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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正文 第106章 节操碎地

作者:凤凰惜羽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6-06-03 13:47:1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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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三天,东方语一直在努力开解胭脂;而百家旺则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三天不见踪影,这可急坏了东方柔,当然,她派人出去找也没有用,因为谁都说没见过百家旺。

    第四天清晨,霞光灿烂,云彩和风相互追逐的好天气里,有人粗鲁地拍开了东方府大门。

    家丁揉着半眯睡眼,懒洋洋打着哈欠,拖拖沓沓走过去,慢吞吞打开了门。“谁呀?”

    他习惯性将眼睛往上瞟,打开门之后居然没看见有人,一时不禁怔了怔,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就要开口骂人。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脚踝处一紧,他低头一看,惊得当即用力一摔,接着飞也似的跳开,并失声叫道:“哎哟,我的妈呀!表少爷……你怎么睡在这呀?”

    百家旺翻着毫无神气的浊黄双眼,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半晌,颤抖着嘴唇,嗫嚅出一句声音小到不能再小的话:“扶、扶……我进去……。”

    闻言,家丁连忙弯腰去扶他,但这一扶,百家旺却似没有骨头的泥人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家丁一下慌了手脚,当即双手松开,转身蹬蹬跑入里面,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快来人,表少爷回来了……”

    他这一嚷,这几天为百家旺忧心如焚的东方柔立时惊喜交加奔跑了出来。

    但是,百家旺原本死气沉沉瘫在门口外,一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脂粉味,突然狂燥激动在空中挥动着双手,嘴里还不停哀求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东方柔见状,错愕得心都要碎了。好半晌,她才明白百家旺抗拒所有带有脂粉味的女性靠近,最后只得远远看着,让小厮们将百家旺抬起他,往他住的地方去。

    待百家旺平静了一些之后,东方柔也不敢靠近,因为她每一次试图靠近一点点,百家旺便狂乱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东方柔只得心肝寸断询问他,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百家旺立时全身颤抖,面上露出十分惧怕的神情,紧紧地抱着被褥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直往角落躲去。

    东方柔除了无奈叹气,看着突然完全变了的百家旺,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办才好,大夫来了,看他的身体又没发现什么毛病,但若说他没毛病,他却又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绿意苑。

    “语姑娘,表少爷在今天早上回来了。”夏雪走到正在院里摆弄草药的东方语身旁,小声道:“不过……是被人七手八脚抬回来了,据大夫说,他没得什么病,只是拒绝任何人靠近。”

    东方语直起腰来,看着夏雪,凉凉一笑,道:“还能活着被抬回来也不错了。嗯,大夫没说他现在已经不举了么?”

    她就不相信,一颗逍遥丸加二十个姑娘大战三天三夜,百家旺腿间那玩意以后还能用!

    拒绝任何人靠近?

    他都弄得胭脂产生严重的心理障碍了,她能不还以颜色,也让他尝尝滋味么?

    拒绝任何人靠近,这是好事,以后东方舞也不用费心也不用伤脑筋再摆架子不肯下嫁了。

    不举?

    夏雪闻言,从来不会轻易变色的脸,竟然微微红了红,她瞟了眼那容颜绝世,态度却云淡风轻的少女,咬了咬唇,道:“语姑娘,那胭脂她……?”

    “嗯,说到胭脂,我忽然想起,也许有一个人比我更能胜任心理辅导这项工作。”少女明亮眼睛一转,霎时流转出惊人心魂的媚艳来,她看定夏雪,忽地神秘地笑了笑,道:“夏雪,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出府逛逛去。”

    “今晚出府?”夏雪怔了怔,一时显然未明白少女那眼底的狡黠神秘所指,“语姑娘准备去哪里?”

