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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凉一头撞进了凌瑾晞的怀里，「那是最不想想起的回忆……他们都是骗子，骗了……我不想毁了所有人，所以我只能自己拿回证据……」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可以相信我。」凌瑾晞的手放在季微凉的肩膀，他并不理解什么样的情况才会遇见那样的事，但是季微凉对他来说，应该不会那么危险了。
果然，从那天以后，季微凉变得柔和了很多，柔和得就像没有握过刀一样。
「冕下，王上请你准备一下三天后的大宴。」
这几个月凌瑾晞的发展很顺利，他顺利取得了整个归雨之地，其间自然也有需要他亲自征战的状况，但是毫无疑问，在季微凉的绝对布局下，他对付那些家伙，比切瓜砍菜还简单。
季微凉低头嗅了嗅花香，指尖抚过馥郁的花瓣，目光就像蝴蝶，「不去。」
「是。」
随着季微凉的话音落下，阿三，退下，向着猫儿招招手，季微凉笑得可以说的上可爱。
「那些人的聚会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好好让我研究一下魔王大人。」
凌瑾晞答应让季微凉看他所有的记忆，季微凉当然不会客气，就像她之前检查凌瑾晞的纳戒一样，她一定会看得仔仔细细。
抱起毛茸茸的猫儿，季微凉闭着眼躺在椅子上，她啊，一切都有自己的打算。
凌瑾晞的记忆中。
「怎么？以为跑了就能赖账啊！」赵玲子张扬而美丽，一旁的小媛温柔而秀气。
「你一定要我赔你三万七千是吗？」凌瑾晞突的勾了勾唇。
「或者你现在脱了衣服在学校跑一圈，让大家见识一下你这所谓的运动员的身材？！」赵玲子语带嘲讽。
凌瑾晞掏出手机，「我录音了，后续的事情，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笑死了，你录个音能吓到谁？」赵玲子脸色微变，却还是故作镇定。
凌瑾晞看了看时间，他是真没空和这人牵扯了。
「道歉！」赵玲子却还是不想认怂，「我要你给我，给小媛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凌瑾晞彻底没了耐心，刚想离开却被人再次阻拦。
原来是一旁看戏的江明明憋不住了，她上下打量赵玲子，「小希，这就是你女朋友？」
「姐，你怎么来了？」凌瑾晞愣了。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我刚好路过旁边的城，所以来看看咯。」江明明挽住凌瑾晞的胳膊。
凌瑾晞立时尴尬地躲了躲，却还是拗不过江明明。
倒是赵玲子，江明明出来之后却安静了不少。
挽着凌瑾晞的胳膊，江明明对赵玲子笑道，「傻姑娘，他可是天蝎座，不搞什么欢喜冤家那套，你这种把戏，他只会直接告你寻衅滋事外加敲诈勒索，为了接近他，让自己背上案底，不太值得吧。」
赵玲子瞬间涨红了脸，「谁想认识他了啊！」
「那你就等着他起诉你咯。」江明明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小子斩桃花的手法可是货真价实的天蝎，狠着呢。」
「你，凌瑾晞，你没那么小气吧，这么点事就要告状，还是个男人呢！」赵玲子的声音很大，周围本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现在更多了。
「后果你已经知道了，要么你算清楚要赔多少，我给钱，你消失，要么走法律流程。」凌瑾晞拉了拉背包，「我不希望再被你骚扰辱骂。」
「你！」赵玲子委屈极了，「三万七，就是三万七，少一毛都不行！」
「姐。」凌瑾晞看来一眼江明明。
「好吧好吧，虽然我看这姑娘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一
万，但是花钱买清静，倒也可以。」
「我的意思是，你联系律师吧，我要上课了。」凌瑾晞抽出自己被江明明挽住的胳膊。
凌瑾晞又不是真的傻，有了这一次，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碰瓷，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来学校是读书的，不是陪这些人演戏的。
「哇哦～狠！」江明明点点头，「没问题，我处理。」
「你不许走！」赵玲子却还是不依不饶，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愤怒早已压过了理智，「难不成你要让这个女人帮你给钱？花女人的钱，你要不要脸。」
凌瑾晞索性不再搭理她，绕过她就要走，却不想那个小媛不知何时气喘吁吁的带着几个男生围了过来。
