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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
合着现在这年头道心突破这么简单？特么的，我才说几句话你就又突破了？
其实不然，刚才突破的凶险，只有魔帝知道。
楚凡的话，可谓一剂猛药，大补的那种。
扛的过，魔帝就能踢出这临门一脚，从此迈入小乘境界。
扛不住，道心受损，修为直跌，甚至损毁道基。
魔帝在几百年前，曾见过一人族邪修，此邪修所做事，即使是当时有所成就的魔帝都不寒而栗。
魔帝一个魔修都觉得太魔修了。
邪修将幻阵布置在一个婴孩身上，提出其灵识，灭其肉身，再以先天之至宝蕴养其灵识。
婴孩在先天至宝中经历着邪修灌输的幻境，从自幼无忧长大，家族被灭门，身怀仇恨踏入修行，一步步的从人皆可杀可辱的蝼蚁登上天地之巅，手刃仇人，步步证道，在幻境之中超脱成圣。
其中，所经历的生死危机更是不计其数，而邪修正是为了用此婴孩之灵模拟出成圣的经过，好掠夺其机缘，也实验其能不能从中直接获得一丝圣人的规则之力。
对于这个婴孩来说，一切一切的爱恨情仇，心中坚如顽铁的志向，怀着难以灭绝的仇恨踏上修行之路，大仇得报后的惆怅与释怀，突破成圣前的回忆感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世界。
如若常人，还可在幻境之中发现悖论挣脱，但婴孩，没有阅历来进行对比，自然觉得一切都是真的。
而让人足以疯魔的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最最痛苦的便是，魔帝亲手诛杀邪修后，夺取先天至宝，婴孩在幻境中早已成圣的先天之灵化为光辉超脱出至宝，发现了魔帝！
也知晓了真正的世界，知道了前因后果，甚至婴孩自己的尸骸就埋藏在不远处，还未彻底溶于天地！
短暂的停留后，婴儿之灵道心崩溃，魔帝仅仅碰触了分寸，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滔天痛苦与绝望。
自己的亲人、道侣、朋友、乃至仇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一切，通通都是假的！
那些感悟，生死之战后的突破，成圣前的在山顶间一夜未眠的破釜沉舟，对过往的回忆，成圣后的超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天地第一人，只不过是他人的棋子罢了！
作为连肉身都没有的婴孩，自己的明悟所感，一路上的挣扎与心生，何其可笑！！
那种绝望就连魔帝也不得不动容，最后选择让其自主溃散，而没有选择夺取造化感悟。
如若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魔帝在楚凡说完后思索，开始直面这些回忆。
而恰恰，自己的人生模板，自己率领魔族从微末中崛起，经历无数生死之战，从中获得感悟，这些和那婴儿之灵简直不要太像！
一瞬间就连魔帝也不得不怀疑人生！
但也正因为如此，楚凡才让魔帝在丝丝绝望中得到感悟，道心也在刚刚的毁灭之中获得重塑！
不破不立！才能更近一步！
就像楚凡说的那样，假的又如何？？施阵的人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别人所炼制的婴孩之灵吗？
修道路上，白首不改其心，问心无愧就好！
只要我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真正的体验过，这一切就是真的！
因为，心外无物！
轰！
魔帝破境！
天雷滚滚，黑气环绕之中，一缕金光从天边的乌云中照射向楚凡魔帝所在的山川。
楚凡抬头看着云层中透出的这道金光一脸懵逼，这特么丁达尔效应都来了。
还不到渡劫境，天雷自然没必要劈下来，只是象征性的出现了一下，又象征性的地动山摇了一阵，就没然后了。
而楚凡面前的魔帝，已经踏入了小乘境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也真正迈入了修道的层次。
此间变化，也惊动了千里内的几乎所有人族城池，感受那滔天魔气，人族元婴期以上的大修皆惊惧！
原本就天下无敌的魔帝此刻又破境了！还是在人族疆域内！
必须趁此机会将其围杀！不惜任何代价！
否则人族必遭遇灭顶之灾！
一时间，人族疆域数十个人族主城，几十号元婴境界的人族修士接连从城中飞出，不惜耗费大量神力也要以极速赶往楚凡所在的山川。
除此之外，神宗国皇城，代表人族底蕴的三名化神境枯朽老者也齐齐出动！即使他们知道这一战后很可能会直接坐化！
——
此时，神宗国南部，数千座山川之间，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楚凡和魔帝继续进行着论道。
此刻的楚凡仿佛认命了般，继续和魔帝瞎扯，不过好在随着魔帝道心的稳固，突破似乎也没那么容易了，后续也没再出现破境。
一开始，楚凡所在的山峰只是一座寻常山峰，定居在这里也不过是山峰周边有坐落着数百户人家。
平时没事楚凡就下山打打虎，砍砍狼，杀杀山匪，罩着一方村民，享受一下被村民当神来上供的感觉。
现在楚凡所在的这座山真成神了，因为雷电把周围十几座高的山全给劈了下去，楚凡和魔帝所在的山便成了最高。
很符合魔帝的气质。
魔帝继续问，楚凡继续答。.
从毕加索的画论到薛定谔的灵气，从闪击波兰说到诸天万界黑暗森林打击......
“整个寰宇诸天都是一座黑暗森林，倘若大千世界遇到一方小千世界，首先会做的是什么事？肯定是掠夺，毕竟可能一方世界随便几个小卒，另一方世界便等同于天地浩劫。”
“其实在此处天地中也同理，杀人夺宝的数不胜数，闭关修炼的人被窥伺宝物，强行被人破关掠夺机缘时有发生。
所以身为统治者，不要贸然飞升，暴露此方天地坐标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楚凡胡诌着应付着魔帝，然身为小乘境的魔帝却听的有滋有味，不时点头，所幸后续没再突破。
终于，论道结束了。
楚凡还是金丹期巅峰，魔帝却从来时的分神境巅峰，一路突破到了小乘境界。
“今日论道，是阁下胜了，本座自愧不如。”
终于，魔帝缓缓开口，对楚凡赞叹到，脸上却没有任何受挫。
楚凡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什么叫我胜了，你特么都输到小乘境了！
你输了，快输麻了都！
“哪里哪里，魔帝的一席话也让在下受益匪浅，论道不分胜负，各抒己见，互有裨益，双赢最好。”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却不能这样说，楚凡再次拱手，谦虚道。
“嗯，双赢这个词不错，足以看出阁下气度恢弘，非同寻常修士。”
魔帝微微点头，缓缓向着崖壁走了几步，而后话锋一转！
“既然双赢，那敢问阁下，可否与我一同，夺这天下，共襄盛举？
相信日后你我二人的名字必将流传于这片天地万万世！”
终于......来了！
楚凡一愣，本能拒绝道：“谢魔帝赏识，但在下一心求道，不想参与世间纷争......”
“只要阁下答应奉我为王，今后这人族之主，就是阁下的。”魔帝继续发声，向楚凡抛出橄榄枝。
“叮，宿主，不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