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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鹿琳回过神，眼前的景象已经成了尸山血海，身后同时传来一声质问。
“鹿琳？！”
是纪无！
鹿琳自然能认出他的声音，刚想转头，却又看见眼前的那幅炼狱景象。
不行！自己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便丢下三枚空河石碎屑，跃迁到了别处。
陈硕转头看向纪无：“小纪，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鹿小姐现在应该在命运教会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她也不可能击杀这么多头塞贡啊……”
认错人？
那团明晃晃的金色因果线群就在面前，自己怎么可能认错？
不过既然她不想承认，应该是有她的原因，还是别揭穿了吧。
“可能是吧。”
纪无随口回道：“身形差不多，应该是我认错了。”
“别说这些了，这里全是命运教会的人，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张斯扫视着周围道：“我们还是赶紧把这小子交出去，完成任务以后再说。”
纪无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你想的还真是周全嗷。”
“那是当然！”张斯理直气壮道，好像还挺骄傲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为了纪无好。
一件祭司级超凡遗物，足以让一名主教冒险。
这家伙现在是众矢之的，身上又有三件超凡遗物，要是被人找到，很难保证别人不动歪心思。
将他当着众人的面交给命运教皇，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有了前方的尸骸挡路，众人只能换个方向，又绕了一条小路后，才总算来到命运教会的聚集地。
除后勤人员以外，这里还有九名红衣主教坐镇，剩下三名都在教会待着。
他们没有参战，而是在周围静候，毕竟只是一小群塞贡，要是他们进入战场，就没必要设立积分榜这个概念了。
纪无刚被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头上。
他们都是命运教会的内部成员，权限都还不低，自然能通过现有框架看见纪无的排名。
赤红色的‘一’顶在头上，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位叫尼斯的空间系红衣主教走了上来。
他认识陈硕等人，又负责结界的稳固，由他来交涉自然再好不过。
“尼斯主教。”
陈硕见他走来，刚要行礼，就被他打断了。
“陈祭司不用客气，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
尼斯转头看向纪无，快速问道：“你就是纪无？”
纪无虽然信仰命运女神，可阶位连信徒都不是，尼斯用这种口气和他交流也很正常。
“是我。”
“那就好。”
尼斯确认之后，随手就打了个响指，把这家伙送到结界内！
当时教皇冕下出来的时候，语气别提多着急了。要不是她老人家先前嘱咐过，不要红衣进入战场，这九位红衣早就撒出去找人了。
现在都见到面了，自然是第一时间送进去再说。
至于里面会发生什么……那是不是他能管的。
尼斯做完这一切，又看向陈硕等人，对他们补了一个仪式：“愿命运庇佑你们。”
陈硕等人也是一一回礼，之后便忧心忡忡地望着结界。
一个连信徒都不是的崽，就这么被丢进两个教皇的战场，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吧？
……
结界之中。
纪无只听见一声清脆，就感知到身边传来一阵空间波动。
等他回过神，身后就已经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
“喂，小子。”
纪无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向身后，正好看见老太太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脚下是一堆烟屁股，身边则是一具……尸体？
那东西应该还能算是尸体吧。
一坨墨绿色的光团上顶着个脑袋，隐约还能看出些人形，可脸部已经被腐蚀的不像样，皮肤就像是被浓硫酸浇过的癞蛤蟆。
虽然不敢相信，但这应该就是努·老洁癖·新晋地狱教皇·维斯。
要不是老太太在，他估计还能走上去跟这位打个招呼。
哟，就这么短的时间不见，都变这么孬了？
居然连物种都变了，你这审美也是够奇特的。
可现在……
纪无嘴角扬起可爱的微笑，快步凑到老太太面前，见她烟快抽完，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双手递到面前：“外婆，您也少抽些烟，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乖巧、可爱、又懂事。
就算老太太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她应该也不会对我下杀手吧？
“呼……”
老太太抽完最后一口，将烟丢在地上踩灭，转头从纪无手里接过香烟：“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纪无老实摇头，从指尖燃起一簇星火，帮老太太将香烟点燃。
“那只紫晶小猫，就是你获得的神物吧？”老太太眯着眼问道。
卧槽！猫姐害我！
纪无脑子里瞬间钻出这个念头。
根据陈哥的说法，鹿琳当时只说了自己是受膏者的事，之后就被老太太安排下去了，老太太是不可能从她那里得知猫姐的事。
可她现在知道了，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发问，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就在纪无纠结要不要承认的时候，老太太就再次开口：“别怕，你说实话就是，老太太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是！”
纪无点头应下，遏制着自己用羔羊去触碰因果线的欲望，快速说道：“外婆，猫姐要是做了什么错事，我愿意一力承担！”
在命运教皇面前说谎？那得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莽成这样？
“错事倒是不至于，只不过……呵。”
老太太突然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纪无，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被一只猫给算计了。
小纪啊，她现在在哪儿？能让我再见它一面么？”
一只猫？
老太太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外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又吸了一口烟，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简单来说就是，一只猫冒充半神，用必出教皇级超凡遗物的谎言诱惑我，让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击杀这家伙。
等他神恩结束后，我将其击杀，可那只猫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只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我。
一旦我离开，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这家伙的身上的毒雾将会在十秒内蔓延整个命运之都，三分钟内席卷邻国，五分钟穿越夜幽海，十五分钟覆盖整个人间。
那是教皇级毒雾！同时也是天灾！
小伙子，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