凌瑾晞真的气笑了，他身后的江明明也变了脸色，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不许！」小媛抓着江明明的手腕不让她打电话。
另一个男孩子也马上跟上。
眼见江明明被两个人围攻，凌瑾晞不想再忍。
「凌瑾晞！你不准动！」江明明脸色大变，她可不敢让凌瑾晞再出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凌瑾晞平静了许多，看向一旁的赵玲子，「你现在还觉得你是在开玩笑么？」
「就准你叫人，我不可以叫人么？」赵玲子看着自己人多势众，再次恢复了底气。
凌瑾晞又看向江明明，「你现在还觉得这是小女孩的心思，和我闹着玩儿么？」
江明明看向自己吊在地上的手机，一时无言。
「所有的霸凌就是霸凌，暴力就是暴力，因为这里是学校，因为她是女的，所以一切都该被美化么？」凌瑾晞抬头捋开额头的发，「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故意找茬，恶意纠缠，辱骂胁迫别人，都令人恶心。」
「就是因为你们。」凌瑾晞看着江明明，「你也读过书，你也上过学，你也经历过么？你曾目睹过吗？那现在你和我一起站在这里，你知道当事者的感觉了吗？」
江明明被凌瑾晞的目光震慑，她其实还是觉得凌瑾晞小题大做，「小希，你不能有负面，新闻。」
「所以我该忍受这些骚扰，忍受这些侮辱，然后因此影响学习和训练，然后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凌瑾晞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报警。
「我是一个男的，但是在这件事里，我更是一个学生，一个被无故骚扰，敲诈，威胁，辱骂的学生，我不觉得我做的有错。」
不知何时，那些围观者变了，原本看好戏的人群，此刻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甚至还不等警察来，许多围观的学生便吵着要把赵玲子她们送教务处去。
而此时王旭已经带着系领导过来了。
一位男领导来了，也听到凌瑾晞的话，却觉得这个男孩太计较了，尤其是看着赵玲子和小媛两个漂亮女孩，他怎么能相信，凌瑾晞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被两个女孩骚扰？！
「夏同学，这只是校园内的小事，真的没必要，我来处理的。」系领导打圆场。
「抱歉，我已经报警了。」凌瑾晞不为所动。
「夏同学，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这样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你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和两个女孩子计较什么？」
凌瑾晞也不多话，放出刚才赵玲子的录音，录音里，赵玲子一直要凌瑾晞赔三万七，不赔就裸奔。
系领导听着也颇为尴尬，可是漂亮的赵玲子和小媛，现在一左一右围着领导，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哎呀，小姑娘嘛，一时冲动说话难免冲了些。」系领导还在打圆场。
江明明也上前劝说，「算了算了，小希，你不是还要上课么？听姐的，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吧。」
凌瑾晞看着那群人，真的觉得很可笑，别人骚扰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当他要反击的时候，一个个都站出来了。
到底谁才是有错的？
凌瑾晞叹了口气，「我还要上课，但是如果她继续找我无理取闹，那么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甩开人群，凌瑾晞跑回了家，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
「男的一定要让着女的么？」他问她。
季微凉正在看书，看到信息的瞬间，她是不想搭理他的，看了内容更是白眼都翻上天了。
「怎么回事？」季微凉还是抽空问了一句。
凌瑾晞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所以，我真的有错吗？」
「说事情就针对事情，刨除性别，故意找茬，恶意骚扰，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你觉得这件事是因为男的让女的？那性别换过来，一个女孩被男孩纠缠，你觉得那些人就不是这样了吗？」
