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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墨钥也不会真把猜测当做真相。
只不过这个猜测契合当前已知的情报，具备较高的参考价值，还是能用来给天魔意志当做切入点的工具。
天魔意志与人不同。
祂没有感情，因此缺失非常多的东西。
举个简单的例子。
人类具备恐惧这种情感，所以他们会在恐惧的支配下胡思乱想。
比如，一个人对着镜子弯腰洗头的人。
他可能会想，镜子里的自己会不会正看着他？甚至还想伸出手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
若是世间没怪异也就罢了。
这只是胡思乱想。
但世间若是有怪异，这面新到的镜子还真就住着一只怪异，甚至这怪异还真对这人出手了。
那这人的胡思乱想，就会成为一个切入点，变成提前预感危机的工具。
然而在面对这种危机的时候，人类却没有恐惧，只把一切往唯物主义，像是过劳、精神状态上去思考。
到死大概都不知道怎么死。
类似的道理。
就像人有一套常识作为认知世界的切入点一样，天魔意志也有自己的“常识”。
这套常识来自墨钥，是墨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给天魔意志下达的“终极苟住攻略”。
简单来说，只有基础切入点的天魔意志，很长时间内，都会将海蓝星世界意志当做高危存在来警惕，并时常阻止墨钥进行危险的作死行为。
而天魔意志虽然会以收集到的，有关当前世界意志的情报。
作为新切入点。
改变自身对新世界的认知。
也就是剔除一些墨钥定下的，过分保守的规则。
但受限于过分保守的行事方式，收集相关情报的速度很慢，天魔意志改变的速度也很慢。
可有了之前的猜测就不同了。
这猜测只要与当前收集的世界意志情报没有矛盾，就可以交给天魔意志当做第二判定标准。
这相当于，
原先的天魔意志以唯物主义常识来判定身上出现的怪异事件，将连夜噩梦归咎于过度疲劳。
而墨钥则给天魔意志提供镜子里有怪异的想法，并将怪异会在人低头时掠夺灵魂力，才导致连夜噩梦发生的猜测告诉祂。
如此，天魔意志在以唯物主义常识寻找自身问题的同时，也会提前警惕那面镜子，并进行相对保守的试探。
若镜子真有问题，天魔意志就能提前发现问题。
这完全是两个看待世界的角度。
缺乏感情的天魔意志，很难从感情的角度出发，把某些没有证据的胡思乱想当做看待事物的切入点。
这已经不是想到了却不放在心上的问题了，而是连想都没想过。
受唯物主义常识影响，在身体出现的异状没有达到“科学”无法解释的地步之前，天魔意志不会将“玄学”纳入思考。
这就是天魔意志的限制。
不过，天魔意志的计算力惊人，自然不会只把墨钥定下的基础常识作为解析新世界的切入点。
祂还会按照收集到的情报，自行增加一些切入点。
只不过这些切入点的优先级不高，还有数量限制。
毕竟世间命运的支线无穷无尽，以天魔意志当前的位格，什么都纳入考虑，大概率是会“烧坏”本源的。
所以墨钥的作用，就是将一些看似荒诞，容易被天魔意志直接排除的切入点，重新提出来。
然后增加优先级，变成次级切入点。使得天魔意志的作用，更大的发挥出来。
……
回公寓的路上。
穆笙在得出自己身上发生的异状，来自一位强大的幻梦系精神念师后，就没了追究的打算。
惹不起，他也只能多保持警惕。
同时，穆笙心里也没有多余的愤怒，只是将提升幻梦系抗性的事，提上了日程。
回到公寓，穆笙以聆听心声确认郗琳没有偷偷玩游戏后，就拿来自己的精神念师专属平板，登录论坛寻找增加幻梦系抗性的线索。
《万象森罗》里虽然也算有一些增加幻梦系抗性的手段，但都是一些催眠手法的反向应用手段。
