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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话，姜楠下意识的笑了，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因为还没从得知姜元清的事情没缓过来，还是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
笑了一会儿后，她看着盛景天，问：“盛总，你以为我辞职是在开玩笑吗？”
“我知道不是，所以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姜楠叹气的摇摇头，抽了一口烟，看着窗外。
她知道盛景天不会强求她。
可是同样也知道，她不会真的离开公司的。
盛景天抓住了她的弱点，那就是口口声声说着再无瓜葛，但心里还是有他的一个位置。
而他也是利用了这一点。
姜楠没有说破，也不想说破，谁让在这段感情里，她本身就是那个弱者？
等着一根烟抽完后，姜楠也没开口。
盛景天再一次问她：“回公司吗？”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现在有点乱。”姜楠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有点闷闷的难受。
“还是因为钟文丽？”
姜楠摇摇头，“也不全是，反正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跟你之间就是纯粹的师徒关系，主要是我妈和我弟弟来了，有点事要处理。”
“那行，你考虑多久都没事，总监的位置还是你的。”
盛景天说的自然，同时也带给她一个消息。
因为钟文丽在公司闹事的事情，董事会也知道了。
景泰集团并不是只有盛景天和姜楠两个人打拼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商业大佬的支持。
他们在董事会上有决定性的发言权以及决定权。
现在分公司正在关键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盯着。
因为闹事的事情对姜楠产生了影响，董事会认为她不能够胜任分公司老总的职位，只能另外调派人过去。
对于这个决定，姜楠一点都不意外。
在得知钟文丽闹事冲着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管她是否还在公司就职，分公司老总的位置都和她无缘了。
只是在听到盛景天亲口告诉她的时候，还是有点失落。
“我知道了。”这么多年的工作经历已然让她成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回答的很平静。
盛景天安慰她：“以后还有机会的。”
呵呵，分公司老总的机会还真不多。
听得出安慰的话，姜楠也没有说其他，反问他：“你和她之间怎么样了？”
“就那样，没什么变化。”
都已经说破了的事情，钟文丽竟然忍下去了？
她不觉得会这么简单，只是看着盛景天有些烦躁的样子，还是没有说下去。
看着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不知道母子俩在家折腾什么，说了声先走了就从车里出来。
目送着她离开后，盛景天问老吴，“姜楠的家里出什么状况了？”
刘凤娟他见过，还是几年前，有一次因为姜元清的事情来公司找过姜楠。
盛景天记得当时姜楠看到她母亲时，脸上的不耐烦和不高兴，便知道她不喜欢她的母亲。
后来简单的了解后，知道了为什么不喜欢的理由。
换做是他，恐怕也很难喜欢吧？
这一对母子，就是把姜楠当成提款机使用，又或者是把她当成摇钱树。
平时没事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一旦姜元清出事，第一个找的必然就是她。
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钱了。
这样的母亲要了有什么用呢？
可是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一个血缘的关系。
“姜元清把人打伤进医院了。”老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立刻说出了关键。
“情况严重吗？”
老吴摇摇头，“不清楚，据说人还没醒来，其他几个共罪的都关着呢。”
看来事情还挺严重的，难怪姜楠下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
看来她又要给姜元清擦屁股了。
“你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好的。”
老吴也不忍心看着姜楠被这对母子坑，立刻着手去调查了。
回到家中。
姜楠换了鞋，习惯性的把门口凌乱的两双鞋整理好。
进去看到客厅的一幕真是快要炸了。
她点来的外卖已经干干净净，姜元清拿着牙签在剔牙，见到她回来了，还抱怨着：“姐，你点的这个不怎么好吃啊，下次换一家吧。”
刘凤娟坐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眼睛盯着电视，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本身姜楠的心里就是一肚子的火，看到这些更是忍受不了。
她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一口东西没吃，这两人倒好，来这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吃她的用她的，还想让她掏钱摆平事情？
真是好样的，不愧是亲母子！
唯独她一个人像个外人一样。
姜楠二话不说走过去，直接把电视一关，拽着姜元清就去了门口，然后顺带刘凤娟也拎了过去。
客厅放着的包裹也丢到他们脚边。
此时她真的不想顾及任何的亲情，指着门口说：“给我立刻滚！”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哪有人叫人滚的？”
“就是啊姐，我是你亲弟弟，你怎么……”
姜元清说着，就要朝着客厅走被姜楠拦下来。
