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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渍依然未干。
远处的天空飘过来几缕棉花糖似的云，挂在澄净的湛蓝色天穹，也倒映在少女的清澈的眸子里。
她抱着保温杯，小嘴巴犀牛似的吐着雾气，飘飘渺渺，幻想跟它们一起汇入云端、江河、大海，最后轮回被自己喝进肚子里。
「傻乐呵什么呢？」江黎朝她吐出一口雾气。
「你才傻！」姜绾吐回去。
幻想过自己了，便幻想属于他的那缕雾气被少女吸进鼻子里，通过气管流进肺部，再由肺部输送至四肢百骸，最后气运丹田，就暖暖地沉淀在小腹了。
这么想着，姜绾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端起来抿了一小口，里面是枸杞泡百合花，还是她特意跟老妈要的配方呢。
滋阴生津、疏肝解郁，最主要的是还能有效缓解女孩子痛经，比起红糖姜茶也不遑多让。
就是老妈当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江黎才在滴滴上叫了车，现在两人还在路边等待。
他好奇地凑上来，「你在喝什么宝贝？」
少女就端起杯子跟他炫耀。
「枸杞？你肾虚？」
「你才肾虚！」姜绾羞恼地踢他一脚，可惜背包挡住了他的屁股，最后只能踢在他小腿上。
「你怎么知道我肾虚？」
「……你真的肾虚？！」姜绾面露担忧道，赶忙把杯子递上去喂他喝一口，但发现他嘴角勾起的坏笑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我…我才不知道你肾虚！」
少女声音很大，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别喊了，我肾不虚好了吧。」
「哼哼。」
少女小脸红扑扑的，她盯着杯子里的枸杞沉默一会儿，又蹭地给他一脚，咬牙道：「你肾不肾虚跟我有什么关系！」
「车来了，车来了。」
路边停过来一辆银灰色越野，车窗摇下来，司机是一个大叔。
「是尾号2138的乘客吧？」
「是的。」
见到两人行李比较多，司机大叔还贴心地下车帮忙把行李抬上后备箱。
江黎推着把小脸埋在毛衣衣领里的少女坐进后座。
系好安全带，汽车发动。
车窗外川流不息，高楼林立，相比于现代化气息浓郁的杭城，苏南更像是古代文化与现代科技的结合体，从杭城街头的女子大部分是时尚外放的气质，和苏南街头的女子大部分是温润如水的气质这一点便能看出区别。
很多时候，一个地区的地域文化，都能从当地女子的穿着打扮来了解到。
少女趴在车窗上，隔着玻璃观察这座生活气息浓厚的城市。
她发现江黎一直在看自己面前的玻璃：「你那边没窗户嘛？」
「有阿。」
「那你盯着我这边干什么。」姜绾找茬道。
「因为我这扇窗户里没有你。」
「……」
姜绾漂亮的大眼睛聚焦在窗户上，透过玻璃，与他四目相视，又害羞地把小鼻子和小嘴巴缩到毛衣领里了。
这家伙，说人话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嘛。
司机大叔表示学废了。
八点半左右两人抵达苏南站。
姜绾六天前来过一次，而江黎天天都过来这边跑步，两人的感官自然是不同的。
在司机大叔的协助下，江黎重新全副武装，又能玩儿‘顶顶撞撞"的小游戏了。
在巨大的梯形木红建筑下，顺便一起拍了张照。
「私奔，回学校！」
姜绾
美滋滋地发了个朋友圈，当然，老爸老妈还有婆婆都屏蔽掉了，这标题可不光彩。
阳光正好，照片里的学弟像袋鼠妈妈一般，双手抱着身前的黄色大包，然后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加绒长裤站在他身边，侧着脑袋靠近他，一只小手把保温杯抱在腹部。
天凉了，注意防寒保暖。
江黎走在前面，姜绾就揪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像小鸭子似的都不需要看路。
她用嫩嫩的手指头搓了搓那薄薄一层布料，然后多揪了一层，底下那层也很薄，大概只是一件不保暖的衬衫，她不由说：「你穿这么少不会冷么？」
「不冷。」
见到少女满脸不信，江黎就伸出大手，继续说：「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她就把小手塞进他的手心。
果然不冷耶，还很暖乎，好神奇阿。
江黎也觉得神奇，学姐的小手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凉的，哪怕她手里抱着保温杯，也只有手心会有一点点温度，手背就像冰块儿似的，塞进衣领里肯定很冻人。
少女软绵绵地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大手越握越紧，好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再也不分开了。
「你骗牵。」
江黎充耳不闻，「戴口罩，进站了。」
少女没有多余的手了，江黎就从自己背在前面的黄色背包里掏出来两只口罩。
姜绾微微仰头，他就低头帮她撩开发丝，把口罩带子一边接一边勾在耳后，再用温热的手指头捏捏她秀气的小鼻子，让口罩更贴合。
帮女孩子撩头发的动作也很让人心动。
给她戴完口罩，江黎才给自己戴口罩，才刚把一边带子勾到耳朵上，就听她阻止道：「等一下！」
他便停下手里的动作，少女把保温杯递给他，空出一只手以后踮起脚尖亲自帮他勾好另一边口罩带子，最后用嫩白的手指捏捏他高挺的鼻梁，这才满意。
江黎把保温杯还给她，跟随人流走进地铁站，刷身份证、健康码行程码，一套流程走下来，总算来到候车厅等待。
两人一起去了卫生间，再顺便给保温杯里添满水，毕竟在高铁上打热水可不容易。
现在离他们乘坐的那一班高铁还有二十分钟左右进站，姜绾把保温杯夹在腿间，用手机刷刷视频打发时间，而江黎就自顾自地把玩着少女的柔荑。
偶尔刷到某些旅游风景视频，就有一大堆网友评论‘这班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她也会跟风似的评论‘这学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然后笑嘻嘻地分享给他看。
他就随意瞥一眼，说个‘去"字以后继续玩弄她的小手，捏捏关节、抠抠手心、挑挑小豆豆似的手指肚。
少女就不开心，没好气道：「我的手是能被你看出花儿来还是怎么的？」
江黎清清嗓子，神神叨叨、摇头晃脑的说：「那姜小姐就有所不知了，本道可是会看手相的。」
「喔？那道长看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姜小姐你仔细看，你这每根手指的指肚，是不是都有小小的凸起。」
姜绾就把脑袋凑上去看，居然真的有！她长这么大都没发现过这个细节，难道他真有两把刷子？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
江黎一本正经地胡扯：「这个呀，在我们道家被称为福气丸，指这个女人一生财运亨通、能持家、能存钱，福运深厚，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如果你不加最后一句话，说不定我就信了。」
「欸～姜小姐别不信，我甚至还能算出你的前世今生，红尘过往。」
少女饶有趣味地盯着他，「那你倒是算阿。」
「光靠看已经算不出了。」
「那你想靠什么？」
江黎不语，一脸高深莫测。
却在姜小姐异样的目光下，把她细嫩的食指打开来，吮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