓厚的桐油味道随之扑鼻而来。婆婆暗道不好,用劲一杖将身边的门板击得粉碎,大喝一声:
“贼兵来了!”
随即,一声精锐的口哨声撕破夜空,无数枝火箭从寨墙上射将下来,身边那些木材建造的房子倾刻间燃起了冲天大火!
婆婆将身子一伏,“嗖、嗖、嗖”向西边射去,此时,唯西边寨门处尚无大火。然而,当她刚刚赶至寨门边,就听得二仙小道出口处传来“轰、轰、轰”天崩地裂般的炸响,这是罗煌指挥二台子众人用抬枪向守在出口处的金刚寨喽兵们开火了!这种抬枪长约丈二,粗如茶杯,一次能灌进三、五斤铁沙,开起火来铁沙似扇面射出,一打一大片,几十丈内若被击中断无生理!那些喽兵们被打得喊爹叫娘,没死的一个个镩过吊桥向寨内逃来。罗煌也不追赶,任凭他们逃过吊桥并将吊桥扯起。只叫人赶快将抬枪的火药、铁沙灌好,对准那山脊小道。
婆婆心中叹一口气,赶忙又闪向南寨墙边,在离伙房不远处,借火光依稀看见地上一个人影好似吴小龙,忙趋前一看,正是吴小龙躺在那里!她用手摸摸,人却没死,大约是被烟熏晕过去了。她急忙将他提至伙房旁边一个老大的空水缸里藏好,正待去找出路,忽又想起离伙房不远处马厩边土牢里的单家两兄弟来。如此大火,若不赶快将他们救出,关在那个小土房里不烧死也要被熏死。她急忙赶了过去,破门一看,两兄弟果然已被熏倒在地,那单飞龙已是回天乏术,单飞虎却还活着。
婆婆将吴小龙、单飞虎两人并作一处,在伙房旁边的空水缸里藏好,打算先找到出路,再来救人。正要走时,忽听见大水缸下似有人声,婆婆伏地听听,果然不错!
原来,这空水缸下便是二台子众人进来的密道。空水缸下的三人本是留在伙房里看守密道出口的一个小头目和两个喽兵,因为烟、火太大,三人实在抵受不了,便搬开水缸躲进了密道里,这会儿听见外边似有人声,以为万事俱备,就想出来看看,谁知在下面用手顶了水缸几下没有顶动,小头目便发起火来。他却不知道原来的空水缸里现在装进了两个人,陡然增加三、四百斤,他哪里顶得动!
“疤子!”他吆喝着一个喽兵的浑名,“你出的好主意!现在出不去了,怎么是好!,待会胡二军师回来看见我们躲在这里,这顿板子你替我们去挨!”
“挨板子怕是轻的,”另一个喽兵在旁边帮腔,“胡二军师一怒,说声砍头都是兴的。”
“你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头目怒发冲冠,“疤子说声进来,你小狗子跑得比我们两个都快,这会儿倒会扇阴风点鬼火,到时要杀便头一个杀你!”
他倒忘了,如果自己不开口,两个小喽罗哪里敢进来?
疤子倒是十分冷静,他用手拍拍缸底,想了想说道:
“是不是大火把房子烧坏了,什么东西倒下来压住了水缸?”
小头目觉得有理:
“嗯,有可能,那你说怎么才好?”
“莫来头!”疤子是四川人,“找个石头把缸底敲破就是了!”
小头目一听大喜,是呀,这不很简单的一个事嘛,司马光砸缸!对,司马光砸缸!他娘的,书都读到牛屁眼里去了!当即威风凛凛发号施令:
“小狗子,给我……”
“砸”字还没说出来,缸却一下子被人搬开了,三人急忙爬了出来,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婆婆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他们左右看看,除了缸里的两个“死人”外,屋里没其他人,难道这缸是婆婆搬开的?老天爷,这一个大瓦缸加上两个大人,怕不有六、七百斤!
要真是这样,那这婆婆……疤子越想越怕,不由得悄悄直往后缩。
婆婆将拐杖轻轻一顿,对他们说道:
“过来,把缸里的人抱出来。”
疤子急忙走过去,拉起一个人便外抱。
那小头目和小狗子却不太懂事,小头目哈哈一笑:
“老太婆,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竟敢支使于我?”
婆婆不和他废话,身子一晃,三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见那小头目目瞪口呆了一刹,便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大汗淋漓、状极痛苦,却又说不出话来!
婆婆等了一会,在他身上又用指头点了一下,小头目这才停止翻滚,萎靡不振的爬起来。
婆婆问道:
“抱还是不抱?”
小头目立刻乖乖走了过去,与疤子和小狗子一起,将缸里人抱了出来,找一块干净的地方放下。
婆婆走了过来,,在每个人后背轻轻拍了一掌,不疼不痒的,然后说道:
“这一掌,让你们只活三天,三天之内要不解穴,必将七窍流血而死!”
小头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老发发慈悲,我家还有九十多岁的老母,要离了我,她怎么活呀!”
见鬼,他才二十多岁,难道他妈七十岁才生他?
疤子和小狗子也急忙跪了下来。
婆婆说道:
“我去去就来,要跑也由得你们。”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看也不看他们三人。
此时,山上到处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阵阵“轰、轰”房子倒塌声与“嘭、嘭”的火枪声传来,金刚寨已是万劫不复了……
果然,一会儿功夫婆婆便转了回来,脸上神色黯然。见小头目、疤子和小狗子老老实实跪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点了点头,说道:
“带我们出去后,老身即刻便给你们解穴,而且,这点东西也是你们的。”
说着,手一扬,“咚”的一声,一个包袱丢到三人面前,用拐杖一挑开,三人一看,喜得嘴都合不拢了,那是一包黄白之物,不下千金!
