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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幺少爷 正文 第一回 下 幺少爷好心办错事

作者:浴风少年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6-08-09 15:11:3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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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寿宫门前的树林里,几个青皮后生围着一对小兄妹,耍脚舞手的,看样子要揍人。

    幺少爷有些奇怪,那小兄妹一看就是外乡人,哥哥约有十七、八岁,身穿蓝布裤褂,脚下一双麻耳草鞋,肤色黢黑,生得墩墩实实的;妹妹年纪则和幺少爷差不多,却长的秀秀气气、白白净净。

    “哪门搞的?”幺少爷正在疑惑,身后有人开腔了:“万寿宫张教师爷的徒弟在这儿‘下场子’,这对小兄妹围着看热闹,那当哥哥的说了句不该说的一句话,惹恼了他们,徒弟们要揍人呢。”

    不用回头,幺少爷知道是二娃子。

    “哦”,幺少爷笑眯眯的转过头来,“那他说了句么子不该说的话呢?”

    二娃子虽说大他两岁,但性情憨厚,平时常吃他的小亏,当下心里有些发毛:这小子笑得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他是哪股水发了。

    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者回答说:“当时,张教师爷的两个得意门生正在练一套双刀对花枪,那枪挑、点、崩、扎满场游走,那刀也是风中夹雪、缠头裹脑,刀花飞舞。围观的人们看得高兴,不由轰然叫好,然而,这时却听得那小妹妹说了一句:走吧,哥,没得看头。”

    幺少爷说道:“这句话也没得么子呀。

    老者笑笑:“这句话是没得么子,可那哥哥说的一句话却有些不该。那哥哥说:走,是没得看头,花架子!也是这小子中气太足,说话声音大,让护场子的徒弟听见,这才找他‘不依账’”

    听到这里,幺少爷有些为这对小兄妹担心了。那张教师爷、也就是张道士,和他那班徒弟可是这烈洲城里横着走的人物。尤其是那张道士,据说在青城山学过拳、武当山拜过师,敢上刀山,能下油锅!

    别的幺少爷不知道,但这上刀山、下油锅可是幺少爷亲眼见他玩过的!

    两根木杆,上面像梯子样一级级横绑着三十三把刃口朝上、磨的明晃晃的大铡刀,这就是刀山,张道士赤着脚,运足功夫,硬是踩着刀刃从第一把刀慢慢爬到第三十三把上面,然后在上边立一个倒跟头,再一级级倒爬了下来!

    而下油锅则是张道士捉妖时常常表演的项目:一大锅菜油烧得沸沸腾腾、热浪迫人,旁观者避之唯恐不及,而张道士却坦胸露腹,口中念念有词,将赤裸的两膀猛然抄向油锅里,硬将油锅底下用面人捏的妖精抓了出来!

    今天这对小兄妹怕是要糟······

    场中,小妹妹说话了:“列位大哥,小兄妹不会说话,得罪了,在这里向诸位赔个礼。”说毕,恭恭敬敬对围上来的三个人鞠了一躬。“诸位行个方便,我兄妹这就走。”

    “想走?哪有那好的事,今天你们得拿点不花的东西出来,否则,让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爷们儿以后还怎么在这烈洲城里混!”

    说话的是三人中张道士的六徒弟,人称“人来疯”的任小毛。这小子最不是东西,上次偷冯寡妇的黄瓜,被冯寡妇抓住了,他反把冯寡妇的手咬了一口。还有,前不久在裴善人家门口闹事,他也是跳得最欢的一个!

    说着,这小子猛然把手一伸,就想去揪姑娘脑后的那根大辫子。谁知,姑娘似乎不经意的晃了一晃,这明明看来是必中的一抓却落了空。

    任小毛恼羞成怒,上前一步,将两手一围,恶狠狠的向姑娘抱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这小子也实在太不要脸了!

    “慢着!”随着一声大喝,只见一个人滑到任小毛身边,抓住他腰间的练功带轻轻一拉,这任小毛踉踉跄跄后退了七、八步,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他张嘴想骂,但看了看来人,却没敢做声。

    赶来的这人乃是张道士的第三个徒弟,神医孙焕的大儿子孙文杰。张道士曾得意的向人夸耀过,这孙文杰是他徒弟中最有出息的人:这一,文杰对医道颇有心得,几乎承继了孙神医的一身医术;其次,文杰学拳不但打磨身体,对拳理也深有研究;再次,文杰尊重师傅,虚心好学,待人有礼。

    其实,徒弟们都知道,孙文杰的师傅是一个峨眉道人,他去年刚学成归来,因在菜市场一掌劈死拖货的惊马而出名。这张道士为了拢络文杰,三番五次去孙神医家纠缠,并晓喻万寿宫辖下各处山林均对孙神医开放,让孙神医采药畅通无阻。

    开始,孙神医因张道士一伙在这烈洲城里名声不佳敬而远之,终了,实在耐不住纠缠,再加上对万寿宫辖下各处山林对其采药开放心生好感,才勉强答应了让孙文杰入主万寿宫,但因孙文杰才二十余岁,比张道士小了许多,故而只允以师徒相称。

    张道士共收徒弟三十六人,其中老大“哑道人”、老二“醉麻木”是他从四川带来的娘家兄弟,这孙文杰便被按年纪大小排在了第三。其余弟子多为当地纨绔子弟及一些青皮混混,平日里偷鸡摸狗、惹事生非、欺行霸市,张道士不闻不问,但要有人胆敢出头说句不平话,这张道士立马蹦了出来!正所谓“孩子胡闹娘不管,打了孩子娘出来”!