也就是说，都是些纯技巧性的手段。
穆笙知道，在面对那位强大精神念师的时候，纯技巧性的手段根本没有发挥作用的机会。
他真正需要的，是能用来修炼的精神力技能。
比如《思维活化》里的大脑改造，必然有间接提升幻梦系抗性的效果。
虽然穆笙也知道，这类技能肯定不能让他彻底抵抗那位存在的影响。
但他想要的，也不过是挣扎的余地。
毕竟这精神念师处于第一大学境内，想来是归属第一大学的强者，必然不会对在册的学生动用太过强硬的手段与力量。
因此，只要他能利用这些手段，守得一丝清明。
那位存在自知被发现，想来就不会在为难他了。
本着这样的心思，穆笙搜索论坛，想看看有没有学长泄露高年级教科书内的小技巧。
为了防止学生好高骛远，校方对教科书的提供有许多限制。
所以，在穆笙完成六大基础技能的学习并通过考核之前，是没有权限查看进阶内容的。
不过墨钥知道，穆笙的目标注定不能达成。
毕竟，这些精神力技能，换个说法，说是秘籍都不为过。
第一大学免费公开的，也只是少数。
除了六大基础技能之外，其他大部分进阶知识，都是需要收费的。
即使有不收费的，也禁止传播。
因为这些暂时不收费的知识，未来也会重新变成收费项目。
如今之所以暂时不收费，也只是因为第一大学暂时需要这类人才，才特地免费开放某些知识点，引导新人走上相应的道路。
比如，第一大学若是缺乏幻梦石，就会免费开放一些与游戏幻梦师道路相关的知识点。
游戏幻梦师若是增多，幻梦石这种副产品自然也会变多。
日后游戏幻梦师若是不缺了，反而缺其他类型精神念师，开放的免费知识点也就会有相应的变化。
这就是限免的意义所在。
不允许传播，自然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机“盗版”。
因此，除了六大基础技能之外，其他知识可以说都是收费的。
穆笙自然不可能在论坛上找到收费项目。
穆笙自己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发现，论坛上有价值的信息，大多与六大基础技能有关。
学生们不论年级高低，讨论的都是这六大技能的学习经验和感悟。
然而却不涉及任何与其他技巧相关的知识延伸。
就算有，也只是一个名字，一句有机会去看看。
穆笙顿时意识到，进阶知识，或许比他想象中的更难获得。
继续在论坛找了找。
穆笙发现，果然有人诞生过与他一样的想法，还特地在论坛里问过。
有学长回答他，除了六大基础技能之外，其他知识是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向其他人传播的。
甚至，这些进阶知识都不是用电子工具来承载的。
日后选择的进阶知识，会以幻梦境的形式储存到幻梦石里。
选择了什么知识，就只能进入相应的幻梦境，拓印里面的知识到行星上。
此外，还需要接受精神力禁制，立下不向外传播的誓言。
得知这些，穆笙也就彻底歇了心思。
还是继续进行大脑的改造比较好。
……
自那天见了关山后。
穆笙接下来的日子，又重新变得规律化。
每天白天学习，夜晚进行大脑的改造。
期间，郗琳的睡觉时间也越来越晚，然后就再也不需要睡觉了。
同时，穆笙也逐渐找到了一心二用的感觉，能在冥想的同时，为郗琳进行信念之躯的改造。
而他接下来的目标，则是一心三用。
希望能在维持前两者的同时，增加对自己大脑的改造。
这几天，那个精神念师虽然没有再影响他，但穆笙却没有放松警惕。
此外，穆笙的计划内，暂时没有为自己进行躯体改造的打算。
在第一大学内还算安全，一点身体素质的提升完全没有必要。
而之所以为郗琳进行信念之躯的强化，也不过是为了提升郗琳的成绩？
以及这强化或许有利于郗琳的基因强化，减少排异。
