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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 正文 六十三章:消失的银钱

作者:酒心汤圆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2-05-16 07:41:0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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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伟诚眼神惊惶,冷汗淋淋,磕磕巴巴地说:“钱,钱,钱全没了!我们十年赚的钱都没了。”

    花秋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可罗伟诚的神情真真确确地告诉她,这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她紧攥着手,圆润的指甲用力地掐入掌心,几番深深地吸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这种让自己雪上加霜的事情?是连环的阴谋吗?可是在钱庄要取出大笔银子,必须要有户主出示指定的凭证才可以。

    如果是王钦差,那他肯定不会千方百计,不惜名声也要栽赃陷害了。

    花秋月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现在让她心焦的是,好不容易和王钦差打太极,把这事给圆过去,为的就是尽快把余多他们救出来。可是现在算计好的事情出了岔子,人该怎么救?

    花秋月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紧闭着眼,有些无力地倚靠着墙。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在牢房里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余多他们。

    罗伟诚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花秋月,心中弥漫出一股窒息的痛。他哑着嗓音宽慰道:“咱们已经尽力了,就算救不出他们,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向花秋月,无力感一点一点地从心中抽离。她缓缓睁开色泽灰淡的眼眸,直起身子,不厌其烦地把衣摆中的褶皱抚平。

    轻启红唇,音调低低漫漫地叙述:“他们不会怪我,但是我会怪自己一辈子的。”

    说完她越过罗伟诚,挺直脊背,步履沉稳,犹如丈量好似的一步一步,徐徐走向远方。绰约的背影惊艳的时光。

    花秋月的一举一动影响着罗伟诚,看到又恢复淡然的花秋月,罗伟诚惊慌失措,鼓鼓乱跳的心也慢慢沉淀下来。

    他快步赶上去,与花秋月并肩而行“小月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钱庄。”花秋月幽幽回答着,隐在宽袖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双雀玉佩。

    罗伟诚点点头,两人一路沉默地行至万源钱庄。

    万源昌记为整个大华国最大的钱庄,背后站着的不是大华国最高掌权者。而是响当当地几个巨阀世家。

    被称为最安全,最有保障的存储钱庄,在整个大华国有四十五家钱庄。一直遥遥领先于别的银号。

    且每次存银都不靠实名制,户主存取只有和户主指定的印章或信物对比,与银号存根无误后,才能调取银钱。

    整座万源昌记为三进式穿堂庭院,青砖灰瓦的建筑外观,内里陈列简洁大方,红木制式摆设。显得格外庄重沉稳。

    如此有底蕴风骨的钱庄,细节上便能展现出来,花秋月和罗伟诚刚迈进内堂,负责接待的柜台人员就站起来不卑不亢地作揖。

    花秋月把手里已经摩挲得温润无比的双雀玉佩递过去:“你告诉我,何年何月何日,在哪儿取的银钱。一次性的,还是分多次取走的银子。”

    双雀玉佩可是个大主顾,而且都已经在他们银号存取十年之久了。现在玉佩一出,柜员都不用翻找存根档案就已一眼认出。

    何况半个时辰前,就有人拿着双雀玉佩前来要支取银钱。

    不过柜员还是很尽职地把双雀玉佩接过来,再次认真地对比过后,才回答花秋月的问题。

    “客官您出具的白头鸟玉牌确实在本号开了银根。现在存根上只余一两银,票号于上月中旬十五日,亥时末在京——万源昌总号中一次性取走。

    因为数额太过巨大,户主还特意交代夜深十分才能来取银。这事在总号造成不小的轰动呢。”

    “放屁!我们存取一直都用这枚玉佩,你们还能让人冒领去?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亥时取过钱了?乌漆麻黑的取钱干啥?”罗伟诚越听,火气愈加旺盛。

    不提十年的银子不翼而飞,就是兄弟们还等着救命呢。他就差没喊万源昌记识相的快点赔钱了。

    可是柜员接下来的话却打得他措手不及。

    “前来领取银子的确实是出具您手上那枚白头鸟玉牌,千真万确,因为数目巨大。一再查证后,又一时凑不出百万银钱的数目,还是从别的分号调动的银子。”

    罗伟诚看向花秋月,他这时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枚玉牌十几年前,小月儿就一直戴在身上。但是这枚玉牌造价可不便宜。

    十几年前的小月儿,为什么会有万两银子都可以卖得出去的玉牌?它是从哪里来的?