    “嘿嘿……”少女懒洋洋一笑,眉眼里流泛着夺目光彩,“当然是为胭脂找个顶用的心理辅导师啊。”

    虽然胭脂这几天在她的努力下,情况已经慢慢有所好转,但有一个人一定能更加快速地令胭脂好起来。

    天色微昏,华灯初上时分,东方语与夏雪、胭脂三人,在罗妈妈殷殷叮咛下,出了绿意苑去到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当然,她们的目标明确,所以到了大街,亦不过稍作停留,东方语便领着胭脂直奔某个地方而去。

    胭脂一路低着头,眼神里透着自卑与戒备,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东方舞走,并不知道她们要去什么地方,直至到了那外表看似寻常的宅子前面,她们三人停了下来。

    “到了,今晚的目的地就是这了。”

    夏雪看了那宅子一眼,微露吃惊之色,“语姑娘你要来见公子?”

    少女只是慢悠悠笑了笑,道:“我们进去吧,嗯,希望他在里面闲着没事才好,可不要白费了我一番功夫。”

    夏雪敛起面上惊讶,随着东方语进入到里面,看着东方语将胭脂带到那个冰冷的玄衣少年跟前,笑吟吟道:“成刚,今晚我可把胭脂交给你了,你可别惹她不高兴哦,不然回头有你好看的。”

    夏雪淡淡瞟过嘴角抽动的玄衣少年一眼,这才明白东方语口中那个顶用的心理辅导师是谁。

    东方语硬将垂首敛眉,目露自卑与戒备的胭脂推到成刚面前,便与夏雪转身要走。胭脂见状,立时惊慌唤道:“小姐……”

    “胭脂,你就留在这和他聊聊吧,我和夏雪先出去,一会就回来。”

    东方语说罢,直接忽略了胭脂眼底那恳求之色,拉着夏雪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却又在一会之后悄悄折返回来,隐在墙角里听着院子里的谈话。

    “胭脂,这些日子你为什么一直避着我?”

    “成大哥……我……我”

    “胭脂,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胭脂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关切的玄衣少年,眼里流露出几分自卑,咬着嘴唇,幽幽道:“我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很难看么?”

    “你是因为脸上的伤痕,所以才一直避着我?”玄衣少年怔了怔,他的声音微微透着心疼与莫名怒意,“胭脂,你记不记得,我脸上原来也被火烧过?当初还是你坚持每天都逼着我喝药,我脸上的伤疤才慢慢淡了。”

    胭脂又低着头,没有说话,神态却默默露出悲伤之状。

    “既然你如此在意这张脸,好,那我也毁了它,你以后就不用再自卑再避着我了。”成刚忽然咬牙说出这句,在胭脂仍皱眉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叮”一声抽出了身上的长剑。

    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刃便对上了他自己的脸。

    胭脂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时大惊失色扑过去,陡手去牢牢握住剑刃,一边抢夺一边哀求道:“成大哥……,你这又何必呢!你的脸好好的,为什么要毁了它,你知不知道当初小姐和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将它治好的。”

    成刚看着她霎时鲜血直溅的双手,当即又惊又怒道:“傻丫头,你还不快放手,你看看自己,再握下去,你双手可就要废了。”

    “那请成大哥你先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自毁的傻事我才放开。”

    看到这里,东方语用手肘顶了一下夏雪,两人随即含笑悄然离去。

    “语姑娘,你不担心胭脂她……?”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胭脂呀,她会好起来的。”少女淡淡笑着,眼眸流转着一贯的自信,“看来今晚这事我做的决定还不错。”

    东方语掂了掂下巴,眯起明亮眼眸,笑嘻嘻中透着得意的自恋,喃喃自语道:“哈哈,我总得为他们创造点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夏雪见少女一路直接往外走,顿时又困惑了,“语姑娘不打算见公子吗?”

    “你也知道他现在忙着呢,我们就别打扰他了。”少女说得漫不经心,双目转动时,不住泛出惊人光彩,“嗯,我们有更好的地方要去。”

    “语姑娘?”夏雪愕了一下,看着少女坚定而略略加快的脚步,一时有些糊涂。

    “嗯,那个地方我之前不是让你打听好了,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还犹豫什么呢。”

    夏雪皱了皱眉,想了半晌,才明白少女话里所指,一时禁不住露出心惊肉跳的神色,透着焦急,道:“语姑娘,你该不会是要去……?”

    少女漫不经心地点头,笑眯眯道:“对,我就是要去那个地方看一看艺妓们在这个时代是怎么混得风生水起的。”

    “可是……”夏雪连忙跟上少女的步伐,焦急中透着隐隐担忧,“我们两个姑娘?”

