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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开战么？”
三人一龙从空中飞到军营之中，随便找了一个正在吃午饭的士兵问到，周成荣虽然没有人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打扰烛星国将领们的休息与战斗部署。
一般来前线长期带着的话他都会专门来和将军说一声，如果只是来一会的话，就随着士兵出战。
林山似乎感知到了两人的气息，从隔壁军帐之中探出头来，他的块头依旧庞大，来到军营之中生活的这些日子让他的面容刚毅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沉稳了。
“大哥，你们来了。这两日正在修整，前些日子的一场战争消耗了不少战力，我们中了敌人的陷阱，损失了不少兄弟。”
林晨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会，我记得何将军与黄将军的交锋已经一年多了，在七号的帮助下还从来没有过大的失误。前两天也没有重要地理位置争夺，为什么会有大批量士兵死亡。”
说罢，林晨朝着周围看去，发现果然周围的士兵都有些战意低迷。
林山从帐篷里出来，他的身上布满了新的伤痕，右臂看上去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两天何将军也是闭门不见任何人，如果有敌军来犯我们就抵御在此。”
闻言，周成荣和潜眉头微皱，周成荣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最毒不过妇人心，可怕可怕。”
潜倒是随即释然，看样子也是能够理解这番作为。从小饱读军书的林晨反而紧锁眉头，看起来根本没有想明白这一切的理由。
他虚心地看向周成荣，想要请教，周成荣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林兄啊，军机不可泄露，你还是自己悟去吧。这事完了都没法跟你说...”
到此，林山也是因为周成荣的侧身而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任忍，只是因为气息的变化以及任忍趴在周成荣背后而没有看出是谁来。
“你们是来找军医的吧，他现在正在里面给我们的弟兄们医治呢，我带你们过去。”
周成荣本想拒绝，毕竟任忍...有恶念就行，要啥军医啊，不过转念一想却是问道：“军医，他？你们这边军医怎么变成一个人了。”
林山回头道：“前两日来的，说是就呆几天就走。也是熟人了，你们也见见吧。他的医术好了很多，我的胳膊就是他给我接上的，比以前的还好用。”
这么说来，周成荣更是有些好奇了。
片刻之后，绿色的军帐掀开，露出了里面正在忙前忙后的身影，嘴上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白沐？”
周成荣见那人正是一年前与自己一同修行的白沐，想来还是任忍的同伴。
但里面的白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周成荣见状有些惊讶地喃喃自语道：“自启zone？好家伙，七号，路穹翔，甚至零点。难不成之前和任忍在一块的都能控制zone的开启与关闭了？这注意力的集中程度...啧啧，真可怕，恶念控制...要是当时我也能多感受一下zone的状态，现在是不是也能随意开启了。”
说罢，周成荣便将身后的任忍轻轻放到一旁的地面上，他知道zone模式下想要叫醒还是有点困难的，反正任忍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如等等吧。
但他喃喃的声音却像是被白沐听到一般，白沐瞬间从zone的状态之中跌出。
眼界逐渐开阔，匆忙结束完自己手中的手术，白沐抬头看向军帐口的方向。
“Holle~”
周成荣主动与旧识打了个招呼，但他却并没有任何人理会，唯有一句：“咩~”
在这无声的军帐之中突显周成荣的尴尬。
白沐手中的九根黑色针刺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身影，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他依旧能够辨认出来。
一年前，他们几人都离开了烛星国，出来之后只是听说彼此的消息，却从未见过，偶尔路过同伴所在的地方，也只是各做各的事情，因而一直不知道路穹翔和任忍还没有死亡。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半年前，他的求学旅途难度突然增大了不少，追杀，屠戮，这些都不可避免地发生着。问他师傅时却只说是天意。
这让白沐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就是个治病救人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刺杀自己，别的不说，统原国排的上号的刺客来了十几个了。好几次不是因为自己师傅出手，自己就该交代在那了。
虽然也因为这种高强度的战斗而使得自己战力激增，但是这半年确实过得不咋样。
他们的旅途倒也没有什么准确的目标，那里死的人多就去哪，战争爆发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不论人兽，只要是与统原国对立的，他们都救。
因此，这两日听说烛星国前线吃了大亏，他们师徒二人便来了此处，却不想惊喜近视来的如此突然。
“任....忍？”
