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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过半个小时，钟万象和吕天意两人勾肩搭背地从门口走了出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见到车内的王德全和陈程，钟万象也没有意外，只是随意问了一句：“事情都解决了？”
王德全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道：“房子买了？”
“买了。”钟万象将车子启动，打开了空调，接着问道：“你要去哪里？回学校吗？我送你。”
“先送他。”王德全说道：“梅河街路口。”
钟万象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什么，开车向目的地驶去。
王德全的目光似是无意地从车顶的后视镜扫过。
“钥匙回头送你一把，总在陈老那边住也挺不方便的。”钟万象说着，看了一眼车外的后视镜，接着又看向前方的路。
到了梅河街路口，陈程戴上了帽子，下了车，向两人挥了挥手。
车窗关着，听不到陈程的说话声，只能看到他嘴唇张合。
王德全看懂了他要说的话。
“有缘再见。”
王德全向他点了点头。
陈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王德全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钟万象也有些沉默。
他们都知道，陈程这一走，可能就再也无缘相见了。
“这边的路有点难走啊。”钟万象感叹了一句，接着看向王德全，说道：“你要去哪里？上山吗？”
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我去林云那边取个东西，田中怜给的，应该就是上次你拿的那个盒子。”
钟万象听着，眼睛微微一亮，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确定好了路线，钟万象开着车一路来到了林云所在的警局。
进了大厅，说明了来意，王德全跟着带路的小姑娘进了林云的办公室。
林云此时正啃着凉包子，见王德全进来，向他挥了挥手。
王德全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布袋子，打开一看，就是那个盒子。
林云喝了口水，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说道：“田中怜给你的，你要不要现在就打开看看？”
这话听着是问句，话中的意思却不容拒绝。
王德全拿着盒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盒子上面有一把小号的铜锁。
林云自然也知道有锁，向门口的人挥了挥手。
不多时，一个弓着腰的老人拎着工具箱走了进来。
“李叔，又要麻烦你帮我开下锁了。”林云笑着上前接过老人的工具包，领着老人走到了桌子前。
李叔嗯了一声，目光在屋内扫过，接着就被桌子上的盒子吸引住了。
“要开的就是这个？”李叔拿起桌子上的盒子颠了颠，看着上面的锁，微微皱眉。
也没说什么，打开工具包，拿了根铁丝在里面晃了晃，锁头“啪”的一声就开了。
锁头开了，李叔没有将盒子打开，甚至没有将锁头从上面拿下来，直接塞到了王德全手里。
王德全微微一怔。
李叔将工具收回包里，夹着包看向一旁的林云，毫不客气地说道：“钱抓紧给我送过来，没米开锅了。”
林云在一旁笑道：“等下就让人给您送过去，辛苦了李叔。”
李叔“哼”了一声，夹着包出了门。
王德全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谈话，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手里盒子上。
将锁头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王德全打开了盒盖。
里面躺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林云也凑了过来，有些好奇说道：“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王德全没有说话。
看到瓶子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猜到了一些。
这瓷瓶的大小他最熟悉不过。
按住盖子将瓶子底朝上拿出来，底下果然印着全德堂的印章。
林云也看清了瓶底的字，屋内瞬间沉默下来。
一旁的钟万象正拿着盒子欣赏，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有些疑惑地向两人看去。
王德全和林云对视一眼。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王德全打开瓶子，先是倒出一些看了看色泽，接着凑近闻了闻，又尝了尝。
林云看着他的动作，问道：“是吗？”
王德全点了点头，说道：“是。”
这个瓷瓶，正是前段时间全德堂遭贼那次丢失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陈老亲配的止痉散。
“这就奇怪了啊。”林云手指搭在嘴唇上方，思考片刻，微微皱眉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田家？还被盒子锁着？”
王德全看着瓶子，停顿了半晌，道：“这就要看你们了。”
林云知道他的意思，默然地看了瓷瓶半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会留意，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王德全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
“之前的案子。”林云说着走到了办公桌的后方，拿起几张纸递给王德全，说道：“前些天诊所那个骗子，陈志山承认自己参与了这件事，但不承认自己是主谋。”
王德全目光从纸上扫过，接着随手将纸张递给了钟万象。
林云继续说道：“他交代了账本的位置，我们去拿了账本，里面被骗的人大概有四十几个，骗得金额最高的大概在五万。”
王德全听着微微皱眉，但令他皱眉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陈志山和陈老有关系吗？”
“有。”林云叹了口气，说道：“他确实是陈老的侄子。”
王德全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团伙作案？”
“对。”林云点头道：“团伙作案，一共五个人，里面有个人你应该熟悉。”
王德全抬了抬眉，问道：“谁？”
“江艳。”林云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王德全有些意外。
“是她？”
“嗯。”林云点了点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知道之后去医院问过了，江艳承认了，供出了团伙中的三人。”
王德全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没有主谋？”
“没有。”林云叹了口气，“团伙里的其他几人我们也抓起来了，问了也不知多少遍，他们的回答差不多。”
“不会是串过供词了吧？”钟万象在一旁出声道。
“应该没有。”林云说道。
“那主谋？”钟万象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与其说他们不供出主谋的身份，倒不如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主谋是谁。”
林云说着，脸色有些凝重：“这个人从未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