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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末目光灼灼望着她，仿佛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傅笙败给他了。
慢吞吞站起，仗着她站在床上比裴行末高一个头，她伸手就是一个结实的拥抱。
而后，她低头，对着他的额头，左右脸颊，嘴唇，下巴分别吧唧了一下。
“喏，五星好评已经给你了，你昨晚的表现——”
傅笙顿了顿，眼睛弯成了初一的新月，
“非常好！”
她吻得突然，裴行末一下子就被撩得心跳加速。
仰头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止不住上扬。
“走，我抱你去洗漱。”
被抱着进卫生间，傅笙已然习惯到不需要害羞。
裴行末把傅笙放到盥洗台上，在牙刷挤好牙膏才递给她。
“傅大小姐。”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傅笙手腕一抖。
嘴里还含着电动牙刷，她说不了话，只懵懵地瞪大眼睛。
他吃错药了？还是她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看吓着她了，裴行末哭笑不得，想调侃她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
但他还是说了他想好的要说的话，“我是不是很体贴？”
傅笙：“？”
她一脸狐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的确很体贴，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但他问她这个问题做什么？
有坑？
“那——”裴行末满脸揶揄，“傅大小姐要不要考虑包养我？”
“噗——”
傅笙又被呛到了。
被牙膏泡沫呛到。
短短十分钟之内，她被呛了两次。
裴行末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连忙拿了漱口杯装水。
傅笙怒意满满瞪着坏笑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漱口。
把泡沫吐干净了，傅笙终于得以开口说话，“我包养你？”
“你的身价比我还高，我哪来资金包养你？”
“我很便宜。”见她放下牙刷，裴行末拿起洗面奶，“一个月一千就行。”
“只需要一千块，你就能拥有一个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了——床的我，无论大小姐在床上喜欢玩什么，我都能配合哟。”裴行末做作的抛了一个媚眼。
傅笙：“……”
他就差明说他能配合她在床上的嗜好。
但是苍天可鉴，她什么变态的嗜好都没有。
明明就是他自己好像爱上了角色扮演。
非说她有的话……
顶多就是她喜欢控制权在握的感觉。
“不了，我已经结婚了，并且我道德观念很正常，不想再做对不起我家那位的事。”
傅笙摊手，示意裴行末往她手心挤洗面奶。
渣言渣语脱口而出，“昨晚就是个意外，忘了吧，别纠缠，我不想让我家那位伤心。”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绝杀，裴行末笑得洗面奶挤了一大坨。
傅笙幽怨地睨了他一眼，懒得吐槽，将就着揉搓脸蛋。
裴行末想演完最后这一下，奈何悲伤实在装不出来。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家小姑娘有当渣女的潜质。
不该做的事情做了。
最后来一句轻飘飘的是个意外。
揉搓了一会儿，傅笙捧水洗脸。
伺候着人刷完牙洗完脸，裴行末抱傅笙到梳妆台前。
全程傅笙的脚就没碰过地板。
裴行末还想帮她涂水乳，被傅笙毫不留情拒绝了。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对着她的脸各种揉搓。
免了。
护肤完，傅笙跟着裴行末下楼吃早餐。
图方便，裴行末只热了牛奶，烤了几片吐司。
手边的玻璃杯还剩最后一口牛奶，傅笙的电话响了。
是赵书艺打来的。
“笙宝，赵嘉许非要去KtV，你和裴少要不要过来？”
听出赵书艺声线里不加掩饰的疲惫，傅笙心疼得直皱眉，“把地址发我一下吧，我和阿末一起过去。”
“好。”赵书艺把KtV地址发给傅笙。
傅笙没问他们是怎么找到上午营业的KtV的。
只要他们舍得花钱，让KtV提前营业不是难事。
果不其然。
到了KtV门口，傅笙看到了门上挂着的‘休息’牌子。
但推门进去一问，接待员工做了个请的动作。
裴行末牵着傅笙跟上接待员工。
还没进到包厢，傅笙就听到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怎么怪你犯了错’。
裴行末揉了揉眉心，推开门。
下一秒，有人朝他奔来。
他一把推开哭着冲向他的赵嘉许。
本来就哭得惨兮兮的赵嘉许更委屈了，“行末哥！我都那么可怜了！连一个安慰的拥抱都不能拥有吗？”
裴行末看到他就想起了昨晚那通电话，眼神阴恻恻的，“不能。”
赵嘉许泪洒当场。
赵书艺情绪没赵嘉许那么外放，只一脸阴郁。
伸手就抱住了她的笙宝。
