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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婶过两天回来拿货，俺就跟她直说去。”
“成！”雷秀珍答应了，“咱家以后的好日子可就指着你了。”
“妈可别指望俺，俺也就是想试试看，总比咱这样天天血本无归要好。”
赵金香才不傻呢，要是把一家子以后的好日子给揽下来，她还不得累死。
两天后，关翠又回来拿衣服了。
现在初冬的冬装陆续上市了，也就意味着一年最挣钱的时候来了。
关翠这大半年生意做的不错，手里攒了一些本钱，所以想在冬季市场上捞一笔，再去摆个摊位。
正好关翠和陈红霞聊这件事的时候被赵金香给听见了，这下正好中了赵金香的下怀。
赵金香找到关翠，直接跟她说明自己想跟她学着买衣服的事。
关翠这边确实是缺人手，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赵金香，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关翠不想跟雷秀珍扯皮。
但是呢，孩子既然开了口，关翠也不好驳了侄女的面子，里外都是要找人，她索性就顺个人情。
赵金香第二天就搭车去了城里，关翠还给她十块钱一个月，如果衣服卖得好，还有奖励。
赵金香在关翠后面跟了大半个月，练得熟悉了，关翠就让她和娘家的弟媳妇负责另外一个摊位。
新摆的摊位不算大，两个半生不熟的人看着倒是没问题。
金香第一次进城做生意，特别激动，也特别卖力。站在街头上，就数她的嗓门最洪亮。
第一天，金香就靠自己的大嗓门吆喝出去五件衣服，一条裤子，其中还有两件是呢大衣，价格都不低。
摸着怀里鼓鼓的钱袋子，感觉吹过来的冷风都不那么冷了，心里反而热乎乎的，是激动，是高兴。
人生第一次做生意，就好像踏上了另一个不同的阶段，那感觉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一样。
快九点了，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她们也差不多收摊了。
关翠的弟媳妇卢小翠收了一摊衣服就坐了下来，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腿肚，嘴里还发着牢骚。
金香没有刻意去听她发的什么牢骚，自己收拾自己的。
站了一天下来，腿脚确实又酸又疼，嗓子跟破皮似得，咽吐沫都疼，她只想赶紧收拾完回家好好睡一觉。
金香收拾完两个摊子，回头来发现卢小翠还在那坐着。
金香心里不高兴，一天下来都是她在吆喝，卢小翠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人进来就招呼，没人进来就找地坐下偷懒，这会还不愿意帮着收拾，金香心里自然不乐意。
不过碍于卢小翠是长辈，又是四婶的弟媳妇，说白了人家是一家人，她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把剩下的两摊衣服收了，金香说可以走了，卢小翠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金香，你今天卖了不少吧？”路上，卢小翠问她。
“也没卖多少，不过头一天能卖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提到今天的收获，金香不好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虽然挣得不是自己的，但是是自己努力换来的成果，她觉得这也是自己的收获。
回到住的地方，关翠已经先回来了，而且把衣服都收拾进屋了。
“你俩咋这么晚才回来？俺正打算出去找你们呢。”关翠过来帮她们搬东西。
“瞧着路人还多，就多看了一会。”卢小翠这会精神来了，嘿哧嘿哧的把衣服往屋里搬，刚才一路上还跟个死人一样，车子都靠金香拉着。
“你们俩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太晚了不安全。以后过了八点就赶紧收摊回来，不能因为挣几个钱不顾安全。”关翠说。
她把人找来那也是要担风险的，万一有个好歹，她可担待不起。
卢小翠笑着答应了，复又说：“二姐，你咋不问问咱们头一天生意好不好呢？”
关翠停下来歇了口气，“那俺就问问，今天卖的咋样？”
卢小翠抢着回答，“俺跟金香吆喝了一天，嗓子都要喊破了，不过老天爷没亏了咱们，生意还算不错。俺卖出去六件衣服和三条裤子，还有三件呢大衣，挣了不少呢。”
金香在心里撇撇嘴，卢小翠卖的这些衣服里，有几件都是厚着脸皮从她手里拉的客人。
这头一天生意就这么好，关翠真是没想到。
“金香，你呢，卖了多少？”关翠笑着问她。
“四婶，这些都是俺今天卖的钱，总共五件衣服一条裤子，具体的俺都记在纸上了，卖的价格上面也有。”金香从怀里掏出钱袋子，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一并递给关翠。
“你这丫头心思倒是蛮细的，还知道给记下来。”关翠接了过来，也没急着看，但摸着钱袋子的分量，就知道收获不错。
“都赶紧进来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赵大才出来叫她们。
几个人进了屋，在饭桌边坐下来。看着可口的饭菜，都饿得不行了。
一天从早上出门，中午一般都是随便吃点将就一下，到了晚上早就饿的不行了。
关翠虽然也饿，但是再饿也要先把一天的收获理一遍。
“小翠，那件加毛领的呢大衣你咋给65块就卖出去了？”关翠正在看卢小翠的账。
“哦，是这样的，那人身上拢共就剩下65块钱了，她又特喜欢那件衣裳，跟俺在那磨了半天，说以后衣服都来俺这里买，俺瞧她也是诚心实意想要，就卖给她了。”
“那个款的呢大衣拢共也没几件，拿货价就很高，卖65太亏了。”关翠摇摇头，觉得可惜了。
大花告诉过她，那种带毛领的呢大衣至少能卖个七十块以上，这一下子亏了五块钱，真叫人心疼。
卢小翠却不以为意，“二姐放心，俺下次再从其它衣服上给挣回来。”
“生意也不能这么做。一件衣裳值多少钱就多少钱，你把五十块的衣服卖六十块，就算卖出去也是一次头的生意。”
卢小翠不赞同关翠的说法，只要能把票子弄到手，管它一次头还是两次头的生意。不过这些话她只能放在心里，毕竟是给人家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