掰着他的胳膊轻轻一扭，将他胳膊外翻控制在那动弹不了。
“不是会打架吗？打赢我，想在这住多久住多久，打不赢就给我滚蛋！”
说着，不给姜元清反应的机会，又是一脚踢中他的膝盖。
姜元清真没想到姜楠会点东西，前后不过两分钟，他已经是半跪着状态在她面前了。
胳膊扭到后面着实有点难受。
嘴上求饶道：“姐！姐！我错了，你快松开我吧，疼……”
“姜楠，你干什么呢？怎么能对弟弟动手呢？”刘凤娟心疼的不行，过去要劝阻。
姜楠制止住她，“你要是过来，我也一样动手。”
刘凤娟不敢动了，站在那里看着姜元清帮不上忙很难受。
“楠楠啊，你快点放开你弟弟吧，他身上也有伤还没好呢，你别把他胳膊给弄折了啊……”
胳膊弄折？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听到嗝嘣一声，姜元清的右手臂忽然就捶了下来，像断了一样。
姜楠也松开了手，刘凤娟赶紧过去扶住他。
“元清，你怎么样啊？”
“妈，我的胳膊……好像动不了了。”姜元清无助的喊着。
明明也不疼，好好地一条手臂就这样废了。
姜楠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冷笑一声，淡定的去客厅把桌上给收拾了。
将所有的垃圾全都整理好放在门口。
经过身边的时候，冷眼看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姜元清一声不敢吭，只是点点头。
反而是刘凤娟很是不高兴，说：“你到底怎么搞的？把你弟弟弄成这样干什么？赶紧带我们去医院！”
这般命令似的口吻，姜楠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每一次姜元清出事，刘凤娟都是这样让她给姜元清解决问题。
可是最后呢？什么好都没有，理所当然一样。
姜楠真是受够了，说她冷血也罢，没有感情也好，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帮忙了。
拿了凳子坐在他们面前，摆出自己的条件说：“我可以把元清的胳膊恢复原样，但是我有条件。”
“你怎么还和家里人谈条件？还是不是元清的姐姐了？”
“呵，家里人？您也知道啊？可是你把我当成什么？”姜楠冷笑，“哪次不是缺钱了，或者是闯祸了，想到我这个姐姐了，平时有关心一声，问候一句我累不累吗？”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确实没有做到这一点，可也不愿意承认。
姜楠停顿片刻又说：“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了忙，我目前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还有我工作辞了，以后我也没有那么高的收入，你们想要钱那是不可能了。”
“什么？好好地把工作辞了干什么？”刘凤娟的反应很大。
她知道姜楠在景泰集团上班，是销售总监的位置，每个月收入很高。
这要是没了工作，以后也不一定能有这么体面的工作，没准工资也不高了。
“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和你们解释，总之我现在没办法掏出那么多钱来，你们想办法凑一点吧。”姜楠是真的不想再拿钱了。
只要还能拿得出钱，不仅仅出这份，可能后面还要她出姜元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方面。
她太了解刘凤娟的为人了，不在她身上刮一层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凑？你让我们母子俩从哪里凑那么多钱？”刘凤娟当即就拒绝了。
姜楠想了想和他们算笔账说：“姜元清每个月工资五千块，我两千块寄回去，妈，你又在给别人帮忙，一个月怎么也有两千多块，按照这样算的话，排除你们正常生活的开销，每个月起码也有四千多块钱的存款吧？”
她这算的还是多一点的，她老家的那个小县城，哪怕一个月顿顿吃肉，也花不了两千块的生活费。
姜元清肯定是闲不住的，总会倒腾一些新鲜玩意儿，花销都是他的。
话音落下，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姜楠也不着急，只说了一句：“你们不说话也无所谓，总之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自己闯的祸不想着自己解决，那我也没办法，至于你的手臂，就这样吧。”
然后她回房间去了，顺便把门反锁上。
心里实在是烦闷的难受，从衣服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包烟，来到阳台打开窗户点了一根。
要不是他们在客厅，姜楠早就想抽烟缓解一下情绪了。
她常常在想，自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和弟弟？
重男轻女格外的严重，几乎不把她这个女儿当成正常人。
如果当初姜楠没有勇气离开，恐怕这个时候早就成为了乡野妇女，还被他们剥削，同时也不能声张。
那样的小县城里，每个人都不愿意把丑事拿出来说。
姜楠经常看到有些姐弟的关系那么好，她都很羡慕，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而她没有呢？
也幸好，她可以足够的勇敢和狠心，从那样的地方逃离出来。
就算间隔性的来找她，也还能去对付。
抽完一根烟后，忽然发现床头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过去一看显示，是裴野的来电。
“喂？怎么了？”
“你家里是出什么事了？我在对面就听到动静了。”
裴野今天刚好休息在家，给家里做大扫除，顺便忙了会儿工作。
可是从中午开始就听到了来自对面姜楠家里的吵闹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中途去敲了门也没反应，决定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抱歉哈，我妈和弟弟来了，可能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姜楠连忙道歉，她都不知道裴野在家，以为上班去了。
“没事。”
