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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啊。”白老头瞄了一眼院子，盛灵芝和老五正在聊着什么。他眯起眼睛，说道，“阿川，别伤害灵芝。”
“不会。”这一次褚川回的干脆，坚定。
“哐当！！！”
院子里，盛灵芝突然听到厨房的声音，她和老五冲过去。
“阿川——”
回了老家半年多，盛灵芝跑的速度有增无减。
一溜烟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洗菜的木桶从灶台上倒下来。
地面都是水，水渍溅到灶台下乱七八糟的木柴上。
旁边的橱柜斜着，柜子大开，里面放残汤剩饭的碗筷倒下，，油污尽染。
就连本应该关闭的米缸，此刻也被打开没有盖好。
整个看起来东倒西歪。
正中间，灶台前，褚川和白老头两个楞楞的。
盛灵芝望着眼前这一幕，还没有开口白老头盛灵芝过来，一溜烟冲出去。
“阿川，你娘子来了。”
白老头像个小孩子似的，丝毫没有一个老年人该有的稳重。
“……”
盛灵芝只觉得一阵风掠过耳边，她扭头朝白老头看去：“师父！”
“你的稳重呢？”
白老头：“被狗吃了。”
话音落下，旺财嗖一下冲出来，朝着白老头后面汪汪直叫。
盛灵芝：“。。。”
白老头！！！
“哐当。”又一个声音响起，盛灵芝本能看过去。
“阿川……”
盛灵芝喊了一声，走过去。
“娘子，我，我只是想做饭。”
褚川无措又紧张，蹲下去，两只手颤抖摸索东西。
看不见东西，他用手摸索着地面，离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一把菜刀的刀面正亮堂堂的朝上。。
“阿川……”
盛灵芝冲过去，忙握住他的手，拉着站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褚川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浓浓的失落和难过。
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孤立无助。
盛灵芝惊讶地连忙看看他手，又将褚川转了一圈看他身上。“阿川，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如果受伤了，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知道在哪里。”
“别人？”
褚川淡淡的道：“没有受伤。”
到头来，一句别人？
娘子不把他当做自己人。
“没受伤？没受伤你怎么一脸……哎呀，阿川，你要急死人了。快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
盛灵芝看他坚持，又从他身上找不到伤口，把脉也没有把出个什么来，索性拉着他出去，然后自己动手收拾。
“娘子，我不要出去。”褚川说：“我们夫妻二人已经许久没有独处了。”
盛灵芝心虚。
“久吗？天天在家的，怎么没有独处了？呵呵～”
“久！”褚川说：“之前在书院还好点，回家到现在，娘子不是忙着跟小姐妹培养感情，就是陪阿爹阿娘，教阿弟们读书写字，往山里采药，开荒，种地。”
“嗯！为了我们的未来不愁吃穿，开荒种地种药材都是应该的。”
“是啊！可娘子做的一件又一件事，阿川很支持。可，可我们都没有好好独处。如今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娘子还让我出去，我们就没有独处的时间了。阿川不想看不见娘子还听不到娘子，那样，那样阿川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娘子才如此不喜欢我。还是娘子就是这么觉得，觉得阿川是个废物？”
“……”
这话要是在从前，盛灵芝可以毫无愧疚的说，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不是照样独处了。
但是现在，搬来了这个大房子之后不要说两个人一间了，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有一间房间。只有父母住一间，其他人都是单人单间。
盛灵芝的理由是：我要好好的配置药物，为阿川治疗眼睛。
结果家里人让她和褚川独处才好方便观察。谁知道盛灵芝的理由又来了一个：我要研制药物，还要为了第二天给阿弟们备课，实在是需要安静。
褚川：我很安静的，绝不会吵到你。
盛灵芝又反驳：阿川，我知道你很安静，但是我不安静。
褚川：我看不见，只能听。只要是娘子做的事，我都喜欢听。
那句话一出来，全家都不许盛灵芝要单间。
盛灵芝黑了脸，可怜巴巴的说：阿川看不见灵芝，灵芝不想这样。灵芝更需要配药，尽早让阿川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也，尽早看看灵芝。
话如此说了，家里人还是犹犹豫豫。
盛灵芝直接下猛药：阿川，你说我是你的眼睛，可是我更想你眼里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然后在她软磨硬泡下，终于让褚川松了口。
各睡个间。
“好吧，那你坐一会，不要乱动。”
无话反驳的盛灵芝，给褚川搬来一个板凳。
褚川坐下，她便去洗手准备今晚的晚餐。
“阿姐，我们来。”
这种干活的事，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怎么可能让她干？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们一个个不做功课就出来，知不知道浪费了什么？！”盛灵芝质问道。
“阿姐，我们已经写完了，请阿姐夫子去检查。”老五和老四一左一右推着盛灵芝出去。
“姐夫，你也去。”老二和老三扶着褚川出厨房。
将二人带出门，哐当关上。
盛灵芝：“……”
“臭小子们！！！”
“要是没有写完，看我怎么跟阿娘说。”
说着，她去他们房间看看。
“呀，你家灵芝真是长得好，一双黑黢黢，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灵气。真是太好看了。”李婆子说了一堆被反驳的话后，瞧见盛灵芝和褚川时，那两双眼睛的对比，瞬间找到了自信。
这一夸，直接让李大花喜笑颜开。
“算你有眼光。”
话音刚落，李大花心咯噔跳了一下。
呀，小菊娘教的夫人气派是不是弄毁了？
她，她会不会给闺女添麻烦？
晚上，人口多的人家，做个饭从落日余晖做到了夜里。
晃晃悠悠的灯光下，李大花拿着她“夫人”气派，淡漠的说：“食不言寝不语！大家要记住，这以后是我们家的家规。无论客人还是我们自己，安安静静的吃东西，不要发出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