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出，白玉的身体却已经来到任忍身旁。
双腿微屈，半跪在任忍面前，双手向前探去，他的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似乎...瞎了。
但好在，精神力依旧可以判别出任忍的身份
“你还活着？！你没死？”
突兀的声音引起了军帐之中病人的关注，他们虽然知道这个瞎眼医生有些絮叨，但是一向都很有气质风度，虽然这个风度总觉的有些假。
但今日怎么突然有点疯癫？该不会是个假医生吧，自己别给治坏了。
“大哥....你好歹也是个医生，望闻问切总是会的，任忍这都昏迷有些时候了，你这问他他也听不见啊。”
周成荣在一旁提醒道，但白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话。
“咩~小伙子，他现在五感全失，你说话他听不到的。唯一和他交流的办法就是传念。”
周成荣抬头看向眼前的山羊前辈，一股恐怖的气息被其感知。
“哦~巅峰半神。啧啧，现在半神都这么不值钱了么，刚还见了那么多，这又是一个。”
潜探出头来道：“半神...在当年的神战之中只能算是中层战力。好久不见，老家伙。”
山羊一边治疗着手中病人一边说道：“好久不见老大。”
一句话后，两人再度闭嘴不言，潜熟知面前此人的性格，自是不会去劝他回来帮忙。
而在另一边，白沐的精神力探过任忍的全身，乳白色的光芒从眉心探出，像是高科技探测光线一般。
“怎么会？任忍，你的状态为什么会如此奇怪。生死之间...如同当年的穆文默一样，但是...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老山羊撇了任忍一眼，将身下男人的肚子缝合上后，化作一只山羊，缓步来到任忍身旁。
那接受治疗的青年见到医疗自己的老中医竟然变成了一只山羊，顿时感觉自己生命无望。
羊蹄子摁在任忍头颅之上，周成荣好奇地蹲下身来朝任忍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子，你治不了他。”
老山羊传念给白沐道。
白沐身体微微一颤，原本激动的心情顿时像是被浇了一壶凉水一样。
他出来经受磨炼，与山羊前辈一同旅行，为的便是增强战力，学习医术，治病救人。结果到了如今，却依旧不能救助自己已经一年不见的兄弟。
原本因为这些日子救人而积累的信心顿时受到冲击。
“你的医术已经很不错了，神之下的伤势，哪怕有道的存在你也能救过来。但是...这孩子已经超出了道的范围，达到了规则破坏的层次。
他现在处于的状态是生死之间，他的能力模糊了生死的界限。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除非你拥有制定规则的力量，否则是不可能救治他的。”
老山羊这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夸奖白沐，或许也是看他有些沮丧，但他的夸奖却并没有换来白沐的高兴。
“谢谢师傅，徒儿无能，那任忍难道就好不了了么，徒儿....没用。”
老山羊深深看了白沐一眼，他知道白沐出来找自己学医的理由，知道他心中的芥蒂，所以能够理解平时开朗絮叨的他如此沮丧的原因。
“放心吧，死不了的。这一次的战争大败的原因，想来与他也有这关系。实力越强的人越不容易死亡，破坏规则的存在连世界都不承认，但他依旧能够活下来，已经说明了他的强大了。
一会把他弄到战场上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好了。”
说罢，老山羊便撅着他的大腚转头离去。
白沐闻言愣了一愣，听他师傅的意思...任忍似乎又超过了自己许多。
“那周兄，我们便按照师傅的意思先去战场那边吧。”
蹲在任忍一旁的周成荣有些傲娇地站起身来道：“你终于看见我了？”
“抱歉周兄，我只能感知到你的嘴在动，但是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的精神力还有些低微，并不能探测出空气波动所产生的声音。”
周成荣无奈地摸了摸头，虽然有人跟他说要习惯传念，但他总觉得不能变成一个战争机器，因此他在平时日常生活之中从来不用传念。
“我说走吧...”
无奈地传念给白沐，周成荣将地上任忍呢背起来，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来到军营之外，远远地，周成荣已经看到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士兵尸体。
轻轻叹了口气，这幅景象不论看几遍他都觉的心底像是被揪了起来一样难受。
“潜，要不要再向前走一点。”
周成荣转头看向林晨身上的潜，他是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
“就在这里吧。”
潜的龙眸抬起，看向天端，灵力流转，战场的相貌在他眸中变化，整个天空之上尽是血色与黑色。
血是杀戮气息，黑色是死前的怨念。
若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多少年后又是一个鬼蜮，甚至有可能形成天然的精神系冤魂灵兽。
闻言，周成荣把任忍放下，白沐则为任忍清理出一片空地，还精心为他削出一片平地。
天空之中，血色与黑色云集，随着任忍的出现而开始涌动。
白沐的感知力比之此前有了长足的进步，十二地支之中，侦测能力最强的不是山羊，但是他的感知能力一定是最强的，否则也不会能够轻易洞察病理。
因此，接受了他传承的白沐也感觉到了高空之中的变化，习惯性地抬起头来。
周成荣运转灵力，双眸化作黄色，抬头看去，这幅奇观令他不由得啧啧两声，唯有林晨...啥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