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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各有各的古怪。”扫地公将众人扫视了一个遍，眸中闪过些许异样之色。
啧，这就看出来了？
季千璃认同，这几个家伙，还真不是什么正常人。
“哎呀，你看，老年人记性就是不好，差点忘了，我给大家带了点礼物。”
扫地公突然一拍脑门，像是十分懊恼似的。
“礼物？”季千璃眼睛亮了亮。
是功法秘籍，还是法宝武器？
谁知扫地公拎起自己的扫帚，使劲抖动了两下，从中就抖落出一个不明物体来。
准确说那是个人，灰白的衣裳，花白的头发，略显老态的脸......
这不就是方才施展乌龟壳遁走的金寰长老吗？
竟然给扫地公拎回来了。
这扫帚究竟是个什么宝贝，能飞能打还能装人。
看着浑身狼藉的金寰长老，几人一时之间脸色都很怪异。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其中段恒的脸色是最为复杂的，他先是震惊，随后就迫不及待问道：“我妹妹在哪里？”
金寰长老却没有理会段恒，只是看着笑眯眯的扫地公，神色间还有未散去的惊骇。
方才她分明就已经离开了，却猛然出现这个怪老头，二话不说就将她塞进了扫帚里。
大家都是老年人，缘何这家伙的实力就强出那么多？
就算是校长身上，她也未曾有这种感觉。
“看什么看？老夫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再看削你哦。”扫地公翻翻白眼。
金寰长老一怒，正欲发火，意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只得忍住怒火：“似乎从未见过阁下这样的强者，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问个屁，你先好好回答别人的问题。”
扫地公不耐烦地说道。
别人的问题，自然是段恒的问题。
季千璃摸了摸鼻子，为何看到一种老年人之间社交的样子？
金寰长老嘴角抽搐了几下，只得将目光投向段恒，只见段恒一双要吃人的眸子瞪着她。
“恒儿，你就是拿这种态度对待我的？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是最低贱的奴隶。”
金寰长老皱了皱眉。
“浪费时间。”
季千璃有些不耐，上前就给金寰长老嘴里塞进去一颗毒丹。
老是用这套话术pua段恒，真是够够的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毒丹入口即化，金寰长老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化为一道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季千璃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金寰长老，红唇轻启：“我的毒丹向来没有名字，今日应景，我就叫它销.魂夺命丹。”
金寰长老一惊，毒丹已然在身体内发生了反应，她瞬间瘫倒在地，面色泛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凸起来，又在皮肉之下炸开，只看到炸开的血管，血迹在皮肉下散开，看到一片片乌黑的印记。
“一颗提神醒脑，两颗永不疲劳，三颗长生不老。”
季千璃再次掏出两枚，在金寰长老眼前晃动，眼底扬起恶劣的火焰。
金寰长老抽搐着，那感觉，生不如死。
她实在想不通，季千璃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丹药？
“长老，还请认真回答段恒的话，不然，送你升天哦。”
季千璃弯下腰笑嘻嘻地说道。
分明是明媚如花的少女，在金寰长老眼中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异。
更可怕的是，季千璃丝毫不曾因为她是青岚学院的长老而有半分敬畏。
还要送她升天？
金寰长老恨不得立马晕厥过去。
段恒虽然也惊讶季千璃的手段，但是此刻，他更想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不禁将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在金寰长老身上。
“您，还不愿意说吗？”
“你妹妹她，死了，哈哈哈哈，被一个有特殊癖好的人买去做了禁脔，恐怕早已被折磨致死。”
看着段恒那与某人相似的容颜，金寰长老在痛苦之余，像是发泄一般吼道。
笑声中有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快意。
在场之人脸色皆是变得十分难看。
段恒如今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他的妹妹最多不过季千璃的年纪，可是却......
季千璃寒着脸，好一个歹毒的老妇，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她做出这种事？
段恒此时的脸，白得如同十二月的雪，泛着淡淡的青。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人？在何处？”
金寰长老蜷缩着，却依旧冷笑道：“记不得了，毕竟，这事儿已经过去得有两三年了。”
段恒浑身颤抖着。
他从前，竟然将这样一个毒妇当成自己此生最尊重的人。
一把唤出武器，压在金寰长老的脖子上，段恒有些艰难地问道：“为什么？”
金寰长老仿佛是故意激怒段恒，好让段恒一刀了结了她，也免于受这血管爆裂的痛苦。
“为什么？”
她想笑，却牵着到皮下的血管，笑意混合着血液通通涌出。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金溪的亲孙子。”
“我当年为他愿意付出一切，可是他却跟一个无耻的女人走到了一起，还生下了孩子。”
金寰长老嘴里全是鲜血，说话时仿佛极为愤怒，面色十分狰狞。
而段恒，如遭雷击。
金溪长老是他的爷爷？
“他以为他将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的孩子安置得很好，哈哈哈哈，还不是被我寻到了，可笑的是，那女人生下的孩子是个废物，被我轻轻就扭断了脖子，那女人拼命求饶，我看着她卑贱到尘埃里，真不知道，金溪是如何看上她的。”
“更可笑的是，他们不仅有了孩子，还有了孙子孙女，我等了他一生，换来的，却是他子孙满堂，我怎能不怨？他们都是死有余辜。”
金寰长老像是忽视了身上的痛苦，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修炼之人看不出年龄，即使金寰长老如今已经是七十多岁的年纪，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
爱了一生，恨了一生。
“我们师出同门，青梅竹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非那个女人横刀夺爱，我怎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他们都该死，他该死，那个女人该死，他们的儿子该死，孙子孙女，都该死。”
“我要让他的后辈成为任人玩弄的狗，死都不能死得清净。”
说道最后，金寰长老整个人猖狂大笑起来，一口口鲜血不断喷溅出来，整个人形同鬼魅。
季千璃沉默着看向段恒。
只见他连拿自己剑都似乎拿不稳了，真相，这就是他要的真相，却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刚得知自己亲人的身份，随之而来的却是全家都被灭门。
凶手，还是养育了自己八九年的人。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将他当做亲孙子，却是亲手残杀了他全家的凶手。
如何能接受？
段恒本就受了伤，此刻气急攻心，一大口鲜血喷出，生生昏倒了过去。
手里的剑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没有人出声，只有金寰长老喘息着的嘶哑的笑声。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可以杀了我了。”金寰长老不屑地看向季千璃。
“想死？没那么容易。”季千璃脸颊冰寒，一手扶着段恒，给喂了一颗丹药，冷冽的眼神看向金寰长老。
她的毒丹威力她清楚，金寰长老故意激怒段恒，是想段恒给个痛快，可是现在段恒昏迷，季千璃可不会那么痛快叫金寰长老死掉。
金寰长老脸色变了变，咆哮道：“杀了我，杀了我啊。”
“你是该死，却不是由我来杀。”季千璃不带丝毫情绪色彩看着金寰长老。
想死？
那也得段恒醒来之后，手刃仇人。
“啊！”金寰长老有些绝望地尖叫一声，在地上打滚。
曾经德高望重的炼金系长老，此时却如同一条蠕动的蛆虫，脏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