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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开完会，在屋里没有看见朵朵。
问平安，说半天没看见她，估计带着小乌鸦出去玩了。
雁归问平安：“朵朵天天和小乌鸦玩，也没有朋友，你说要不要给她送去学校？”
铁血营的孩子有自己的学校，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有。
只有读中学后，他们才离开铁血营，由专门的班车送去机甲城的中学读书。
“小小姐太小了吧。”
平安不知道朵朵的实际年龄，只感觉这么小的孩子送去上学好像小了些。
“四岁，小吗？”
平安突然语塞了，四岁好像不小了吧？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你和学校联系一下，问问四岁的孩子能不能送去上学。”
雁归看了看光脑上移动的一红一绿的两个小点，看着她们慢慢往这边移动，放下心来。
又叮嘱了一句：“也不要她学什么东西，有人陪她玩就行。”
他也觉得闺女有些小，真送去和那些孩子一般学习训练，他还舍不得呢。
铁血营的孩子都是从小训练的，他们要学文化课，也要学体能课。
毕竟，他们可是铁血营的未来。
“爸爸，我回来啦。”
朵朵一踏进门，就冲着雁归奔了过来：“我们现在去吃饭饭吗？小乌鸦都饿了。”
蹭到墙边的小乌鸦无语地和雁归对视了一眼，它不想背这个锅，它又不是一只真正的狗子。
雁归蹲下来，拍了拍她裙摆上的草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再等十分钟，你先去洗手洗脸，整理干净了我们再去吃饭。”
朵朵很喜欢跟着小乌鸦出去玩，不过到饭点的时候她必定回来，一分都不差。
是个十足的小吃货。
“爸爸。”
小朵朵软糯的小嗓音带着犹豫，是先吃饭呢还是先问问问爸爸她几岁呢？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清楚再吃饭的好，不然，她觉得自己就算吃到好吃的也不会香的。
“爸爸，朵朵几岁啦？”
“四岁啊，爸爸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雁归奇怪地蹙眉，小丫头想问什么呢？
她早上还念叨着四岁，四岁，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可是，那些小哥哥们说，我只有两岁半。”
朵朵有些委屈地瘪起小嘴，朝着雁归露出一个想哭的表情。
“那个马晨曦才三岁了，可她比我高这么多。”
小家伙用大拇指和食指张开，比了一个最远的距离。
雁归觉得小孩子高一点矮一点其实没什么区别吧，他刚想解释，刚刚和学校通完话的平安过来问了一句：“将军，你能确定小小姐是四岁不是三岁吗？”
“什么意思？”
雁归知道平安虽然是机器人，却有一个非常聪明的脑袋。它这么问，肯定有它的原因。
“我有一个疑问，请将军回答。”
平安将属于它的光脑打开，调出一张儿童成长表格给雁归看：“如果小小姐是四岁，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左右。而且，按照您的身高来推算，小小姐应该是高于一般同龄人的。可现在您看，小小姐如果四岁的话，在同龄人中，她不是偏矮，而是特别矮，她的身高是不对……”
“哇……”
平安的话还没说完，朵朵就急哭了。
她是小矮子，她特别矮，她是不是长不高了？
小家伙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无数个问题，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可怜。
如果她真的长不高，爸爸还会要她吗？
就算爸爸还会要她，可爸爸也不会喜欢她的，谁会喜欢一个永远长不高的孩子啊。
“朵朵。”
雁归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哭什么？”
小家伙抽抽噎噎地抱住雁归的脖子：“爸爸，朵朵是不是永远都长不高了？”
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就这么信任地看着雁归。如果爸爸说她长得高，她肯定就长得高，如果爸爸说她长不高，她肯定就长不高了。
“不会，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爸爸带你去查一下骨龄就知道，我们朵朵到底几岁，是不是能长得像爸爸一样高高的。”
“真的吗？”
“真的。”
朵朵抱着雁归的脖子，在先吃饭还是先去检查骨龄间犹豫。
不过，爸爸没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抱着她去洗了小手小脸去了食堂。
今天，食堂的胖胖叔叔做了牛肉丸子，QQ弹弹很好吃，朵朵吃的嘴角流油，很快就忘记了她是一个小矮子的事情。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吃解决不了的。
如果不能，那就两顿。
……
朵朵跟着雁归来到医院的研究生，她胆怯地藏在爸爸身后，看着穿着白大褂的怪蜀黍对她露出微笑。
这个叔叔一点都不讨朵朵喜欢，因为他和猪博士一样戴眼镜，因为他和猪博士一样穿着白大褂，因为他身上有猪博士一样的消毒水味道……
“小妹妹，叔叔只要抽这么多血就行，不会很疼的。”
大桥教授一向觉得自己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只要是女人，小的襁褓中的娃娃，大到需要人搀扶过马路的老奶奶。
他特意摆出招牌似的微笑，没想到吓得小家伙噌地躲到了雁归的身后。
“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长丑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要不要现在去照照镜子呢。
目光不小心扫到雁归冷冰冰的脸色，算了，他现在敢丢下他们照镜子，雁归这家伙就能打得他再也不敢看镜子。
“爸爸，可不可以不抽血？”
朵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的小手紧紧抓着雁归的衣服，小身体都有些颤抖。
雁归想起她刚来的时候，遍身的针眼，据说都是抽血抽的。心中突地一软，又一阵心疼。转身一把抱起她，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不去面对大桥教授那张笑得欠扁的脸。
“有没有办法，不用抽血，就能检测出她的骨龄？”
“我先替她量下身高体重再说。”
大桥教授听雁归说朵朵已经四岁了，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这个孩子已经四岁，不用测他都知道，这个孩子太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