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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一目十行的看完，实话实说：“我看不懂。”
医生温和的笑笑：“下面一行字看得懂吗？”
向晚看向最后一行。
PR阈值，趋于正常。
向晚看了好几遍，“徐白，你先出去。”
徐白乖巧的坐在轮椅上：“为什么？”
向晚：“有点事想问医生。”
徐白冷不丁伸出手，很轻又很不好意思的碰了碰向晚的指尖：“晚晚。”
“恩？”
“对不起。”徐白的指尖摩擦了向晚的指尖一瞬，脸上布满内疚：“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你很难受吧。”
那倒不是。
向晚的喜悦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砸烂天花板，但必须要问清楚一些事，清了清嗓子：“还行吧。”
“那你会……嫌弃我吗？”徐白的眼眶微红，唇角下撇，可怜的不得了。
向晚微微脸红了：“还有人在呢，你先出去。”
徐白指尖又碰了碰向晚的指尖，收回来后小声道：“好的。”
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的转着轮椅转身。
向晚心缓慢的软成了水：“我一会就来。”
背影顿了顿，徐白侧首，乖巧的笑：“我等你出来。”
被这个笑跟着勾起了笑，向晚眉眼弯弯的看着徐白出去。
再回首，脸上寒冰一片：“徐白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医生面不改色：“不清楚。”
如果回答的是别的答案，向晚会怀疑他和徐白串通一气，毕竟来这个楼层和科室也太熟练了些，但说的是不清楚，向晚怀疑的种子松动了些。
医生接着说：“他出车祸那会我便听说了，有点遗憾，但是作为他长期的心理检测医师来说，我很高兴。”
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叠资料递过来：“徐白的精神病前期属于应激性，由你这个病原体引发，说白了，你的一举一动是造就他病的主因，而今，他不记得了，病理所当然的会好，这是我前段时间收集的关于类似病人的案例，你可以看一下。”
向晚接过细细的看。
的确是类似的案例，不只有国外的，还有国内的，因为单独个体产生的精神病，后因意外造成记忆缺失，情感趋于正常，精神阈值亦正常，简称便是个正常人了。
向晚手却有些紧，深呼吸半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我存在对他好一些，还是离开对他好一些。”
医生安静的看了她一会，清了清嗓子开口：“如果你愿意存在，我建议……存在，毕竟空白的情感线条如今已经有了你的名字。”
向晚明显雀跃的离开后，内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医生白了他一眼：“算计人家一小姑娘，要脸吗？”
陈峙笑笑：“他都不要，我要什么脸。”
……
向晚开车回去的路上一直抑制不住笑。
不时的通过镜子看后面的徐白，越看越好看，越看笑的越欢。
车开到半道时踩了刹车，去后面开了车门挤进去。
徐白朝边角缩了缩：“晚晚怎么了？”
向晚眼圈微微红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
向晚将手在身上蹭了蹭，伸过去：“我叫向晚，性别女，属性……人。”
徐白默默的看了她一会，面上强自按压的扭曲很缓慢的缕直了，怔松了会，伸手覆上：“我叫徐白，性别男，属性……晚晚的未婚夫。”
徐白这次是真的不记得她了。
也好也不好……
向晚百无聊赖的趴躺椅上看徐白。
好是俩人能重新开始。
不好的是……徐白好矜持，醒了至今两天，和她分床了三晚。
第一天晚上进屋瞧见她在，不好意思的说要换个房间睡。
这屋的阳光最好，向晚哪舍得给他换，自己抱着枕头换了。
半夜的时候偷溜进去看着他出神。
然后从第二天开始，徐白睡觉锁门了，而且不让向晚近他的身，换衣服擦身洗头洗澡自力更生，被向晚搀着便不好意思，纯情的说他行。
向晚知道他行。
昏迷那会她每天压碎了牛骨给他煮羹喝，一双手臂比向晚的大腿还要结实，骨折什么的后关节遗留症压根不存在，活动活动筋骨，找回从前健步如飞的感觉轻而易举。
但她不行……
向晚想抱抱他。
尤其是这会……
徐白在院子里晒毛巾。
这些毛巾是兑中药用的，每天给徐白敷腿一个小时，可以加速血脉流通。
一直是向晚泡、洗、晒。
今天早上一起来，徐白已经洗好了，现在正在晒。
向晚下巴磕在躺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白好看的侧脸。
徐白晒完毛巾回头：“你中午想吃什么？”
才刚吃了早上饭，向晚摇头：“不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我来。”
向晚的拒绝到了嘴边，徐白接着道：“我能自己劳动，你怎么还不出去上班？”
向晚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题吓了一跳，直起身子拘谨的抓抓头发：“那什么……”
徐白接道：“是不是身子不好，的确……太瘦了，以后不好生孩子。”
向晚脸红了。
徐白走近弯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既如此，我要把你养胖点。”
“可都是我给你做饭的……”
向晚的羞涩还没褪去，声音又奶又软。
徐白的眼神顷刻暗了暗，深呼吸压下去，接着说：“那我来备菜你来掌勺。”
“不要。”
“不然就算了，叫送餐吧，再让你累下去，真的怕以后不好生孩子。”
向晚脸再次爆红，实在没忍住，反驳了一句：“你怎么句句不离生孩子啊，瘦是瘦了点……但生孩子……”
向晚憋出一句：“不影响的……”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拖腔拿调，徐白舔舔槽牙：“抱着不舒服。”
向晚生气了。
背过身趴在躺椅上不说话。
徐白走近想进屋，顿足在她身边没忍住。
八月底，秋老虎却依旧凶猛。
向晚因为热只穿了个粉色大T，下面是条白色的短裤，这会趴着，衣服面料下垂，身体曲线一览无余，将细腰和依旧有肉的那个位置缠裹的像是个会滴水的粉桃。
尤其是躺椅的颜色很暗，接近深灰，更显的漏出的细腿白嫩到隔着一米都能闻到甜味。
徐白定定的看了一会，伸手隔空描画她的曲线，在下方定格了一瞬，眼神火热的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