凌瑾晞犹豫了。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是性别问题，而是那些人的态度问题。」季微凉拗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背，「多少公开表白，利用群体绑架个人意志，女孩拒绝还会被认为不近人情，这样的新闻多了去了，这样的事儿不稀奇。」
「所以你就是觉得我有错？」凌瑾晞瞬间就觉得怒气上涌，一直压抑的怒火，似乎一直在等这最后的稻草，「所以我活该被骚扰，活该被讹诈，活该遇到这一切？」
「你有没有让她写保证书？」季微凉倒是不陌生这种情绪，许多人都是这样，在外面受了气，找个理由就对朋友亲人宣泄。
「没有！」凌瑾晞恶狠狠的打出这两个字。
「下次她再骚扰你，你就直接报警，让她写保证书。」
「怎么，写了保证书，那些人就不会说我欺负女孩子了？而且警察难道就不会和稀泥了吗？」凌瑾晞开始冷嘲热讽。
「你也说了，寻衅滋事，敲诈勒索，警方肯定也会按规则办事。」季微凉很淡定。
「……我刚刚其实已经报警了。」
「那你现在带着证据赶紧去啊，你还和我说什么。」季微凉翻了个大白眼。
「警方拒绝出警。」
「那你就自己过去，记住要拿报警回执，有备案了，下一次就能追究到底，记住，强调她敲诈勒索，警方如果打圆场，你就不要勉强，但是必须要拿报警回执。」
「如果警方要抓人呢？」
「那你就配合警方咯。」
「可是……」凌瑾晞自己也开始担心人言可畏了。
「打得一拳开，免叫百拳来，况且她的行为触犯的是法律，你只是个学生，你是去读书的。」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凌瑾晞有点难过，他知道季微凉朋友很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失败。」
「绝大部分朋友都是有用，要么你对别人有用，要么别人对你有用，只要你足够有用，有的是人抢着和你做朋友。」
「……你是这样看的？」凌瑾晞觉得有些心凉。
「你对我不也是如此么？因为我写的文接近我，因为的性格结交我，你和我家萝卜不一样，她心疼我，想要让我快乐，而你，只想让我给你解决问题，回答你的疑惑，发泄你的情绪。」
看着季微凉的话，凌瑾晞愣了一下，他不停地打字然后删除。
他想说，「你要真那样想，那就随便你。」
他想说，「你眼中我就是这样？」
他想说……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凌瑾晞靠在椅子上，他茫然的看着天花，他想，以后
任何事都不要和季微凉说了，他想，他可以自己解决所有事，他想……
叮咚！
手机脆响，凌瑾晞立刻坐起身看着发过来的信息。
「去处理好事情，照顾好自己。」
「你，以后不想理我了吗？」
「别人的负面情绪会影响我，我可以听你说事情，但是不该被你阴阳怪气，更不该做你的出气筒。」
「抱歉。」凌瑾晞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次，季微凉没有不告而别。
「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我要休息了。」
「好。」凌瑾晞恢复了精神，他会按季微凉说的做，但是他必须先吃饭。
而另一边的季微凉靠在墙上看着手机，面色晦暗。
她为什么要容忍这个人？
因为寂寞吧。
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寂寞，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物质和感情来填充。
「弱者不配善良，因为弱者的善良，不是飞蛾扑火，就是以身饲虎。」季微凉静静靠着墙，静静流眼泪。
哭着睡着，睡醒后又在清醒时哭泣。
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讨厌。
生病把季微凉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眼泪，甚至无力控制自己去吃饭洗漱。
可是她不能自我厌恶，如这时候，连她自己都抛弃因为受伤而变得软弱的「自己」，那么她才是真的完了。
现在季微凉身边只剩下张杨和林悦两个朋友。
林悦工作很忙，但是林悦每天雷打不动给季微凉发晚安。
张杨身体也不好，偶尔有空就会帮季微凉买菜。
季微凉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摁住不停抽痛的心脏。