    当下,这孙文杰抱拳对黑少年一揖:

    “小哥,请了。适才尊驾言及我等所练为花架子,不知花在哪里,能否指点一、二?”

    黑少年急忙回施一礼。微微一笑:“呵呵,尊驾是明白人,怎会不知花在哪里?”

    孙文杰当然知道花在哪里,他还知道,倘若他再慢点出手,那任小毛的双手今天怕就保不住了!而黑少年见了他刚才的那一下子,也收起了先前的怠慢之心。

    孙文杰依然微笑抱拳,两膀左下右上,身体微向右转,踏上一步。那少年似乎吃了一惊,后撤一步:“兄台这是?”

    文杰正待答话,忽听人群外有人大喊:“孙兄,神医要你赶紧回去。苗瓦匠从房上摔下来了,神医一人弄不动他。”

    啊哟,救人如救火,孙文杰垂下两手,后退一步,再一抱拳:“小哥,对不住了,有缘再聊。”言毕,飞奔而去。

    小兄妹相互看了看,转身要走,这任小毛可就不干了!他把刚才三师兄摔他的那一跟头,一总记在了小兄妹的身上。这小子一贯欺软怕硬,他见三师兄一出来便吓得那黑少年后退一步,估摸着自己也能占点便宜,故而拦住了小兄妹。

    “这位,”黑少年刚才见了孙文杰的一个式子,对任小毛也客气了许多,“我兄妹缺少见识,口无遮拦,适才说错了话,多有得罪,望仁兄海涵。”

    “海涵?还河涵呢!今天不拿点真本事出来,怕是过不了小爷我这一关。”

    小兄妹忍气吞声。

    “嘿嘿,”任小毛得寸进尺,冲旁边两个师兄弟一挤眼,“兄弟们,怎么办啊?”那两个家伙也都是平时无事都要找事的货色,此时自然不肯轻易放过那俩个小兄妹,“怎么办?好办!没真本事留嘛,那留点别的东西也行。”

    黑少年无奈,笑笑说:

    “我兄妹路过贵方宝地,盘缠花光、身无长物,实在找不出东西来孝敬诸位。”

    任小毛阴阴一笑:

    “好说,那就让这妹娃儿留下来,给哥们儿洗几天衣服。”人群里一阵骚动,但慑于任小毛等人的淫威,没人敢公开出来为小兄妹说话。

    幺少爷也站在一边,老老实实、一言不发——脑袋上的小辫子被站在身后的莲儿薅着呢。这个臭丫头片子,十处打锣,九处有她!

    此时,只见那小姑娘微微一笑,盈盈走到任小毛身边,用两根手指拈起他的右衣角:“哟,这衣服还真是赃了耶,怕是搓不干净了。”言毕,将右衣角放到掌上,两手合上一搓,松开退下。

    任小毛骨头都酥了,正待说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场子上,刚才还闹哄哄的,怎么突然一下如此安静了?就连他那两个师兄弟看他的眼光都是那么怪怪的,好似见了鬼一般,真他妈的撞邪了!

    “师、师兄”,三人中的老七指了指他的右衣角,话都说不利索了。

    任小毛低头一看,哈,右衣角没了!

    “阿呀,妹娃儿,你还会‘妖儿邪法’的啊?我这身衣服可是好家机布料做的,你得陪哥哥。”这小子还真是个“晃晃”,他也不想想,自己好家机布料做的衣服怎么人家一搓就会没了!

    任小毛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要抓小姑娘。那黑少年伸左手将小姑娘往身后一带,右手轻轻格开任小毛的爪子。任小毛左拳猛地捣向少年的鼻梁,少年头向右一偏让过;任小毛右掌急出直奔少年左胸、左脚尖同时弹向少年下腹,少年塌腰收腹后退一步;任小毛跟踪而上、两手抱拳、右肘内摆击向少年左太阳穴,少年微微一笑,左手轻轻一拨任小毛右肘尖,脚下一滑,已然转到了任小毛身后!

    任小毛三招无功,气得哇哇大叫。这小子不想想人家这是在让着他,反道“外码子”好欺、不敢还手,返身从兵器架上抢了根鹅蛋粗细的白腊竿,照着少年搂头便打,只听得“扑”的一声,少年不避不让,头上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棍!

    人群大哗,叫好声、骂娘声、阴阳怪气声等一股脑儿朝任小毛泼来!这小子恼羞成怒,举棍还待再打,冷不丁见一物从人群中黑乎乎的向自己头上飞来,吓得他急忙朝地下一扑。呵呵,他倒是躲开了,可他身边那位帮狗吃食的七师弟却被砸了个满脸开花!

    任小毛气惨了,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棍子冲向人群胡乱挥舞却不知该向何人下手。此时,那总算明白过来了的五师兄谭麻子走过来拉住他,并顺手捡起砸中了七师弟的物件一看,好家伙,那分明是一个紫红色的大石榴嘛。任小毛几时受过如此窝囊气,骂骂咧咧地还要找小兄妹算账,转身一望,却哪里还有小兄妹的身影?

    注:锅庄-—城镇。

    注:三锤半——《闲话轿子》作者郑蕴侠,见《龙门阵》1983年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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