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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悠然不知道秦秀芳的作息安排，但既然晚上主动约了路开明，他就肯定会来。
退出了墨衍的群之后，交流只能面对面。洛悠然悄悄递话让墨衍把之前的录音笔给她，之后调试了几下，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果然，等到十二点半，大门被轻轻敲响。
洛悠然从猫眼看出去，确定是路开明，就打开了门。
他一身休闲装，T恤白衬衫加黑色长裤，看起来十分有魅力。尤其在黑夜里，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诱惑十足。
洛悠然示意他坐到床边，自己紧跟着坐下。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洛悠然深吸一口气，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问道，“要是我答应做你的妻子，路夫人怎么办？”
“你还是习惯给别人考虑周全。”路开明有些无奈，“你放心，我会跟她离婚的。”
“那财产呢？”
路开明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洛悠然的问题这么犀利，“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你难道不打算分给路夫人一半吗？”
洛悠然的语气过于天真和理所当然，让路开明有些尴尬。
“你想分给她一半吗？你要知道，倘若她净身出户，这些就都是你的。”
“路夫人是你的秘书，你们一起打拼的家产，离婚后她怎么会分不到一半？更何况，我嫁给你，是喜欢你的人，又不是喜欢你的钱……”洛悠然越说越小声。
身为洛家大小姐，她从小养尊处优，肌肤白皙胜雪，仪态优雅端庄。加上本身长得十分明艳动人，此刻在灯光下红着脸，清纯又妩媚，让路开明瞬间沦陷。
“我知道你的为人，这些事我都会想好的。就算她净身出户了，以她的能力和手段，也不可能受委屈。倒是你，你只担心她过不好，怎么不想想万一有人骂你一些不好的话怎么办？”
看来路开明还是想让秦秀芳净身出户。呸，渣男。
“我没什么的……只是你到底要怎么做？如果你是要给她下药制造出轨证据，或者找人伤害她，拍一些照片什么的，我绝对不答应！”洛悠然说这话时磕磕绊绊，很明显是不知道细节的。
但她态度十分强硬。
路开明失笑。她这么直白的手段肯定来自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毕竟洛悠然提起的时候自己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是她想到的？
“你放心，我只是制造了一些她联合我的敌对公司给我使绊子的证据，不做其他的。”
秦秀芳事业心那么强，这么做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要是陷害成功，她不仅会失去婚姻、事业，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以及洗不清的案底。
“那到时候她被辞退了……”
“我会给她划分一些房产和资金的。”路开明接道。
洛悠然假装放心地点头。她是搞艺术的，不清楚秦秀芳被陷害的后果，只以为她会被辞退——这很合理。
至少路开明觉得很合理。
“那你是答应我了？”
“不！我……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浩然他……”
“浩然浩然，你都要成他后妈了！”洛悠然被吓得一抖，路开明立刻温柔起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只是……你在我面前提另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我受不了。”
这特么是你儿子。
洛悠然在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是纠结的神色。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这件事这么突然，浩然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我想这几天找个机会直接拒绝他，这样之后他也会好受一点。”
听到洛悠然是要找机会拒绝路浩然，路开明立刻故作贴心地答应了。
“那我给你两天时间，可以吗？”
“嗯，好。两天后我就离开，到时候……我等你消息。”洛悠然乖巧的微笑取悦到了路开明，他摸了摸洛悠然的头，接着出门。
洛悠然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即将答应路开明的时候，她立刻感觉到了隐秘的杀气，那只他放在黑暗中的手也变了形状。好在她拿路浩然做借口，争取了三天时间。
这两天还需要墨衍帮忙……
第二天，洛悠然早早地起床。大概是觉得早上练琴的时候最方便谈话，路开明这一次没有要求跟去检查。
他对洛悠然笑得莫名其妙，因此墨衍一进房间就问了出来。
“他笑是因为我答应两天后就离开。”
“两天后？”墨衍皱眉，“他不可能给你门禁卡的，相反，这很有可能会触发他的杀人条件。”
“我知道。”她的处境是所有人里最被动的，答应路开明然后离开这一条路看似可行，实际上一定是作死的选择。
墨衍应该也早就想到了。
“那你答应他？”
“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这个办法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洛悠然拿出昨晚偷偷放着的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她全都没删除，还多了一条对话。
那是路开明和她商量的事。
“你们昨晚聊了些什么？”
“你听完录音我慢慢给你讲。”
洛悠然放出对话，墨衍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久后，两人相继走出钢琴房，表情都很奇怪。
墨衍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洛悠然也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在午饭后出现了。
自从昨晚和路开明约定后，洛悠然手机里就存上了他的私人号码。秦秀芳很注意保养，平时基本不会熬夜，美容觉自然也是从不缺席，因此她午睡后洛悠然直接把路开明喊到了房间。
午饭时气氛还算融洽，路浩然也没有展示出伤痛欲绝的表情，因此路开明并不确定洛悠然到底行动没有。
他急于确认，洛悠然发短信邀请他过去，他确定秦秀芳睡着后就去了。
“开明，你来了？”洛悠然放下手机，站起身迎接路开明，顺便关了门。
“你叫我什么？”
“开明啊，反正以后都是要适应的……”洛悠然说完，路开明立刻笑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之前她都是喊冷冰冰的路先生，没想到主动起来这么让人愉快。
以至于洛悠然说还没有跟路浩然坦白时，他也没多生气了。
“我犹豫了很久，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直给我讲我们以前的事，我根本插不了嘴。之后他还给我弹了许多他新学的曲子……”
洛悠然温柔地描述着，路开明立刻把她的犹豫全部归咎于路浩然太过心机。
知道她要断绝关系，路浩然就不停地说以前的事，还拿钢琴曲让她心软。
“悠然，这件事迟早都要说的，这样吧，你……”
路开明给洛悠然支招，什么书信、发消息等等。
洛悠然的目的是牵制他，当然是他提一个方案就否决一个。但她也没有做得太过，加上时不时聊会儿别的，拍拍路开明的马屁，时间很快就一分一秒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