    “咳,夏雪,我们现在先去换身装扮,然后再去嘛。”

    欢意楼。

    据说是帝都最大最热闹最上档次的青楼之一。

    夜幕降临,正是它生意开始红火的时候。

    东方语拉着夏雪在它门前一站,立时有姑娘殷勤上前招呼:“哎哟,两位公子真俏,是第一次来吧,快快里面请,我们欢意楼的姑娘呀,可是出了名的漂亮……”

    东方语抬头望了望楼前两只随风摇曳的大红灯笼,抿唇微微笑了笑,眼神一凝便转开,透过迷雾看入里面恩客与姑娘们的调笑,随即脚步一跨。

    道:“我们是慕名而来,不过,慕的并不是欢意楼的名,而是你家灵鸢姑娘。”

    “二位公子真是有眼光,”欢意楼的老鸨看见二人不但人生得俊俏,就连气度也非凡出众,当即亲自过来招呼,“灵鸢的才艺不但在我们欢意楼里是顶尖的,说句自夸的话,就是在整个帝都,她的才艺也没几人能比得上。”

    “好。我们要见的就是灵鸢姑娘了。”东方语豪气万丈将衣袖一挥,十足俊俏公子寻风流的模样,“给我们一个雅间,今晚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灵鸢姑娘出众的才艺。”

    “好嘞,二位公子请上二楼。”老鸨往旁边的龟奴招手,让人带东方语她们上去,她自己则揣着刚才东方语塞到她手里那锭沉甸甸的元宝,欢快地亲自去请灵鸢。

    欢意楼的雅间设计得很是特别,将门紧紧关上,便是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如果敞开,则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舞台表现的情景。

    而老鸨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无数,自然一眼就看出东方语二人是好宰的水鱼,因而安排的雅间不但装饰奢华,就连那位置也是极好的。

    总之,一切拿最好最高档最精致的招呼二人,这一点是绝对错不了。

    东方语自然不计较这点银子,只要她乐得高兴,花点钱那不过小事而已。

    关于灵鸢的传闻,她可是在夏雪收集回来的资料里看到厚厚的一叠,她想起宋朝那个被名妓李师师迷得神魂颠倒的皇帝,才会一时好奇也效仿嫖客到欢意楼来寻花问柳一番。

    “语……”

    “嗯?小夏,既然来都来了,你就安心地在这玩乐一番嘛。”东方语一记透冷的眼神丢过去,坚决制止住夏雪即将冲口而出的姑娘二字。

    就在二人轻声交谈的时候,有个龟奴敲门而入,脸上挤着无比虔诚圆滑的笑容,道:“二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嬷嬷说,灵鸢姑娘突然病了,怕是不能前来侍候二位了。我们欢意楼其他姑娘也一样出色,不如小的替二位叫别的姑娘来侍候?”

    东方语略略挑了挑眉,声音透着一股逼人凉意,“这么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她就病了?”

    龟奴当即自动忽略她略带恼怒的怀疑,笑眯眯附和道:“是啊,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二位公子了。”

    东方语冷眼瞥过他神色不变的脸,不耐地挥了挥手,轻嗤道:“也罢,既然灵鸢姑娘病了,我们也要懂得怜香惜玉才是;你先下去吧,暂时不用叫别的姑娘来了,有需要我们再叫你。”

    龟奴又是一番道歉,然后才弯着腰退了出去。

    “语——公子,既然灵鸢姑娘病了,我们不如走吧?”夏雪皱眉,看着这个装饰奢靡的雅间,满身心的不舒服,若非关着门,让她一直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大厅,看着那些男人虚伪讨好的嘴脸,看着他们那猥琐调笑的神态,她心里就更加觉得难受了。

    “小夏,你不会觉得这里那么难以忍受吧?”东方语一副风流俊俏的公子模样,露出调戏的神态,眨着眼睛盯着满身不自在的夏雪,“这样,你看下面的表演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再看一下,要是真觉得不怎么样的话,我们马上就走,如何?”