    如鲠在喉的话,他现在面对若有所思的花秋月,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很显然小月儿知道了,她知道是谁取走了,辛辛苦苦十年挣来的银钱。

    可是她现在并没有愤怒,除了有一丝茫然后又恢复了她独有的冷清。

    “知道了,谢谢。”花秋月敛下纷乱的思绪,对罗伟诚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还没等罗伟诚回答,花秋月就抬脚往外走。匆匆的步履不知不觉中,出卖了她凌乱的情绪。

    这次罗伟诚甚至没有勇气抬起脚步跟上去。去问一问是什么人让你如此退让。

    春季里第一场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像雾也像烟,缭绕缠绵,笼罩着万物。一阵凉风吹过,翻起泥土独有的芬芳。

    花秋月自从出了万源昌记,便在车行找了辆马车,直接回了月湾村。

    下了马车后,她独自站在曾经坐落着,历经沧桑最后被花秋月一把火点掉的清风观山脚下,眺望着远方。滴滴答答的雨滴从树上蓄 满水的枝叶上落下来。毫无顾忌地砸在她的身上。

    直到感觉丝丝寒凉,花秋月才迈步缓缓向石房子走去。

    李娟听到花秋月叫门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想念女儿的缘故。可是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却被花秋月狼狈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乖囡?你怎么了?这么晚的天自己回来的?还有你怎么这身打扮。快进来,娘去给你烧水啊。你吃饭了没?娘给你熬粥好不好?······”

    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让花秋月暖了心怀。

    她拉住李娟的手,微微一笑,柔和地说:“娘,我回来就住一晚,卯时初就回去了,我就是想您和姐姐了,回来看看。”

    “ 你天不亮就要走?”李娟惊愕不已。更多的是心疼女儿。

    花秋月无奈地看着眼圈泛红地李娟:“娘,女儿过段时间回来陪你好不好?要不您和姐姐搬去宁城和我住好吗?”

    这个小女儿从小不丁点的时候,就开始操心家里,并且把重担默默抗在自己幼小的肩上。她一直都很出色,不过就是太出色了,才让人心疼。

    无论有任何难事,她都自己悄悄放进了心底,自己解决。

    李娟背过身,偷偷抹了把眼泪,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温柔地对花秋月说:“娘不能去,娘要在这等你爹回来呢。

    你姐去马婶那了,从志辉和伟诚去了宁城,马婶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你赶快去收拾一下,别招了风寒,娘给你烧热水去啊。”

    花秋月看着李娟都已经走远了,还依旧不依不饶地絮叨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尽管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住人,不过从锃亮的家具上,依然可以看出屋子每天都有人收拾。

    拉开衣柜,从中取出一套旧衣裳准备先换上,突然一封泛黄的信笺从衣柜里被带了出来,飘飘荡荡,左右摇曳着,落在地上。

    花秋月把衣裳放下,从地上把信笺捡起来。封面上牵丝劲挺‘花秋月亲启’五个字让她的心无比的沉甸。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要动用这么大笔的银子?”喃喃细语从她略有些苍白的唇中溢出来。眼里泛着浓浓的担忧。

    虽然和他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相信他,骄傲如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去动用不属于他自己银子。

    那个眼神永远包容她,在危急时突然从天而降跟她说‘别怕’的萧钰小正太。

    算起来现在他已经及冠了,自从十年前来过一封信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萧钰,一有他的消息,却是这么措手不及地一击。花秋月无奈苦笑。

    ******

    出了京城官道,往东南方向,三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在绵延细雨中风驰电掣地奔跑着。

    成品字形的队伍,俨然以最前方马匹上的人为尊。

    宽大的黑色斗篷在昏暗的月色下,很好的掩了身形。不过在急驰的过程中,迎面扑来的风依旧不时能鼓起斗篷,露出他那朗朗如明月入怀之姿。

    神仪明秀,面如凝脂,剑眉星目,公子如玉,真乃神仙中人也。

    越发绵密的细雨,把厚重的斗篷都晕湿了。滴滴答答淌着水滴子。

    拱卫与一侧的快马猛地加抽两鞭,加快了速度,开口建议道:“公子,雨愈来愈密了,前方一里地有方破庙,咱先投宿吧?”

    看到依旧沉默的萧钰,他只好退回队形中,一张俊朗的脸皱巴巴地望着,同行中的刘长顺。惹得刘长顺无奈一叹,纵马上前。

    “公子,您要是这么不吃不睡地一路赶到宁城见月姑娘,那不用打扮,和乞人就没啥区别啦。

    再说咱银子挪用都用了,要不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将士,咱也不至于是吧。您去赔罪,要是半路把自己都累死了,那还赔啥子罪哟?”

    刘长顺话痨体制的人只要给他打开话匣子,那是刹也刹不住。他啜了啜牙花,已经蓄起美鬓的脸一脸赞叹。

    “不过还真真想不到,月姑娘可真神啊,完全是聚财仙子啊。这才短短几年,那时候还想着法子在您这倒腾点银子呢,现在可是百万身家,啧啧啧~

    不过公子我最最佩服的就是您了,真是有远见啊,十几年前就把贴身戴的双雀玉牌给了月姑娘。不过您这么赶过去,邋邋遢遢的,她肯定会嫌弃你!”

    讲着讲着就跑歪搂的刘长顺,歪打正着说到了萧钰的心坎上:她会嫌弃你,会嫌弃你······就像魔咒一样,让俊朗无双的公子深深蹙起了剑眉。

    紧抿的绯色薄唇终于姘出一句“前方探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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