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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没关系的。”初蕊摇摇头，神情有些木讷。
这突然一下子，所有的阴谋、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在了眼前，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也就是说，救她性命、教她妖法的阁主是她的小姨？
在她娘抛弃她后，她的小姨看着她受冻挨饿，看着她沦为乞丐，看着她...
所以，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初蕊感觉自己压根就不该被生下来，因为她这一生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我...我能问个问题吗？”她缓缓的开口，空洞的眼神落在莫瑕的身上，“我三岁那年，养父母全家被杀，是你所为吗？”
“没错。”她没有丝毫犹豫，认下了这份罪孽。
初蕊眉头一皱，感觉到心口刺痛了一下，“那我五岁时，那个大叔...”
“我杀的。”
“是吗？”她嘴角微微一扬，“我还以为他欺骗了我呢，原来是被我害死了呀。”
初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心口的刺痛又增加了几分。
“那...那八岁那年，也是你安排的吗？”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而莫瑕在听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很明显的一僵，犹豫了一会后，她缓缓开口，“是...”
“闭嘴。”莫姝大吼着，冲到了莫瑕的面前，对着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个问题的答案，早已昭然若揭了。
“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为何非要将她毁了你才开心？”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所以这就是她的命。”莫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狠狠地一甩，“要怪，怪就怪她投错了胎。”
莫姝跌坐在地，悲切的流着眼泪，“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冲我来呀。”
“我可不就是冲着你去的吗？不然你以为我大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她冷哼了一声，随后看想了铁笼的方向，“不过说实在的，初蕊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这一生如此凄凉的源头便是这个女人，可是你却狠不下心了解，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你还有什么用？”
“我...”初蕊的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用？我娘不爱，我爹...他若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妖的话，或许会亲自动手打死我的吧。”
曾经，她有几次差点就告诉徐安生她的真实身份，可是每一次只要想起自己是个妖，她就退缩了。
不过好在，她借用的是徐蓉的身份。
所以即便只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女，她还是可以稍微的感受一下父爱的滋味。
虽然时间有些短暂，但已经让她甘之如饴了。
“初蕊，娘当初也只是逼不得已，娘没有不爱你。”莫姝急切的辩解着，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的心挖出来，以表明自己是真的很爱她。
然而，对于现在的初蕊来讲，她娘爱她也罢，不爱也罢。
她已经不在乎了。
“林门主，在鼓堰城到处乱杀人的是她，不是我。”初蕊抬手指着莫瑕，眼神平静的看着林赟，“而且，她杀人是为了...”
“初蕊。”莫瑕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她的脸色依旧平静，但是那眼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慌乱。
“你可还记得沿溪村遇到的那个小道士？我已经找到他了。”
“他在哪？”初蕊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见她这般，莫瑕知道自己赌对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了口气。
“告诉你可以，不过...”
“人是我杀的，所有人都是我杀的。”初蕊当场改供。
“你当本门主这么好骗的吗？”林赟看着她们如此儿戏的随意认罪，不免有些恼火，“人是你们之中谁杀的，本门主自会明察。”
“希望林门主查出来后，可以秉公执法。”南念笑着，目光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何所云押解着几人，神情严肃，风尘仆仆而来。
“参见门主。”
一见到他，林赟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因为一个瞿毅，他是完全不给他这个门主面子。
“你这又是闹哪出？”目光扫过那几个被何所云押来的人。
清一色都是男子，有几个还有眼熟。
林赟仔细想了想。
这不是徐府的人吗？
“禀门主，这些都是人证，绝对可以证明她...”何所云指着莫瑕，“杀了徐府的丫鬟景儿，还吸食她的精血。”
“这...”林赟下意识看向了莫姝。
“赟哥。”她一脸的祈求之色。
南念看着，恨不得过去抽她两个大耳光，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这什么这啊？人证都摆在面前了，林门主要是不将莫瑕处置了的话，可是难堵鼓堰城百姓的悠悠众口。”她边说边对何所云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中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附和道，“门主，如今花妖被抓一事已经在鼓堰城传开了，若是我们鉴妖司不对花妖做出处决，更给不出合理解释的话，鼓堰城百姓必然不会上罢甘休，届时可能会惊动掌门。”何所云说着，直接跪在了林赟的面前，“还请门主定夺。”
他这话虽然句句都是在为鉴妖司考虑，但实际上也就是借此来逼迫他就范罢了。
而对于林赟来讲，鼓堰城的百姓闹不闹，他一点都不在乎，但若是惊动了掌门，届时...
深吸一口气，他转而宣布道，“花妖莫瑕杀人证据确凿，明日午时直接处决。”
“赟哥，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一改之前的柔情，瞬间变回了原本那个拥有铁血手腕的鉴妖司门主，“你无需再为她求情。”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严厉的呵斥着，“若是我们不处决她，如何对的起哪些死去的百姓？”
莫姝沉默了，低着头默默的流着泪。
而林赟虽然心疼不已，但是相比之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清的。
“行了，明日鉴妖司自会处决为祸鼓堰城的花妖。”他下达着命令，随即用眼神示意那几个随着何所云一起押解百姓的手下，“还不快给人松绑，然后好生送回去？”
“是，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