    夏雪露出苦笑的神态,看了看那满身风流痞气的俏公子,无奈道:“既然语公子坚持,那我们就再待一会,看看表演再说吧。”

    楼下舞台歌乐声起,二楼呈圆形设计的所有雅间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了门,齐齐观赏舞台的表演。

    先上场的是一段十分火辣撩人的舞蹈,大厅里搂抱着姑娘调笑的嫖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哦不,应该说所有男人对舞台上那充满暗示与挑逗的表演都看得热血沸腾,而东方语从最初的兴致勃勃,转瞬热情冷却,这果然是为男人量身打造的温柔乡。

    夏雪除了开头看了几眼,后来简直目不斜视,一瞬不瞬盯着东方语,而不敢再看下面令人面红耳赤的舞蹈。

    “语公子,我们还是离开这吧?”又等了一会,夏雪终于看见东方语脸上露出了悻悻的神态,立即不失时机再度建议。

    东方语耸了耸肩,冷眼瞥了下面热火朝天的舞台一眼,透着失望道:“嗯,走吧,这表演实在没什么看头。”

    夏雪听闻这话,满脸忍耐之色终于化作了欣喜,她立刻迫不及待站起来,率先走出了雅间。

    东方语意兴澜珊走在她身后,听着下面不堪入耳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们走出雅间,离下楼的楼梯尚有一段距离,东方语随意一掠,蓦地看见有一个雅间只微微敞开了一条缝,这可是这一刻欢意楼里唯一一间还关着门的雅间了。这个雅间的位置是整座欢意楼里最正中,也是最特别的,她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这地方大概是专门留给高级嫖客用的。

    这么想着,有个龟奴垂着头自那个非同一般的雅间走了出来,在他转身随手要关上门之际,东方语就那么随意的一瞄,竟然让她乍一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而那个人旁边赫然坐着一位温柔美貌都可人的美人,两人交谈间,隐隐可见脉脉温情在眉目流转。

    东方语挑了挑眉,随即凉凉一笑,将目光转了开去。

    原来灵鸢要见的恩客是他,难怪会突然“病了。”

    夏雪看她面色古怪,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一眼,也赶在龟奴将那扇门关上之前,看见了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与那眉目温柔的美人在轻声细语调情。

    “五……,他怎么会在这?”

    东方语垂下眼眸,眼底讥讽之色一闪而过,她看着夏雪惊讶的神色,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他身份再尊贵,也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况且我今天才明白原来昔日他宁纳青楼妾是真有其事呢!”

    夏雪也收回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晌,顿悟道:“语——公子的意思是,灵鸢姑娘是他的红颜知己?”

    东方语冷冷勾唇一笑,声音透凉道:“刚才那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想大概不会错的。”

    夏雪淡淡看了东方语一眼,莫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惋惜。至于为谁惋惜,她又说不上来,只是那么一种怪异的感觉,也许是为风情,也是是为东方语,总之今晚这惊鸿一瞥,是彻底绝了两人之间任何一点可能,就是和平共处的朋友也没有可能。

    就在东方语与夏雪在楼梯停留的这短暂的瞬间,有个满身酒气自恃潇洒的男人露着邪荡笑容,自她们中间硬挤了下来。

    东方语挑了挑眉,夏雪在她未出手惩罚前,已寒着脸,暗中使劲拍了那男人一掌。

    居然敢占她们便宜,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突然被打中,自然而然扭头看向东方语与夏雪,将怀疑的目光上下穿梭于二人脸上。

    这一看,这男人突然觉得身上不痛了,看她们二人的目光霎时充满了色邪之欲。

    “嘿嘿……两位何必急着走呢,这漫漫长夜才刚开始。”一身酒气的男人大概是色胆包天,居然没有瞧见夏雪那冰冷的眸子里已经溅出了骇人的森寒。

    “不如留下来和我到里面一起去喝两杯!”

