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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来宾。”
主办方的女主持人穿着鱼尾裙婀娜上台，所有人都抬头望去，沈清河举了举杯，转身离开。
刘载煜也随着众人抬头，却是一愣，主办方请的女主持人是谢玫。
这场慈善酒会是知名导演的工作室发起的，跟谢玫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完全不搭界，除非……刘载煜望向沈清河。
会场里的窃窃私语全都停了，只剩下谢玫的致辞，说的大概是些世界上还有多少饥饿儿童的事，老调常谈。
不过，刘载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清河刚才的表情她还历历在目，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深深刻进她心脏。
开场致辞完毕，谢玫笑意盈盈：“下面，我们有请我们今天的特邀嘉宾，盛天集团的沈清河沈总，同时也是我们笑语基金会的名誉会长，上台发言！”
人群里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沈清河非常得体地上了台，大出风头。
刘载煜和他结婚三年，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名誉会长。
现在，答案显而易见。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挣开朱瞑的手，低声说：“我去补个妆。”
朱瞑皱眉，却不好跟过去。
马上就是表心意认捐的时候了，他现在跑，会被人暗地里看不起。何况大家心知肚明，来慈善酒会不仅是养养热心公益的名声，更是为了交际，他刚回金宁，的确需要这种场合。
“早点回来。”
刘载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隐约听得身后传来：“朱先生，久仰久仰……”
她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样推杯问盏假笑互吹的名利场，从离开沈家那天就跟她没关系了。
穿过人群，她没有去卫生间，转而推开了阳台的门。
这场酒会的举办地点在盛天酒店，是沈家的发家业务之一，沈清河曾经做过这里的分管副总，她早该想到，来这里是自取其辱。
只不过在见到谢玫前，她还心存侥幸。
酒会厅在酒店顶层，俯瞰之下，金宁城万家灯火，一片繁华。
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四月多的天，夜间还有些凉意。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星空裙毫不能保暖。
而她过去的生活，就恰如这星空裙，好看，华美，却只是拿来看的镜花水月。
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刘载煜没有回头：“我马上回去，你不用催我，我记得协议。”
出席公开活动必须和朱瞑保持亲密的协议。
“是我。”
刘载煜诧异转身，旋即冷笑：“我还以为是朱瞑。怎么，沈先生找我有事？”
沈先生喊得很疏离，沈清河微微有些不适应，他习惯刘载煜直截了当地喊他名字。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张扑克脸，直视着她的眼睛：“果然如我所料，你和朱瞑不是什么正常关系。签协议？倒是符合他计算机精英的风格。”
刘载煜心一紧，正要开口。
“他给你多少钱？”
刘载煜顿时沉下脸：“我收多少钱关你什么事？不如先问问你捧谢玫花了多少钱？”
“盛天现在需要转型高端，我做慈善不是为了谢玫。”沈清河简洁明了地解释一句，“我有话对你说。”
他走到栏杆边，和刘载煜并排站着，低头看见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脱下外套：“先穿上吧，我有很多话。”
外套上带着体温和他常用的熏香，淡而清新。刘载煜不自觉地伸手接下，刹那间有些恍惚。
都说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和沈清河的三年，除了结束时的不堪，几乎无可挑剔，他对她永远温声细语，照顾有加，耐心宽容。
她以为他是深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