她必须自己熬过去，不论如何，这是她必须自己面对的。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季微凉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我会好的，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我熬过这段时间，只要病情好转，一切都会好的。」
就像孤独的野兽，季微凉躲在世界的晦暗角落，舔舐自己化脓腐烂的伤口。
凌瑾晞按季微凉给的建议去备了案，在他的坚持下，警方给他开具了报案回执。
拿着那么一张薄薄的纸，凌瑾晞发现，关于这件事，他自己压抑的，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了。
「原来那么简单，原来那么容易。」凌瑾晞拍下回执，然后将之发给系主任和江明明。
下一刻，江明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凌瑾晞，你不是说不计较了吗？你是不是男人的？」
「易地而处，如果我是她，我做这样的事，故意碰瓷，还要别人赔我三四万，你会怎么做？你还觉得这事很正常么？」
「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除非……」江明明坏笑，「你喜欢她？」
「……你有没有想过，对普通学生来说，三四万是什么概念，王旭，我同学，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一千块。」凌瑾晞还想和江明明解释，「你会喜欢欺负你的人么？反正我不会，不论如何，我只希望安安静静读书，不要再被她骚扰，不论是因为任何事。」
「哎呀，人家女孩子也知道错了，你闹成这样，以后人家走路都不想路过你们系了吧。」江明明还在嬉笑。
「那如果她继续骚扰我呢？」凌瑾晞苦笑，「你们谁都无法保证，却要我相信你们根本没有保证的保证。」
「好吧，但是报案之后会调查，你到时候自己去处理吧。」江明明对凌瑾晞很失望，她想不到，凌瑾晞怎么会变成这样计较的人了。
在江明明看来，凌瑾晞这样，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凌瑾晞也放弃了解释，反正至少有一个人是理解他的。
第三天，警方就派人到学校了解情况了。
赵玲子哭得梨花带雨，系主任也在一旁焦头烂额。
凌瑾晞也被叫了过来。
「夏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系主任冷着脸怒视凌瑾晞。
「该赔偿多少我会赔偿，但是对于这位同学提出的赔偿我有异议，所以需要校方和警方的帮助。」
「凌瑾晞你是不是男人！」赵玲子哭道。
凌瑾晞很平静，「在学校，我的第一身份是学生，希望你也记得，你来学校是做什么的。」
「你！」
「现在，你说要我赔偿你多少钱？」
赵玲子色变，吞吞吐吐道，「本来我那个包是我叔叔送我的，天然鳄鱼皮包，维修的费用本来就很高。」
「说金额。」一旁的女警很直接，她是来办案的，不是来看戏的。
「三万……」赵玲子不太有底气，「我其实不缺那点钱，他不赔也可以，我只是要他道歉。」
女警看向凌瑾晞。
「首先我早就道过歉了，是你一直要我赔偿，而且不停地胁迫我，现在我只是不想继续受你胁迫，该赔多少是多少，我只想解决这件事。」
「好的，那赵女士，你有发票和维修票据么？」女警公事公办。
「我，那是我叔叔送我的，我的票据不在学校。」
「快递不麻烦，如果需要，我可以承担快递费，如果单据遗失，我也可以承担鉴定费。」
「赵女士，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女警还有什么不明白，都少男少女的打打闹闹，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心啊。
「我……」赵玲子低头哭泣，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凌瑾晞也不多话，拿出了那天食堂的监控，监控里，赵玲子和朋友站在凌瑾晞身后一直看着他的方向说说笑笑，然后再在凌瑾晞买好餐后故意加速走过去。
事实如此，赵玲子无从辩驳，只能低着头一直哭，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赵小姐，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你拒绝协商，那么我们只能按程序走。」女警也无奈，凌瑾晞提供的证据非常充分，从故意碰瓷，到索要高额赔偿，如果凌瑾晞坚持，这姑娘可是要被拘留的。
女警斜了凌瑾晞一眼，这么不近人情的男的，哪怕不想接受女孩子的追求，也不至于毁了女孩子一辈子吧，那也真是太绝情了。