婆婆用拐杖一指疤子和小狗子:
“你们两个,把地上人背起来,”接着又用拐杖指指小头目,“下去,前边带路!”
小头目乖乖的爬起来下洞去了。疤子和小狗子哪敢说半个不字,也双双背了人走下洞去,婆婆最后下来时将缸放回了原处。
小头目在密洞里找出火把点燃了,几人沿密道一步步走下山来。
那“俏罗刹”黄莺莺心情烦躁不堪,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稍有点睡意,就听得外边有人大喊:“贼兵来了!”
黄莺莺一惊,一个箭步冲出门去,此时,寨子里已四处燃起大火,到处是被油火烧着的喽罗的惨叫声。火光中,她抬头一看,只见寨墙上一枝枝火箭伴着一股股桐油飞舞,桐油喷到哪里,火箭便射到哪里,大火便燃到哪里!不容她稍一迟缓,身上便已着火,她急忙将大氅一挥扫灭油火,挑定寨墙上人多处,两臂一振便向上纵去。
寨墙上,二台子众人正忙着火上浇油,未料到从火海里冷不丁跳上个人来,一时被冲得手忙脚乱!黄莺莺大氅挥舞,众人便似割草般向两边倒去。正在紧急时刻,一个人影如流星般从南边赶来,一挥手中九节鞭阻住了大氅,寨墙上众人这才喘过气来!
“九节鞭!你可是罗亮?”黄莺莺咬牙问道。
“正是。”罗亮不卑不亢。
“好贼子,拿命来!”火光下,黄莺莺两眼赤红,奋不顾身,招招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状若疯虎!罗亮看了也暗自惊心。
那寨墙宽不足七尺,二人使的又都是软兵器,翻翻滚滚斗将起来周遭哪里还站的住人!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寨墙烧得滚烫,胡二先生只好命众人转到西边寨门撤下。因担心罗亮,他又带十个火枪手从下面迂了回来,见二人在寨墙上斗得难分难解,又不敢开枪,只急得在寨墙下边团团转。
寨墙上,那黄莺莺将一件大氅挥舞得如同车轮一般,神情亢奋,几近疯狂,根本不顾肆虐的火焰已舔上了身子,直欲将罗亮碎尸万段!罗亮,也第一次见识、感受到了为夫复仇女人钢铁般的意志。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敬佩这个女人了,故而,黄莺莺几次拼命抢攻中露出的破绽都被他轻轻放过,不愿痛下杀手。只见他一根九节鞭时而缠在头、肩、颈、肘、膝,时而抛向空中,时而如棍飞舞,时而横扫前滚。鞭速时快时慢,缠绕得法;鞭花纵横交错,变化莫测,鞭鞭带响!黄莺莺若非因仇恨而丧失了理智,当应看得出来自己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此时,寨墙下又踉踉跄跄闯来一个人,浑身血迹,衣衫被烧得东一块、西一片的,左手拿一柄铁扇,右手握一支状元笔,正是那鬼笔魔扇钱丰!
那钱丰和晓云和尚住在同一间房子里,若不是烂醉如泥的晓云和尚酣声太响,钱丰当早已察觉到寨墙上的动静。大火起时,钱丰担心弟妹安危,急急纵出房子前来寻觅,不想黄莺莺早已不在房内,他人没找到,倒在那北边的客房门前挨了一箭。眼见得金刚寨内火势凶猛,想起晓云和尚还醉倒在床上,便又转回来救他。等他赶了回来,为时已晚,眼前房倒物塌,烈焰腾空,慢说是个肉身和尚,就是个铁打的金刚只怕都已化为灰烬!
钱丰心中气苦,又寻到土牢,见牢门已被人砸开,仔细看看,好像是拐杖所为。进去一看,单飞龙倒在地上已死去多时,单飞虎却不见了踪影,钱丰心知一定是被那白发仙姬救走,心中稍稍宽微。耳闻得附近有人打斗,急忙寻声赶了过去,就看见黄莺莺正在寨墙上跟罗亮拼命,当即大叫:
“弟妹小心,愚兄来了!”
黄莺莺闻听大喜:
“大哥快来,今日非要诛了这贼子,为我那亡夫报仇雪恨!”
钱丰将身一伏,便向那寨墙上纵去。无奈身带箭伤,加上烟熏火撩,又东奔西跑多时,身上的功夫就打了折扣,那平日轻轻一跌脚就能上去的两丈多高寨墙,这一纵竟然没能上得去,一下子跌落在墙下火海里!胡二先生急叫:
“放枪!放枪!”
就听得“砰砰嘭嘭”之声大作,那钱丰浑身被打得如筛子一般,倒在血泊中再也挣扎不起。黄莺莺见此情景,道声:
“罢了!”
声音凄苦,万念皆灰,从寨墙上一跃而下,抱起火堆中的钱丰便要走。胡二先生那容他们逸去,连连高呼:
“快打!快打!”
罗亮阻之不及,就见黄莺莺托着钱丰在一阵阵枪声中缓缓倒地,瞬间便被那熊熊大火吞没……
词曰:
《破阵子》
江湖刀光剑影,
绿林雨血风腥。
两肋插刀寻常事,
粉身碎骨只等闲。
仁义重千斤。
满怀英雄侠义,
顾念弟兄深情。
只将热血货识家,
不问枪林弹雨险。
头颅为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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