    这酒气熏天的男人大概认为东方语二人没有仆从跟随,绝不会是什么高门子弟。仗着几分酒气,也不管东方语与夏雪愿意不愿意,直接转过身来,两臂一张,便重重搭在二人肩膀上。

    东方语与夏雪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几乎是同时的动了动;东方语掂了掂她套在指间的戒指,夏雪的手指也动了动,不是垂在衣袖下暗暗弹了弹指尖。

    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右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左腰也莫名剧痛了一下,这两下加在一起,瞬间令他制造出仿佛被人刀剐凌迟般凄厉的惨叫声。

    “啊……!”惨叫声未毕,他还径直自楼梯上像只皮球一样,骨碌碌地十分好看地往下滚。

    他的惨叫声与滚皮球的样子,一下令欢意楼嘈杂热闹的场面寂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张大嘴巴,瞪大眼珠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极致的寂静之后,寻欢客中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但也有人愤怒如洪般涌了过来,除了有人去搀扶那个酒气熏天男人的;还有人立刻将东方语与夏雪形成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铁桶之势。

    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被人扶起来之后,额头上多了只紫青色的包子;鼻子多了两道血龙,还是斜斜不太正中的那种,就连嘴巴也有点奇怪的歪。

    大厅的嫖客与姑娘们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再度起了哄笑起,这一下嘲笑那男人的人数更加多了起来。

    那酒气熏天,但五官移位的男人瞪大一双斗鸡眼,急怒攻心大吼道:“叫(笑)什么叫(笑)!”

    他这吼声一出,大伙轰一声,讥笑嘲讽的笑声立时充斥着整座热闹的欢意楼。

    东方语眉梢轻动,懒洋洋地瞥了过去,随即也微微闷笑起来,原来刚才那经典的楼梯滚皮球,竟然滚掉了这家伙一颗门牙,难怪说话会漏风了。

    男人眼见这情形,咬着松动的牙根,气愤得哼哼抬头,望着被数人围住,却仍旧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惊慌的东方语与夏雪。

    恨声道:“将这两小子给大爷我拿下,来来(奶奶)的,今天害大爷出这么大的糗,等下有你们两个小白脸好果子吃!”

    东方语发誓,在这么个要气势有气势,要人数要人数的男人面前,她本该给他留点面子,给凶神恶煞的他露出点畏怯的神情,以安慰他受伤的自尊。

    但她看着他大开门牙,漏风漏气凶狠吼人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她才不小心地笑了起来,她再三发誓,她真的绝对不是故意要嘲笑这位把门不紧的大爷来着!

    听到她毫不惧怕地嗤笑,男人的愤怒直接达到了顶点。

    他大手一挥,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上去拿住他们!”

    对于这样的场面,无论是嫖客还是欢意楼的姑娘,大概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更加明显,如果你脚 丫不够大,背景不够雄厚,那么对不起,要么你向对方低头认错自求生路;要么不自量力与对手斗上一斗,最后落个不死也残的下场。

    这里的人,除了狼心与狗肺,眼里便只剩权势;只见权势。

    凭拳头说话,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了。

    所以,看到十几个人将东方语与夏雪两人包围起来,准备上演全武行,这闹哄哄的大厅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肯为他们说一句话,就连欢意楼的老鸨亦不过站在远远的走廊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客人们在她欢意楼寻衅滋事,生或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她的欢意楼,跟她的生意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打赢的人到时以五倍的价钱赔偿损坏的物品就可以了。

    “我说这位把门不紧的大爷。”东方语冷冷轻嗤,眉梢眼角淡淡流泻着晶石般冰凉之色,“你最好别让他们上来,否则,待会他们就会全部起不来了。”

    她身上什么都不多,唯平日被她制作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新效药粉最多。

    那五官移位的男人怒目一瞪,咬牙继续吼:“发什么愣,给我上!”

    夏雪环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右手已按在剑柄之上。东方语淡然瞄了她一眼,却飞快按住她拔剑的姿势,摇了摇头,小声道:“来,先赏他们吃点粉粉,若是不行的话,再花力气对付他们。”

    夏雪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那五官移位的男人一声怒喝,他的仆从们立即一窝蜂般朝楼梯涌上来。

    东方语淡淡勾唇一笑,与夏雪各踞一面,摊开手掌,做出天女散花的姿势,将手里的药粉,对着下风处那批乱哄哄往上涌的仆从们飘飘扬扬洒了下去。

    粉末很细微且轻淡若无色,那些人只见他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悠悠然对他们扬手,一时不知他们在故弄什么玄虚,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迫不及待就往上冲。

    东方语见状,唇畔明媚笑意渐深,而眼眸愈加明亮动人。

    冲吧,让脚步来得更猛烈些吧!

