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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高寒这身材模样还的确挺唬人的，而且也都在那漕帮之内做过小头目，想来也都有着几分凶狠。
就算武艺上可能会有些欠缺，但心腹之人却是足够。
“倒是许久未见你了，还真是想念的很。”
一边说着话的同时，叶云迈步而行。
至于龙袍也早就是丢到一边，穿着的是一身便服，更何况龙袍实在太过繁琐，唯有便服才穿的比较宽敞多的多。
旁人自然也不敢说出什么闲话。
此刻。
听到叶云言语，高寒眼神复杂之极，同样也是心下几分惶恐。
原本的时候。
他对这位妹夫当今天子就有些畏惧，最近更是听说传言，对方的性子喜怒无常，仿佛有了几分帝王心性，更是惶恐无比了下来。
还没等他开口，叶云一句话缓缓落。
在他耳边忽然炸响，可谓是真的将他吓得不轻。
“不知高寒，你是否愿意当这朕身边的侍卫统领啊？虽然说现在已为皇亲国戚，但手底下总该也是有些人。”
“这……”
拉着长长的尾音。
高寒面色几分犹豫，纠结啊。
而如果是换做寻常的侍卫长，哪里会有此等机会，违抗圣命找死无疑。
偏偏人家还真就有这份权力。
就算是看在后宫之内贤妃西施的面子上，有些事情也自然要给的。
而如果是换做往常，高寒是万万不能答应下来，他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是心细如发，粗中有细。
别看陛下天子九五至尊，手上权势也一如往常，但在宫里面待了这么些年的他又岂会看不出来整个宫内是东厂刘荣一手遮天。
而在这朝堂之上，更是有着诸多派系，甚至也都和诸多地方有着关联，至少他所知道的内阁首辅严拱，次辅高清明。
还有其余内阁阁臣至少也都分为了三派，更何况还有靖国公文武两派可谓是错综复杂。
就凭他的这点心眼，要是一旦被入了进去，可真活不下来。
毕竟！
就算是能够凭借皇亲国的这个身份逃得一死，但活罪难逃啊。
可看了自家妹子那封书信之后，这才明白面前天子已然有所不同，而且说不得，对于这傀儡天子或者说自己手中的权柄慢慢流失，也终于是几分察觉，也终于是想要亡羊补牢了下来。
但实话实说。
在他看来的确难度过大，但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怎么说也都是陛下当面。
拒绝两个大字说出口，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更何况他如今的一身权势究竟来自于何人？
心里面还是有点数。
“怎么？莫非一家之人大舅哥，今时今日确实不愿意帮我吗？”
叶云步步紧逼，甚至也要将高寒的真实心思给逼得出来。
对此，高寒终于决定。
一咬牙，沉声开口。
“那就要看陛下您的手段了，侍卫统领我高寒能够接下，可东厂督主刘公公那边是有些麻烦了。”
言外之意，还是把这个困难丢给了叶云。
而至于他自己。
就算是没站队，也都是叶云身边的人，更不可能换做其他的派系，而其他的派系也不可能把他当做心腹。
顶天了也是让他加进来，然后当做一把刀罢了。
小人物有着小人物的生存方式。
而且在这高寒看来比起这些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在原本街角小巷之处，漕帮底层人物的心思算计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格局和胸襟的差距罢了。
人性在很多方面都是有着相似之处。
听到高寒这话，叶云也是点了点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看的出，他这天子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真就算不得什么，甚至说得严重一点，也就只剩下这个天子的身份和天子的这个名头了。
原本。
刚一上任之时，手中自然是有着先帝所留下来的一众权柄，至少东厂西厂还有朝中可谓是支持者众多，包括当年的一番番从龙之臣还有太子少保当年所积攒下来的一众班底，也都是非常不错的朝堂势力。
甚至也都能够算得上保皇党一派。
可现下。
那些人要么投奔了东厂督主刘荣甘做走狗，要么就是投了其他派系，要么就是败走他乡，早已致仕。
这么三五年下来，依然是被这其他派系给赶尽杀绝，至少也都是完全不复存在了，就算还剩下什么大小猫两三只，也只不过是放到了清水衙门手中，更是半点实权也无。
最为可怕的是——
这些人也都是被各方派系紧紧的盯着，以防这保皇党在此前来。
毕竟君权臣权向来都是你争我抢。
如今臣权前所未有，高昂之极，又岂会允许天子将他们手中的权一把夺过。
俗话说得好，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这种事情无益于此。
而侍卫统领，也只不过是叶云随口一说，真实想法是要看看面前这高寒的心性和其立场。
不得不说，初步还是十分满意的。
而在皇宫大内除了这侍卫统领一职之外，次一级的便是侍卫左指挥和侍卫右指挥使，堪称两把交椅。
“大舅哥，以后你就是这宫内侍卫左统领了，记得底下的人好好一番训练。”
“不要让朕失望。”
一听这话，高寒连忙拱手抱拳，连忙应声。
一个区区侍卫左指挥室，他皇亲国戚的身份还是能够压得住。
就算是刘荣也不会因此和他直接对敌的，这点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他也还是有的。
将高寒再一次下了逐客令，叶云唏嘘感慨一句。
“手底下还是缺人啊。”
“看来，又得去找武媚娘一趟，跟那靖国公杨林好好的絮叨一番了，朝中的势力也就只剩下他们。”
“而且一眼看去，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如何。”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这点最基本的道理，叶云也自然明白。
……
万籁俱寂，夜幕降临。
在这京城街道之上的人影也都是四处回家，虽然京城宵禁越发的不严格，但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这个把柄前去禀报五城兵马司，或者说京兆府尹衙门那里，也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对于寻常百姓人家而言，依然算得上十死无生了，算得上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