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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奶在下河村是公认的好脾气，这是她头一次这么硬气，直接让人走。
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这马江莲实在不是个东西。柳家养了她那么久，说闹翻就闹翻，现在还来打人家钱的主意。
“走！”
白苦瓜拖着两把扫把，给了自家哥哥一把，然后盯着马江莲。柳保粮接过扫把，也对着马江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妈，我先回去了。”
之后，马江莲跟前世一样，给柳家送来了面包。
马江莲送面包的时候，刚好白苦瓜和周德燕回来了。白苦瓜一看到面包，就凑上去，在马江莲得意的脸色之下，喊出来了，“坏面包！”
“你没吃过面包别乱说，这个是豆沙的！”
马江莲还以为白苦瓜会发出没见识的惊叫，没想到，它居然看得出那是坏掉的面包，明明表面没有问题，而且也只是过期一天而已。
“这个是日期，前天，保质期是一天，昨天就过期了！过期了！过期了！许奶奶说了，我吃了过期的东西会死掉的！”
“呸呸呸，吐口水！别乱说话！”
白苦瓜嘟着嘴巴，但是还是按照柳奶奶说的吐了口水，呸了几声。
“拿着你过期的面包滚！丧良心的东西，白眼狼！你滚！以后你上门一次，我打你一次！”
柳奶奶抓起桌子上面的面包，扔到马江莲怀里，把马江莲往外面推。
“这是怎么了？”
柳奶奶还没有说话，白苦瓜小嘴叭叭把之前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过期的东西吃了会死的之后，它还“呸”了几下。
围观的大人被白苦瓜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这心也太毒了吧？”
周围的村民开始议论马江莲了。
大家不觉得白苦瓜会说谎。相反，白苦瓜没有被打坏头的时候，还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嘴巴甜甜的。
但是被打坏脑子之后，就很少说话了。偶尔听到她说话，都是跟它妈妈说。
但是在柳晓利没了之后，柳志强成天都是沉默得很，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窝在家里面编东西。
箩筐、绳子、菜篮子等等，只要是可以编的，他都会编好，然后早上带着编好的和菜一起去卖。
但是白苦瓜就不一样了。这小屁孩嘴巴毒得很。它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是太实诚了，往往让人下不来台。
偏偏周德燕因为之前它头受伤的事情，平时格外宠着它。可以说，周德燕对儿子都没有对女儿那么好。
所以，指望跟着的周德燕解围是别想了。
“丫丫，你说，你姑姑这是什么行为？”
“忘恩负义！她是咬农夫的臭蛇！”
农夫与蛇的故事，白苦瓜是在许老太太听到的。它想到了马江莲，早早就跟自己的哥哥说了，让他去给村子里面的孩子科普。
自从村民知道，周德燕种的菜是直接供水利局和水利局的家属院的时候，他们对柳家，或者说，对周德燕的态度不一样了。
见到周德燕什么时候都有菜，她们很羡慕。而周德燕能说的东西都会说，对自己的菜也会有些帮助。
而且，要是谁家的菜特别好，周德燕还会收。因为她之前标准就定得极高，不好的就是不收，打什么感情牌都没用，所以后期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守着规矩。
可以在村子里面就卖出去，谁会想要走大老远？不是谁家的人都愿意跑一趟城里卖菜的。
有的时候，这一来一回的人工钱和油钱，都比卖菜得到的钱多。
周德燕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经常还会帮对她们家好的人从城里买东西回来，所以，村子里面的人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好。
在柳保粮和白苦瓜成为隐形的孩子头之后，白苦瓜的任务就完成了。
白苦瓜刚开始还是很好奇的，为什么，委托者记忆里面的村民是那么的狭隘，自私，但是后来对她们家都挺好的。
后来看到不少人拜托周德燕做这个做那个，甚至是靠着周德燕贩卖了菜慢慢富起来，它也明白了这些人并不是对他们家好，只是对自己好，或者说，对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好。
“麻麻，为什么有婆婆暗地里骂你，但是她们平时还是对你笑嘻嘻的？”
白苦瓜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周德燕。
“因为她们想要我帮忙啊！”
“但是有好多个婆婆，说想要合起来，抢了你送菜的差事。”
“放心吧，她们不会成功的。很快就会有婆婆来告诉我，她们的计划的。”
“麻麻，为什么？她们抢过去，一起分不是更好吗？”
周德燕平时做生意都不避着白苦瓜，白苦瓜也知道，周德燕是想要把女儿培养成才。
所以，白苦瓜也没有什么负担地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因为你妈妈刚开始的时候就拉拢了一些人。你记不记得，我跟关系好一些的婆婆说的种菜的技巧跟关系一般的说的是不太一样的。
一个更加具体，一个是很基础的东西，但我说的话都没有错。”
“嗯嗯！但是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跟你妈妈我关系好的，大部分都富了起来，一个星期吃一次猪肉都是可以的。
所以，她们不会想要别人抢走你妈妈的这个位置。要是换了一个人，那些人就不一定会让她们富下去。
而其他暂时没有机会富起来的人也不一定会愿意跟着他们。”
“为什么？她们难道不是应该抓住每一个机会吗？”
“因为你妈妈公平啊！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公是公，私是私。这样虽然无情，但是却不会出事。
一旦公私不分，你可能会被迫陷入困境，甚至丢到你本身所有的美好品质。”
“我知道了麻麻！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想要夺权的婆婆们不公平？”
“你还记得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记得啊，那个气奶奶的坏女人就是臭蛇！”
“如果那些人对我动手，不就也是蛇了吗？一条毒蛇，可是没有人性的，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咬的是她们之中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