女警暗暗唾弃，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了，索性问凌瑾晞，「夏同学，你希望这事怎么处理。」
「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解决这件事。」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和解是吧。」女警没了耐心，皱着眉向凌瑾晞确认。
「公开道歉，说明前因后果，我同意和解。」凌瑾晞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如果他在意，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公开道歉？难道还要登报么？」女警冷笑。
「因为她还侮辱了我的职业，我要她公开向她侮辱的职业运动员道歉。」凌瑾晞寸步不让。
「你是职业运动员？」女警收敛了态度。
「是的，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凌瑾晞平静道。
「她怎么说的，她侮辱了国家运动员？」
「赵小姐可以否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个人可以怜惜一个女孩子，但是运动员团体也有女孩子，她们不该因为我受辱。」凌瑾晞只是不喜欢说话，不是不会说话，他也需要应付采访，他也需要面对争端。
看了看时间，凌瑾晞起身，「抱歉，我上课时间要到了，我只是希
望这件事得到公平的处理，该赔偿多少我都愿意承担，但是！」凌瑾晞说道此处不再继续，只是向警察和校领导鞠躬离开。
当天赵玲子就在校广播公开道歉了，坐在操场旁的草地中，凌瑾晞吃着自制的饭团冷眼听着。
一旁王旭看着凌瑾晞一脸的敬佩，「哥们儿，你是真的狠。」
「我在想……」
广播里，赵玲子语带泣音，「我只是喜欢你，想要认识你，很抱歉用错了方式。」
「卧槽，公开告白！公开告白！」王旭疯狂摇晃凌瑾晞的胳膊，「赵玲子可是出了名的白富美，你小子可以啊，害我还以为你没有女人缘！」
凌瑾晞抽回胳膊，继续吃自己的饭团，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喜欢他？
喜欢他为什么要侮辱运动员这个职业？
喜欢他为什么要用这种霸凌的手段？
喜欢他？所以羞辱他？
可笑。
两口吃完饭团，凌瑾晞躺在草地上闭上眼。
风吹过，有草地闷闷的香气，云随风动，好像时间都变得无关紧要。
一旁的王旭还在说着什么，可凌瑾晞的眼中只有青空和云朵。
「我喜欢……」凌瑾晞欲言又止，「算了。」
王旭愣住。
而凌瑾晞已经闭上眼。
风撩动少年额头的发，那双凌厉的眼陷入沉睡，只剩下温柔，平日里冷冰冰的人，此时此刻却很柔和，很安静地沉睡。
王旭的伸出手，终究不愿打扰他的睡梦。
而凌瑾晞梦见了一个老人。
「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梦中年长者模糊了面容却依旧和善。
梦醒之后，凌瑾晞看着空了不少的操场，起身走入其中，边走边做一些拉伸和跳跃。
无视周围的人，凌瑾晞按着该有的基本训练，一边听课一边运动。
从一点半到两点半，枯燥的重复拉伸，跳跃。
凌瑾晞其实一直希望季微凉能回他的信息，但是至少到现在，一个上午过去了，季微凉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他。
「你也觉得我错了吗？」结束训练后，凌瑾晞很委屈地又给她发了信息，「我明明是按你的意思做的。」
「那你为什么不按你自己的意思做？」季微凉的回复很暴躁，「你自己没有想法么？按我的意思做的？所以你觉得是我的错咯！」
「……我没有。」凌瑾晞越发难过了，脑子里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不要再理她了，反正她根本就不理解自己。
「自己做了决定就自己负责，不要说什么，我是按谁谁的意思，我管你有没有被校园霸凌，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瑾晞看着季微凉的回复，心里就像堵了石头，又痛又闷。
深吸一口气，凌瑾晞终究只是无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而已。」
「知道了。」
看着冷冰冰的回复，让凌瑾晞挫败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也不开心。」赵玲子走到了凌瑾晞身旁。
凌瑾晞皱眉，不想多话。
「喂，我是来跟你道歉。」赵玲子拦住凌瑾晞。
「不用。」凌瑾晞满脸冷漠。
「我是真心来道歉的！」赵玲子很认真也很大声。
凌瑾晞停下脚步，看向赵玲子，「你已经道过谦了。」