    呼吸加快,吸入的粉末越多,你们也倒得越快!

    那五官移位的男人看见她脸上诡异笑容,双目明星似的在光亮闪耀,一时不禁心下一凛,就在他忽冒起不好预感的时候,不好的事情已经接二连三在他眼前发生了。

    他那些恶形恶相的仆从,空有张牙舞爪的姿势,而无一点威胁性的实际行动,便接连不断地一个个软绵绵往下倒,这一个接一下的倒在楼梯上,欢意楼便再次出现了滚人肉皮球的旷世奇观。

    男人瞪大一双斗鸡眼,眼珠几乎在瞬间外突到地,看着那些转瞬昏软过去的仆从,他傻眼得楞住了。

    而东方语与夏雪便在他发楞的时候,笑眯眯自楼梯上一级一级悠然往下走了下来,遇到有人阻碍梯级的地方,东方语还好心地帮了他们一把,不时用脚尖踢上一踢,助他们更欢快滚下楼梯,到达终点。

    站在远远走廊上冷眼旁观看热闹的老鸨这下没法再淡定下去了,因为她知道那个滚歪了鼻子撞肿了额头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

    相对于东方语与夏雪这两个在她眼里没有背景的小白脸来说,老鸨自然宁愿得罪东方语,而不是那个被人嗤笑的男人。

    她一个眼色,欢意楼豢养的龟奴打手们立时迅速抄了家伙朝东方语二人围拢了过去。

    那个滚得五官移位的男人,看见龟奴们将两个精致得跟娘们似的小子围困起来,这才回过神,上前踢了踢他那些不中用的仆从,却发现无论他怎么踢怎么拍,那些仆从们全都跟死人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却又呼声如雷,足以证明他们还好好活着。

    男人这下更加怒不可遏了,手一挥,招呼那些还没有倒下的仆从立时加入到围困东方语与夏雪的行列中,今晚若不能捉住这两个小子一雪耻辱,他以后出门都得蒙着脸做人了。

    “还不给我上!”

    东方语挑了挑眉,有些遗憾地朝夏雪眨了眨眼,她身上所带的强烈麻醉药粉太少了,没办法,眼下看来只用拿出她最爱的奇痒粉来凑合着用了。

    夏雪绷着脸,神态一贯的冰冷如铁,“铮”一声抽出了长剑,同时低声道:“语公子,你不要离开我长剑可及的距离。”

    “小夏,你放心吧,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东方语凉凉一笑,垂下眼眸,任由长睫遮住明亮眼眸内森寒的光芒。“你尽管拿他们好好练练剑,咱们今晚好好跟他们玩个痛快。”

    想以人多欺负人少?

    要知道,很多时候,人多不代表胜券在握!相反,有时候,人多了反而是一种累赘。只要是精英,一人足以抵万人。

    那五官移位的男人看见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云淡风轻般笑得出来,而这笑声竟然还是轻蔑的嘲笑,他心里的愤怒在这一刹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才确切。

    总之,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立刻马上捉住那两个害他出糗的小白脸。

    他一声厉喝,仆从开始对东方语她们动手,而老鸨也在同时对那批龟奴打手使个眼色,打手们便立时加入如火如荼的战圈。

    大厅内的嫖客与姑娘们看见这等情形,当即干脆自动自发两人抱作一团站到边上走廊去,远远使劲拍手不时吆喝着看热闹。

    东方语还是第一次看见夏雪杀气凛然使剑的样子,她一边洒药粉,令打杀们不敢随意靠近,一边忙里偷闲津津有味地观赏起夏雪来。

    看夏雪剑影舞动里,剑花绰绰,而夏雪矫健灵活的身姿更是在这股凛然杀气里,激溅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幻影。

    英姿飒爽里,冰冷如铁,一张俏脸笼罩着腊月的寒。

    东方语忍不住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轻喝一声:“好!想不到小夏的剑法也如此了得!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夏雪侧目看了东方语一眼,谦虚道:“你过奖了,对于这些可以救命的本领,我平日可不敢偷懒。”

    老鸨与那个男人听到东方语那一声嚣张的吆喝,登时更加火冒三丈。他们各自督促那些人加强对东方语夏雪他们进攻外,又另外叫了帮手加入战圈,势必要将东方语二人拿下不可!

