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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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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达一边开车，一边问芦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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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想了想说：“到吃晚饭时候了，队长。我们找个地儿喂脑袋吧。我请你，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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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不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就让你请客。我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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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队长，还是我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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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你破费了。下一次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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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就跟着孟凡达，进了一家叫蓝冰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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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下，一对夫妇，领着个小男孩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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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达一见，赶紧站了起来，对到了身边的夫妇说：“这么巧啊高科长，就你和嫂子？还有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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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队长啊？——没别人！这不，小宝这孩子，非闹着来吃鲍鱼！现在的孩子，真拿他没办法啊。”被称为高科长的男人，摇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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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两位，自己小兄弟，没外人。咱凑桌算了高科长。”孟凡达真诚地拉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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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不好意思啊？”对方两口子先后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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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家人！好久没一块坐了，正打算这两天请你和嫂子坐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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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达说着，就把二位请到了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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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加了两位，又是孟凡达的客人，菜品就要隆重。不但规格高，还要数量多，而且一定要有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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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芦二去洗手间，孟凡达也跟了出来。走到洗手间以后，孟凡达看了看前后，低声对芦二说：“小芦啊，这是我们局的人事科长，好多事都要求到人家，以后你转正事，也少不了走他的关系。我们招待一下没亏吃。这样吧，你给我一千块，完了我去结账。目前让你请人家，还够上资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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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就把钱包陶出来，给了他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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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孟凡达大大方方，去柜台结账，完了大家寒暄，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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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达开车把芦二送回单位，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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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把行李拎到三楼宿舍，简单洗了洗，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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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职工，大都是城里人，一到晚上，单位就没了人。除了大门口有个看门的老头，就剩下新到的芦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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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躺在床上，从几个月前的厂长夫人，到前天晚上的芦婉，再到昨天晚上、水莲和香草的凤凰双飞，又想到今天下午、王朔那微妙的一笑。那条命根子，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兴奋地半天没睡着。但想到韩茹姐给他的六千块，转眼所剩无几，心里又压了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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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有农村的好处，城里有城里难处。在城里混，没钱就要有权，没权就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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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烂七八糟地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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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门口那个老头，正在院子里练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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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一下子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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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河南厂里，给大师刚练上瘾，就因为上了人家厂长夫人，溜之大吉。现在碰到了行家，何不重新拜师？把武道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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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就冲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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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规矩，习武人都懂，那就是对方发功时，不能惊扰。要等习武者，前一个招式结束，才能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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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站在一边，认真观看，等老头一套拳打完，正想近前，老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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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刚来的芦俊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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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爷。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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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管所鸡蛋大的单位，一人放屁，全能闻到。别说进个大活人啊。家是哪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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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大爷。正西十公里，芦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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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寨好地方！你们的芦花湾，方圆十几里，风光无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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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我们的芦花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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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去过啊？我离芦花湾三公里，杨家柳的。小时候常常去芦花湾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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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柳？我们是老乡啊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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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刚来，有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不过大事我也帮不上，吃饭喝水的，到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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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你习武，可以吗？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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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多年没收徒弟了。念你一个单位，我破破例，再收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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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谢大爷了。”芦二说着，就要行叩拜之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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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手疾眼快，一个箭步跨到芦二跟前，拉住他下拜的身子：“哎，都什么时代了？还来那一套？免了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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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一个头，没磕到地上，正了正身，说：“大爷，我还没问您贵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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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杨，叫杨家魁。我是在这个局退休的，家里没人了，就留下来没走。原来在管理科当顾问，后来顾问不兴了，就过来这里看大门。你也是练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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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家子，不敢当，也练过。读书的时候，练过基本功，半年前，跟河南一个师傅学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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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比划几下，给我看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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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二一边答应着，就给杨大爷比划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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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这是河南少林寺，看家功夫龙虎争啊！这是时间短，没修成正果，要是再练上半年十个月的，就了不得了！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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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龙虎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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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的老师，就是少林龙虎争，第十三代传人，岩龙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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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中国神武，龙岩大师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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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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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像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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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岩大师的绝活，和南少林的鹰派神爪，糅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新套路，以我家乡的名字，起了一个名号，叫杨柳道。它的糅合，不但提高了功力，而且进入快，好学易懂。我练几手，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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