「那你接受了我的道歉？！」赵玲子高兴地向凌瑾晞伸出手，「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外语系的赵玲子，和你一级的，很高兴认识你，花滑运动
员，凌瑾晞。」
最后三个字，赵玲子念得含羞带怯，少女的纯真中带着热烈，足够让绝大多数人动容。
凌瑾晞却微微皱眉，木着脸道，「你的道歉我听到了，我还有课，先走了。」
赵玲子挫败地看着凌瑾晞离开的背影，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凌瑾晞这么奇怪，和所有的她认识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那日过后，季微凉再没有回复凌瑾晞一个字。
那日过后，赵玲子和她朋友每天都来堵凌瑾晞。
室内运动场中，凌瑾晞独自吃着面包，赵玲子坐在他旁边，「我听说运动员都要控制体重，但是你也吃的太少了吧，我做了沙拉，没有放油，没有放沙拉酱，就放了玫瑰盐和鱼露酱油，你可以试试。」
凌瑾晞看都没有看赵玲子一眼，只是默默起身。
该拒绝的话他早已说了不止三次，他能做的就是无视这个人。
「凌瑾晞！」赵玲子叫他。
凌瑾晞依旧无视。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理由就好，我到底哪里不好？」赵玲子哭着跑过来，想要抱住凌瑾晞，却被他躲开，甚至他还跑了两步。
「给我一个理由，我再也不烦你。」
凌瑾晞停住了脚步，「你的承诺不可信。」
「你不是可以报警吗？说我尾随跟踪你。」赵玲子苦笑。
「我是来读书的，你也是来读书的。」凌瑾晞点到即止。
「凌瑾晞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的！」赵玲子哭得绝望，从未有人让她如此绝望，她以为自己会是他的公主，可是为什么凌瑾晞根本没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回应她，「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除了我，还有谁会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声嘶力竭的质问下，凌瑾晞却一个字都不想说，他只觉得尴尬。
再一次赵玲子看着凌瑾晞离开。
室内运动场外，另一个女孩子也在等着凌瑾晞。
现在凌瑾晞都有点恐女了。
「不好意思，玲子她胜负欲比较强，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你谁？」凌瑾晞满脸戒备。
「我，我是外语系的周媛，玲子的好朋友。」凌瑾晞退后两步，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女菩萨了。
周媛拎着那个鳄鱼皮的包包，上面还有奶茶留下的痕迹，满脸羞愧地和凌瑾晞说了很多。
「其实包包是我的，玲子很喜欢，所以借给她用了，但是后来她……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很意外，也不支持她的行为，没想到她还因此一直打扰你，我真的很抱歉。」小媛一直道歉，凌瑾晞一直冷眼。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原谅小媛，她其实过得不怎么好，在她眼里，你是希望，是救星，我其实也想帮她，但是她总是说欠了我的要还，所以……」
凌瑾晞很无语，他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根本没有兴趣，他只想离这些人远远的。
「那个，虽然很抱歉，但是玲子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她。」
「……」凌瑾晞已经无话可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更狠的拒绝了。
「凌瑾晞……」
身前是周媛，身后是赵玲子，凌瑾晞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女朋友了，我真的不可能接受她以外的人。」
「不可能，你身边根本没有别的女孩子。」赵玲子不相信。
「她脾气不怎么好，很容易生气，性格也冷漠，一生气就冷战。」说到这里凌瑾晞垂下眼，「说起来她拥有我所有讨厌的点，但是，既然是她，就没有关系。」
凌瑾晞很认真，「你们是朋友，而我只是你们遇见的一个人，我或许给过你们什么错觉，可是我现在只想安静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