毕竟，这些精神力来自于他，基因也来自于他。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穆笙不会继续帮郗琳强化大脑。
因为这会成为郗琳日后修炼《思维活化》的阻碍，和《信念之躯》一样。
穆笙已经提前把郗琳成为精神念师之后的事打算好了。
《思维活化》可是任何精神念师的必修项目，是日后灵魂强度继续提升的基础。
郗琳必然需要自己修炼，而不是靠他永远帮忙。
……
这天后半夜，穆笙进行冥想的时候，郗琳在继续玩游戏。
这个穆笙用了半个下午通关简单模式的全息游戏，郗琳用了数倍的时间，来到了与穆笙相同的进度。
这还是因为她有更多时间刷材料，将自己的属性、技能等级，以及装备强化等级都提升到了不弱的地步，才靠着这些优势完成了通关。
而穆笙靠的是纯技巧，全凭火焰闪现这个能躲敌人斩杀技能的Bug技能，才生生耗死了一只只BOSS。
郗琳自然学不来。
此时，困难难度的第一个副本内。
郗琳重新遇上了自己的老对手——掘地虫。
同时，墨钥则在边上看戏。
困难难度的掘地虫受到了许多强化，不止体型变大，属性获得了极大加强，连技能设定也丰富了许多。
导致郗琳一开始被掘地虫撵得到处跑，缓慢试探后才摸准了BOSS释放技能的技能前摇，能提前做出规避，并避免雷霆瞬身的错误释放。
副本内。
郗琳精准走位躲过掘地虫的连戳，使得掘地虫在灰白的地面上戳出一串小坑。
同时，携带了雷霆之刃效果的大剑，也与掘地虫的肢体进行了触碰式接触。
即使郗琳没用什么力气，也依靠雷霆之刃的技能效果，对掘地虫造成了伤害。
雷霆之刃造成雷属性伤害后，十层雷霆印记也是轻松叠上。
郗琳没急着引爆雷霆印记，而是边恢复雷霆之力（默认），边继续靠雷霆之刃叠加雷霆印记。
直到前十道短时间内快速叠加的雷霆印记就要消失，郗琳才瞬间引爆。
下一刻，掘地虫身上雷光一闪而过，头顶的血条肉眼可见的下降了一截。
顺带一提，雷霆印记引爆后的一秒，雷霆印记技能会进入一秒的冷却。
也就是说，雷霆印记引爆后造成的雷属性伤害，不能用于种下雷霆印记。
此外，由于雷霆印记的伤害是叠加起来同时引爆的。
就算能种下雷霆印记，也只有一层。
这设定其实是一个技能补丁，防止玩家以雷霆印记造成的雷属性伤害继续叠雷霆印记的方式，无限风筝BOSS
雷霆印记的爆发伤害过后，掘地虫BOSS 的技能机制被触发，一个斩杀技能开始酝酿。
郗琳知道这机制，心里早有准备，又见掘地虫张开第一对虫肢，摆出明显的技能前摇，立马释放雷霆瞬身进行后撤。
下一刻，掘地虫的两只虫肢，闪电一般从郗琳之前所在的地方交错而过，然后打了个空。
若是郗琳没能及时躲开，这时候就要进入过场动画，播放郗琳被斩杀技能命中，惨遭分尸的死亡画面了。
与此同时，空了斩杀技能的掘地虫进入了短时间的身体僵直。
见此，郗琳却没有用雷霆瞬身重新近身BOSS。
而是使用了这段时间学习的，集位移与输出为一体的新技能——雷霆冲锋。
雷霆冲锋使得郗琳的身体，违反常理的瞬间加速，直接达到极限速度的数倍。
冲到掘地虫面前后，郗琳举着的剑，也瞬间戳在掘地虫头颅与躯体的连接处，触发半斩首效果，再次让掘地虫的血量明显下降一截。
娴熟的反复横跳加前后跳。
郗琳躲避攻击的同时，让掘地虫的血量稳步下降。
最终，已经“悟道”的郗琳，一次就将掘地虫讨伐成功。
见此，墨钥心里评价，其实郗琳的游戏天赋还算不错。
至少，他通过穆笙在全息游戏会所散布的心魔之种，就没见到比郗琳更优秀的人了。
要知道，这种与实战非常接近的全息游戏，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就像那天穆笙离开后，会所里的人都当穆笙是《星怪猎人》的骨灰级玩家，在进行速通表演。
无一人在心里冒出，穆笙可能是新手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