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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不中用了。
李福惨笑摇头。
“老了，就该死了。我不能害了你。这条命要不是你给我的我，我现在就已经走了。老姐姐，你听我的。等你好了，你就走吧！”
“不是我不留你，是你该得到更好。”
说完，李福端着碗筷出去了。
院子里四下无人，孩子们都在忙。
唯独他无所事事。
李福觉得自己最近苍老了十几岁，已经老到不得不去面对生老病死了。
“哎！”
沉沉的一声叹息，在空空的院子里好似沉甸甸的石头，砸下来的时候疼的人无力又无奈。
……
不远处小屋子里，是李家兄弟给王家临时搭建的屋子。
王望睇提了才出锅的饭菜上来。
进屋子里，关门，搬来凳子。
爬到凳子上，端着碗筷，靠近王大娘。
盯着这张熟悉又十分陌生的面孔，王望睇忽然很生气。
脑海里都是这两年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记住了多好，但对于回忆，真的只有痛苦。
捏了一下王大娘的脸。
王望睇十分痛苦的问她。
“你为什么恨我，恨我娘，很我的几个姐姐？”
“我知道，当时我跟我阿爹走的，我的几个姐姐跟你一起离开。你卖了我的姐姐，我阿爹也卖了我。”
“你一个人跑怕跑不掉，就甩开了我大伯父。”
“我偷偷跑回来，你也偷偷回来。”
“你一定是因为我要回来，才想回来的吧？你带着银子跑了多好？”
“这样我就不会恨你了，也不希望你死。”
说到死。
王望睇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碗筷直接掀翻扔到王大娘的脸上。
咣当一声。
碗筷砸在王大娘的脸颊上，又落到地上，摔的满地都是狼藉。
她盯着被米饭盖住的王大娘，又是一巴掌。
顿了顿。
又是一巴掌。
巴掌在脸上，扫走了米饭，油脂黏在她手心上。
王望睇不觉得记恨，脱了鞋子，扑倒王大娘的怀里，使劲蹦了几下。
蹦累了，赤脚下了地。
她漫不经心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干净，又在王大娘的脸上吐口水。
等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了，王望睇才提着篮筐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尽管已经进入了冬月，天气依然不够冷。
她对着外面哈口气，嘿嘿傻笑一阵。
再转身看床上的王大娘，心情无比美好点点头。
“你死了吧，不然对不起我的姐姐跟我娘亲。”
关上无门，王望睇故意在周围转了一圈才下山送碗筷。
在后面帮忙的张娟看见她这样子，好奇打量一番。
白冰也吃惊走上来追问。
“怎么了，是不是摔跤了？”
王望睇笑笑。
“是啊，山下那边的路不好走，我老摔跤。姐姐，我没事，我帮你摘菜。”
张娟狐疑盯着王望睇看了一阵子，被外面的客人呼唤一声，才转移目光往外面走。
见了周鱼，张娟好奇嘟囔。
“王望睇这孩子不太对劲，你回头别做错事，不然被抓了把柄背后告状，小心李家兄弟赶你走。”
过来换班吃早饭的周鱼哼了一声。
“我能做啥，我现在银子都给你了，家里三个孩子要吃喝，我能做啥？你就整天胡思乱想。我回去睡觉了啊，早点回去看看孩子，知道了？”
张娟没好气推了周鱼一把，再回头看那屋子的王望睇。
总也不安心，到底偷偷出来了。
山上的路不知道多好走，李家兄弟担心她那段时间生产，特意赶在入冬之前重修了山道，现在就是想摔跤都难。
王望睇那孩子腿脚灵巧，要是周秀秀摔跤还能说得过去，她连续几天摔跤？
说不过去。
王大娘还不能死。
张娟可是十分紧张。
这人死了，村里人如何看待她跟周鱼，那自己孩子以后咋活，李家人怕是也要被脱进深渊，想洗都洗不清了。
张娟直接推门进了王大娘的屋子。
顿时吓住了。
“啊，来人啊，出人命了！”