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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抽抽噎噎的那种哭。
她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甚至眉眼弯弯、唇角勾着，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滚落。
怎么会有这么逞强的女人。
后来回忆起来，谢兰霄以为自己是因为突然就有点贪恋霍湘的身体，才一时鬼迷心窍来管这事的，但其实真正细究起来，霍湘的眼泪才是让他鬼迷心窍的真正源头。
而霍湘察觉到谢兰霄在看她，还挺抱歉地将眉眼间的笑意加深：“抱歉啊谢公子，有没有吓到你？”
她一说话，牵动肌肉，眼泪就滚得更凶，眼泪越凶，那笑就越刺眼。
谢兰霄莫名烦躁，皱着眉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在这寂静的僵持之下，霍湘仍旧无所谓似的，她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腕，又主动开口：“其实这都是我自愿的。出来做这种勾当嘛，总要迎合老板的口味，才能拿到更多的……”
谢兰霄蓦地弯腰凑近她，男人温热的气息当头盖下，他抬手在她脸颊上重重一碾：“那你哭什么？”
霍湘还保持着说话的姿势，嘴巴微微张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兰霄嗤笑：“怎么不说了？继续嘴硬！”
霍湘垂眸抿唇：“真没有嘴硬。而且之前两次我都没打算让你发现我的存在。只是刚才秦老板他绑的太紧了，我实在有点疼所以才不小心抖了下才碰到了浴帘……”
“我记得你们霍家也勉强算是书香世家，你祖上还出过文学大家。”
被谢兰霄突然打断，霍湘愣了下，她其实不清楚霍家祖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但为了不穿帮，她勉强一笑：“我这样确实有辱先贤，但是我家先贤大概也不愿意看见他的后辈集体饿死吧？谢公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需要钱……”
从宋霆思出事的那一刻起，她霍湘就该死了。如今的苟且偷生，又谈什么自尊人格、遑论贞洁。今晚的一切，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谢兰霄会来。
霍湘这几日天天翻看宋霆思母亲、也就是周云芝的朋友圈，周云芝已经走到了绝路，而宋霆思……她不敢去想，如果宋霆思真的因为她死了，她会陷入怎样的地狱。
霍湘猛地打住思绪，赶紧补了句：“霍家不能就这么没落下去。”
谢兰霄无意再听她多说，侧身扯过一旁的浴巾往霍湘脑袋上一搭，随后抱起她几步走到起居室，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沙发上一扔。
霍湘咬着牙，一声没吭，为了维持一点自尊仪态，她借力、正勉强坐直身体，身下的沙发突然往下一陷。
她愕然抬头，看见眼前景象时一时竟有些恍惚：
谢兰霄正单膝跪上沙发，眉目低垂，专心致志地在替她解开脚踝上的领带。
男人的掌心温热，而她在冷水里泡过、冰凉潮湿。
这两种极致的触感相交，霍湘有些不自在，虽然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宋霆思了，可这种并非纯交易性质的男女相处，还是让她有一种偷/情的负罪感，所以立刻把双脚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