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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时间紧急，唐砚初没跟他解释太多，“调查严端，我不方便，很容易引起宋玉灵的怀疑，我相信你，局里有我的人，你可以好好看看宋尧军的案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
“帮宋影复仇，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别告诉她，你也不想让她担心。”
“还有，宋国辉的公司是踩着阿影父母的心血建立起来的，阿影一直想拿回她父母的东西，我让人调查宋国辉，他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非法境外洗钱等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但是现在还没有有力的证据，还不能一举搞垮他。他们现在开始信任我，我会逐渐深入了解他的公司内部，等找到证据，就是他们的死期。”
“万事小心。”陆成阳迅速消化这些消息，“谁监听你？”
“宋玉灵。”
唐砚初打开车门，看着陆成阳，“拜托你了。”
陆成阳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你放心吧。”
“还有，事成之前，千万别告诉阿影，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她的。”
陆成阳看着唐砚初孑然独行的背影，对宋国辉一家的恨意在心中萌发。
他居然没察觉到宋影父母车祸的异常，若不是唐砚初，真相永远也不能大白，她的父母只会枉死。
陆成阳呆呆坐在车里，他忽然觉得，他比不上唐砚初。
唐砚初为宋影做得太多了，他甚至都不愿意让宋影知道。
他拿什么和唐砚初争呢？
江以宁再次遇到林深，是和周博然一起参加晚宴。
林深一直注意着门口，看到江以宁穿着金色礼服下车，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申敏看到林深的表情，沿着他的目光，看到江以宁和周博然从一辆车上下来。
她转头看林深，果然见他眼中的光芒熄灭。
“哎。”申敏拍了拍林深的肩膀，“让你之前不珍惜宁宁，现在宁宁身边出现别人，后悔了吧。”
林深：“妈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我是真心喜欢宁宁这个孩子，既然她做不了我的儿媳妇，做个干闺女也是好的，我想认她做干女儿。”
“那怎么行？”林深当场反驳。
“怎么不行？你有没本事把她娶回家，我认她做干女儿怎么了？”
林深自欺欺人，他总怀着一丝侥幸。
宁宁之前那么喜欢他，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如果做了干女儿，那就彻底没可能了。
林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反正就是不行。”
上台阶时，江以宁滑了一下，周博然急忙扶着她，“小心。”
江以宁笑着说：“我没事。”
林深被江以宁纯粹的笑容刺痛了眼，她很久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了，以前也是有的，但是被他弄丢了。
江以宁抬头时，看到申敏和林深。
她嘴角的笑容收敛，对周博然说：“我去跟申阿姨打个招呼。”
“去吧。”
申敏忽然说：“宁宁过来了，林深，快，收起你那颓丧的样子，笑起来。”
江以宁落落大方走到申敏面前，乖巧地笑道：“申阿姨。”
“哎，宁宁来了，你爸妈呢？”
“爸妈有事，便让我来了。”
申敏越看江以宁越喜欢，“宁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阿姨一看见你心情就好，阿姨认你做干女儿怎么样？”
江以宁愣了一会儿，林家夫妇没有女儿，从小就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他们。
“不行！”
江以宁看着林深，申敏瞪着他，说：“这是我和宁宁之间的事，你来插什么嘴？”
林深刚才没忍住，他解释：“这不是小事，妈你也太随便了。”
申敏笑着说：“林深说得也有道理，我太激动了，宁宁，你回家好好考虑，和你爸妈商量一下，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好，那申阿姨，我先过去了。”
“去吧，晚点来陪阿姨啊。”
“好。”
江以宁走后，申敏立马收了笑，她看着林深，“你老实说，是不是还喜欢着宁宁？”
林深没隐瞒，“嗯。”
“哎。”她想说都怪他之前不懂得珍惜，但看到林深失落的表情，也不忍心再说他，“有些事情，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吧，你也别太难过了。”
林深没接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他才知道，他根本放不下江以宁。
林深谈过很多次恋爱，也经历过很多次分手，他从未觉得分手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
可唯有江以宁，让他痛彻心扉。
他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上江以宁。
他知道他混蛋，伤害了她，他应该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可他做不到，尤其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言笑盈盈时，他心如刀割。
宴会结束，云城下起了初雪。
周博然接过助理递来的伞，为江以宁撑伞。
江以宁披着皮草，仰着头看星星点点的雪。
雪花在橘黄的路灯照耀下，显得更加梦幻。
周博然已经把车门打开，江以宁说：“博然哥，我想在雪地里走一走。”
“好，我陪你。”
江以宁满足地笑道：“嗯。”
黑色的伞能足够两个人避雪，但周博然还是把伞偏向江以宁，他自己的半个肩膀覆盖薄薄的一层白色。
江以宁伸出手，接住一片片雪花。
手心传来一股凉意，温热催化了那片雪花。
她的眼中盛满笑意。
周博然低头看着她美好的笑颜。
身后，林深没打伞，身上落满了雪花。
他的心和这雪夜一样凉。
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是那么和谐，像是很多人羡慕的情侣，她也很开心，比和自己在一起时更开心。
而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只能在黑暗中偷窥着她们。
林深后悔了，他后悔没有早日看清自己的内心，错过了曾经很爱他很爱他的那个女孩。
他抬头看着漫漫天空，两行泪从眼角流入发间。
上方忽然出现一把伞。
“你是我生的，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我之前多想让宁宁成为我的儿媳妇，是你一直嚷着你只把他当妹妹看待，还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伤宁宁的心，现在，我不逼你娶宁宁，我听你的，让他做你妹妹，你又不肯，你啊你啊，现在后悔都是你自找的。”
申敏心疼地看着儿子，“走吧，回家吧，你穿这么单薄，再冻感冒，不还是我操心照顾你。”
林深麻木地上了车。
江以宁的手冻得通红，她玩够了雪，把手放在嘴前面呼气取暖。
周博然忽然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进他的衣袖里。
指尖围绕着暖意，江以宁猛然醒过神，她和周博然离得很近很近。
后视镜里，江以宁踮起脚尖，亲吻了周博然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