    东方语看着围攻他们的打手们,就像打不完的小强一样,前赴后继的倒了一批又上一批,当下看得心里渐渐恼怒起来。这样下去,她和夏雪到头来非吃亏不可。

    她平常鲜少将那些足以致命的毒药带在身上,因为她还习惯于现代法治的社会,没有动辄出手取人性命的倾向。

    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弱肉强食尤其明显,她以后出门一定得改变某些习惯才行。

    “夏雪,我们先佯装不敌,令他们以为我们打算冲出门口,然后再来个回马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东方语在不停洒药粉的同时,在脑里飞快思忖着脱困的对策,“嗯,我记得欢意楼正南方向下面恰好有一条河,我们诱他们集中门口的时候,再返身冲上二楼,自——”

    东方语说着,飞快掠了二楼的雅间一眼,这一看,她立时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的事怎么就如此邪气,唯一能跳到河流的窗户正正是那个男人所在的雅间呢。

    “那间房的窗户跳下去,只要出了欢意楼,他们就没办法再困住我们。”东方语暗自磨了磨牙的同时,又轻声冷笑道:“不过,今天这笔帐,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算算的,这个大嘴漏风歪眼睛歪鼻子的臭男人……”

    夏雪一边舞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听你的。”

    两人默然飞快对观一眼,夏雪骤然加快了出剑的速度,不但速度加快了,就是剑招也凶狠了不少。在她一轮猛攻强打之下,立时有不少人发出咿呀鬼叫的痛苦呻吟声。

    那个五官移位的男人眼看着她们强攻之下,欲要夺门而逃,立时打着手势,令他的仆从们赶紧奔过去抢占门口。东方语一看,眉梢轻动一下,随即冷冷讥笑一声,便要与夏雪折返楼梯上二楼跳窗。

    正在这紧要关头,那个正南方向独具一格的高档雅间,那扇一直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了。

    那个穿一身明艳紫袍,麦色肌肤的高大男子寒着脸,横着眉,大步跨了出来,冒着森森寒光的眼眸冷冷掠扫过下面乱哄哄的大厅,煞气凛然里忽响一声厉喝:“吵什么吵!要打架要吆喝到外面去,别在这扰了我的兴致!”

    而稍稍落在他身后依偎着他的美人,正是那千娇百媚浑身自然流露出万种诱惑风韵的灵鸢。

    东方语瞥见他高大的身影很霸道地堵住了门口,她不由得又恼又恨地咬了咬牙,她就知道,她与这个男人天生犯冲。

    要不然,他为什么好死不死,要在她即将冲上去夺窗逃走的时候站出来,还正正堵死了雅间的门?

    这欢意楼里的人,除了老鸨,大概便只有灵鸢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已。

    所以他这一喝,当然令下面追着东方语她们来围攻的仆从打手们愕了愕,但这一愕很快就过去了,在老鸨没有说话之前,他们很自然将二楼那个线条刚毅男人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理也没理,立刻再度对东方语二人攻了起来。

    风情一见这混乱的场面,顿时心头火起,他冷眼瞥过被人群围攻的两个俊俏少年,只觉其中一人的背影十分眼熟,但他这时正为被人打扰到而心头暗恼,自然将那一眼所生的熟悉感给忽略了过去。

    几乎想也没想,风情皱着眉,沉沉扫了下面不听劝的人群一眼,手掌自空中招了个姿势,立刻便有数条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闪了出来。

    “你们下去将那两个捣乱的少年捉住,然后——直接扔出欢意楼去,免得让这帮没长耳朵的混蛋在这扰了我跟灵鸢的兴致。”

    ------题外话------

    哎呀呀,某人彻底没机会了,

    该悔青肠子去……

    嗯嗯,各位自发掏月票的都是好孩纸哟!

    群抱群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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