挂断电话后，姜楠出来，看到刘凤娟已经扶着姜元清起来，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不过也大致猜出了几分，一定是说她不好之类的话语。
这些姜楠没放在心上，说：“想好了吗？”
“姜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弟弟这几年也不容易，他……”
“您要是不同意拿钱出来，那这件事只能就这么算了，明天我就带他去自首。”姜楠把话说的狠一点。
一听到要送进局里，姜元清吓得躲在了刘凤娟的身后。
看到这样，姜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有这样的弟弟有什么用？有点事情就废了，真是不成器。
两个人思索了一会儿后，终于不得不同意。
“那好吧，我……”刘凤娟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里面是十万块钱，你看要怎么解决……”
话没说完，姜楠拿过银行卡收起来了。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再为难，“你放心，用不了我会还给你的。”
姜元清指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痛苦。
“至于你这胳膊……”姜楠想到要是帮他弄好，估计还会有的闹腾，“一时半会儿掉不下来，就先这样吧，等我事情解决了我再给你装上。”
当年她学习空手道的时候，专门问了她的老师，怎么才能不损害身体的情况下卸掉胳膊。
幸好学了这一手，不然姜元清还不老实。
用在自己弟弟身上，她可是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然后，姜楠开始发愁，要怎么解决他的那堆破事。
手机上收到短信，提示她明天订下的行程已经成功了。
只是她已经去不了，只能取消。
……
两天的时间里，姜楠都在打电话找人看看能不能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她忽然间庆幸，在跟着盛景天工作的这么多年里，她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和好人缘，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总算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正好有个人是和县城的局里有熟人，问了情况后得知，医院里的那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那之前进去的那几个人是这么处理的？”姜楠拿着电话在楼下转悠着。
“没什么大事就放出来了，赔点医药费警告处理了，不过你弟弟他……”
听到电话里的人忽然间的沉默，姜楠感觉应该严重一点。
出了事之后不是先想到去解决，反而临阵跑了，后果更严重吧？
“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姜楠赶紧问。
“赔医药费多一点而已，你不知道嘛？”
“我应该知道什么？”这句话问的她有点懵了。
对方的人告诉她，就在昨天，盛景天忽然到了县城，找了当地的一个人解决了这件事。
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是对方认为还是要赔付医药费，所以盛景天就先垫付了。
听到这些话，姜楠一时间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盛景天怎么会知道她弟弟的事情？
而且还亲自出面解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姜楠有点搞不懂，询问了一下医药费多少钱后挂断电话。
在楼下来回走动了不知道多少圈，也没想通盛景天的这般操作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想欠人情，将医药费转到了盛景天的账户里。
刚搞定了这些后，盛景天的电话也来了。
“考虑好了吗？”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姜楠没有急着回答，问他：“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你没必要跟我之间算的那么清楚。”
姜楠轻声笑了笑说：“应该的，亲兄弟之间还明算帐呢，何况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更应该一码归一码，你收到我就安心了。”
“那你考虑好回公司了吗？”
说实在话，姜楠这几天真没有想这个问题。
她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楼上的那对母子身上，他们不走，自己根本没办法安静下来。
连着三个晚上没睡好，被刘凤娟的呼噜声吵的不行。
姜元清还霸占着客厅的沙发，也是一阵一阵的呼噜让她不能踏实睡个觉，实在难受。
现在盛景天又问她这个问题，姜楠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良久，在心里细细的掂量一番。
那天临走前，小樊和她说的话仿佛就在耳畔。
原来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对盛景天的心思，她藏的那样好，还是被别人发现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
盛景天和钟文丽之间的关系还在，她又在销售总监的位置，以后难免会有接触。
已经发作了一次，钟文丽恐怕对盛景天更是不放心了。
要是之后再闹出什么事，恐怕真的难以收场。
姜楠不想再听到不好的言论了。
既然他已经两次让自己回去，加上帮她解决了难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回公司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姜楠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