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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手帕递到黎梦妍眼前。
黎梦妍接过来，声音哽咽：「谢谢。」
「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常恩温声细语。
黎梦妍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把即将滚落的眼泪憋了回去。
常恩静静等黎梦妍收拾好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黎梦妍收拾好情绪，摁了一下鼻子，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常恩：「今天太麻烦你了。」
「没有关系的，你不需要为悲伤道歉。」
「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您，就给您留下这样的影响。」黎梦妍觉得有些遗憾，年少时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要以怎样的姿态和偶像相见，那么多的设想里，唯独没有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常恩看着黎梦妍，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其实还记得你。」
「几年前，我受邀参加过一次服装设计大赛做特邀嘉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那一场的优胜者对吗？」
黎梦妍愣在原地。
常恩说的那场设计大赛，就是她和贺耀霖结婚前，最后一场比赛。
她本以为那是自己设计生涯的开端，却阴差阳错成了最后的辉煌。
「您还记得我吗？」黎梦妍有一点点惊讶。
常恩忽然笑起来：「你这个表情和当年一模一样。」
那场比赛，黎梦妍并没有期待过常恩会出现，她当时正在事业的高峰期，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后台准备的时候，黎梦妍就听说会有一位神秘嘉宾到场，却怎么也没和常恩联系起来，当主持人说最后一位特邀嘉宾是常恩的时候，黎梦妍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在台上一众安稳坐着的选手里，鹤立鸡群。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非常有天赋，」常恩停顿了一下，摸着黎梦妍的手，「更重要的是。」
「你不服输的样子，我记得很深刻。」
……
常恩和黎梦妍告别，迎面看到了等待自己的男人。
「晚上风大，要不要围一条围巾？」男人温文尔雅，带着黑框眼镜有些憨厚的气息，他自然地伸出胳膊等常恩挽上。
常恩语气软绵：「不用啦。」
「聊得怎么样？」男人知道常恩突然改变行程的原因，随口问起。
「没帮到她。」常恩的语气有点遗憾。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忽然站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对她印象一直很熟悉了，她长得和严儒臣有点像哎，不会是严儒臣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男人早就习惯常恩想一出是一出，一本正经地符合道：「啊对对对，我下次见到儒臣就帮你问问他，有没有失散多年的表妹。」
常恩埋怨男人又敷衍自己，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走远。
黎梦妍一个人待在店里，想着常恩对自己说的话。
「我记得你很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所以也相信你可以熬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虽然这次见面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能被常恩安慰，被偶像所鼓励，黎梦妍的难过稍微微少了一些。
黎梦妍提起包想要离开，站起一会儿，立在原地犯了难。
她该往哪里走？
她似乎无处可去，公安那边早上就结案了，谭靓靓和温江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蒋宗强有了那对母女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
S市天大地大，除了那座空荡荡的家，她竟然无处可去。
想到那栋房子，黎梦妍的免不了心酸，她重新点了一杯咖啡，劝自己。
「待一会儿吧。」
……
「咚咚咚——」
「进来。」贺耀霖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
「老板，在展览上推了太太的人找到了。」小赵拿着文件夹，语气严肃，「资料我发在了你的邮箱。」
贺耀霖合上文件，抬头看向小赵：「说。」
「推太太的人是个混混，按照他的说法这件事是孙氏小少爷的意思。」
小赵鞠了一把辛酸泪。
老板一句话，下属跑断腿。
他查了事发前几天西门附近所有路口的监控，对于出现频次较高的人都进行追踪。
就算西门再偏，附近的路口人流量也不会低到那里去，小赵硬生生安排人一个一个核对过去，本就不茂密的头发一掉一大把。
直到今天，被追踪的其中之一，一个不起眼的混混在家里呆了几天之后，进了酒吧。
酒是神仙液，几瓶下肚，该说不该说的，都说的稀里糊涂，小赵委托的人，看准时机凑上去，酒过三巡话过三番，打探的清清楚楚。
「孙氏？」
贺耀霖在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S市所有叫的上名字的企业。
他眉头皱起，「哪个孙氏？」
「是小公司，和我们之前有过一段时间合作。」小赵连忙补充，「这种案子不会交到您的手里，所以您不知道。」
小赵说着，心里呸了一声，偌大的S市，阿猫阿狗都能称得上是少爷。
那个混混一口一个小少爷，一口一个大人物，连累的小赵找遍了所有姓孙的企业，这才对得上号，别说贺耀霖，就连他自己不特意找，都注意不到。
「原因？」
贺耀霖语气冰冷，一个莫名其妙的孙家少爷，手都敢伸到贺太太的身上，是他这几年太忍气吞声，脾气不显露了吗？
小赵敏锐的察觉到贺耀霖的变化，有些心虚：「目前只是查到了他安排混混时说要给太太一个教训，混混其他的并不清楚。」
「今天下午六点之前，我要知道所有的经过。」贺耀霖的语气冰凉。
小赵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苦着脸顺了顺气。
黎梦妍一直在咖啡厅待到下午，推开家门的瞬间，看到了摆在玄关的皮鞋，开门的动作一顿，向着客厅看去，常不在家的贺耀霖正坐在沙发上，上身微倾，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你去做什么了？」贺耀霖听见声音，抬眼看向黎梦妍。
「没什么。」黎梦妍弯腰换鞋，语气里全是疲惫。
她累到抬不起脚，无力应付贺耀霖，沉默的经过玄关就要上楼。
「过来。」
被敷衍的贺耀霖语气不好。
黎梦妍扶着楼梯站定：「我很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以吗？」
「流产的事情，也可以放到明天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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