裴行末数不清赵书艺当着自己的面抢过多少次傅笙了，没有管。
赵书艺双手搂住傅笙的肩膀，“笙宝，我想不明白。”
傅笙没来得及安慰，赵嘉许抹着眼泪接话，“我也想不明白。”
“她大一的时候说想见见我的家里人，我就带了她回家。”
“她大二的时候说了解到圈内人都会先订婚再结婚，她也想和我订婚，我就和家里人操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订婚宴。”
裴行末看了他们一眼，把歌声调小三格。
现在正好放到那句‘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听得赵嘉许哇哇哭，
“她大三的时候，说有个出国深造的机会，她很想去国外长长见识，我表示了一百二十分的支持，给她付学费，包了她的生活费，她说学业繁忙没空回国，每次都是我想她了就飞来这边见她……”
赵嘉许是越说越委屈。
傅笙怜悯地望向赵嘉许。
别的不说，赵嘉许往丁灵韵身上砸的钱估计只多不少。
最可怜的是，赵嘉许为爱付出的钱，应该有不少被丁灵韵用到了那个酒吧。
她向柯蒂斯了解过，那个酒吧的会员不便宜。
“亏了！”赵书艺恶狠狠咬牙。
“她脖子上还挂着爷爷送未来孙媳的项链，手腕戴着我设计的手链！”
赵家是珠宝世家，他们每个人送东西都喜欢送珠宝。
赵书艺算了算，他们给丁灵韵送的珠宝，不算工艺，加起来的价值都在百万以上。
她有钱，但一想到上百万砸在那种人身上，膈应得慌。
傅笙拍拍赵书艺的后背安抚，“你们去找她，跟她聊了什么？”
“拿着录音和视频找她对峙。”
赵书艺心情奇差，“换来一句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嫁入赵家，只是把赵家看成实现她愿望的跳板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眼底掠过一丝阴鸷，
“总而言之，我们一大家子人这些年付出的感情都喂了狗。”
赵书艺直到现在都不是很想承认，丁灵韵在他们面前演戏演了那么多年。
她记忆力那个腼腆干净的小嫂子，敢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真是好演技！
赵嘉许看不出来就罢了，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傅笙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赵书艺深呼吸，“笙宝，你能喝酒吗？陪我喝两杯？”
傅笙下意识看向裴行末，裴行末微微挑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傅笙明了，“能，我陪你喝。”
听到她们的对话，赵嘉许扭头看裴行末，“行末哥，你怎么不说陪我喝酒？”
裴行末面无表情，“我要开车。”
赵嘉许扁了扁嘴，只能凑到赵书艺和傅笙那边，和两个女孩子一起借酒消愁。
赵嘉许刚失恋。
赵书艺觉得白瞎了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
傅笙被赵书艺的情绪影响。
三个情绪都不高的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傅笙的酒品一直不错，喝多也不闹，只乖乖坐在那，手搭在大腿上。
倒是赵书艺，抱着傅笙，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裴行末踢了踢抱着他的小腿哭的赵嘉许，无语地拿起手机。
他在Y国认识的人不多，思来想去，他发现只能打电话给沈易。
沈易正在裴衍之的办公室聊合同。
突然接到裴行末的电话，他愣了愣。
随即无奈地跟裴衍之道歉，“抱歉，我接一下裴少的电话。”
裴衍之紧绷的面色稍霁，“行末？”
沈易没给裴衍之展示他的手机屏幕，以证明的确是裴行末的来电。
他只装作无意戳到外放键。
手机传出的赫然就是裴行末的声音。
“沈易，你现在有时间吗？”
除了裴行末的声音，手机传出的还有男男女女的哭声，以及‘分手快乐’的歌声。
沈易一脸疑惑，“有时间。”
“行。”裴行末松了一口气，“笙笙喝醉了……”
赵嘉许突然嚎了一嗓子。
震得裴行末停顿了两秒。
要不是看在赵嘉许喝醉了，也没有不懂事地去抱两个姑娘家家的腿的份上，裴行末的脚已经踹上去了。
“还有两个醉鬼在这边，我把地址发你，你送点醒酒药过来吧。”
裴行末接上没说完的话。
沈易从善如流，“没问题，我现在就去买醒酒药。”
“好。”裴行末没多说。
看沈易有空过来便挂了电话，给沈易发地址。
沈易收起合同，“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下次再过来打扰裴先生。”
裴衍之神色清冷，“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沈易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衍之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扬起一个温和无害的浅笑，“裴先生是想问，我是怎么做到——裴少遇到事情了宁愿联系我，也没联系你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